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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
“天呐天呐,软软糯糯的崽崽,怎么突然就长大了,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谷佑安背着手在阳台走来走去。
“谷佑安!”
“欸!”
咚咚咚下楼。“奶,干嘛?”
“你不是说想去摘板栗吗?现在应该可以摘了。”
谷佑安眼前一亮。“真的?一起嘛?”
“一起,你先去看看有没有熟,我挑上担就来。”
“用不着挑担吧,有那么多嘛?”谷佑安回想前些日子站马路边眺望的场景,是结了挺多果,但去掉壳,顶多一篮子吧。
“我挑担是去地里弄草木灰,你自己带手套、长钩、蛇皮袋。”
“好。”视线一转落在小电驴上。“我骑车去。”
“充电了吗?”
“还有电。”
“行,你先出发。”
“好嘞。”
……
将车停在路边,谷佑安从车篮取出三件套,直奔溪边板栗树林。
板栗树种了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采摘。起初枝繁叶茂不见果,后来杂草丛生不便入……
走近仰头一看,谷佑安纳闷了,长好的板栗去哪了?
等进去林子里,哦豁,到处是壳,有人先行一步了。
戴上手套,伸手捡树丛里掉落的一个板栗,被刺得一激灵。
“嘶!”
又捡了两个后砸开塞进兜里,谷佑安当即决定回家取火钳。
“安安,怎么样?有的捡吗?”奶奶的声音传来。
“有,别人没捡干净。”
“什么?有人来过了?谁啊?”奶奶有些许惊讶。
“我猜测。”
“肯定是有人来过了,看这里,全都是砸过的板栗壳,树上好像也没有多少了,我好像知道是谁了。”老太太咬牙切齿。
“奶,你别这样,我害怕哈哈哈。”谷佑安经过她时笑得前俯后仰。“谁啊?把你气成这样。”
“你还笑,念叨了一个月想吃,又不抽空来瞧瞧,让别人占了便宜。
肯定是老五家干的,我前两天路过,就见他家门口堆了两蛇皮袋板栗,我还问了一嘴哪摘的,他支支吾吾没回答。
我就想啊,他家又没有板栗树,村里就我们家有几棵,除了摘的我们家的,还能是谁家的?”奶奶说出自己的见闻及推断。“摘就算了,也不等它成熟,剥壳后取出的栗子看着嫩生生的,浪费了好多。”
“板栗这么多刺,要真是他们,愿意花功夫弄来吃,也不算浪费啦,总比往年都掉光好。”
“哪是掉光,基本都被别人摘光。去年老赖一家,摘了好几蛇皮袋板栗去镇上赶集卖,我都看得真真切切。”
“过分了,摘来吃就算了,还拿去卖,我们都没吃过一颗。奶,你这板栗树白种了。”
“谁让你们不来摘,我地里活都干不完,哪有空闲弄,再说了,我也不爱吃。”老太太撇了撇嘴。
“不爱吃为啥种?”
“当年是有人买了不少果苗,分了我们家十几棵,干脆挖坑种着了。说起来,买板栗树苗还花了我几块钱。”
“十几棵?怎么现在只有四棵的样子。”谷佑安仔细数了数,对不上号。
“旁边种了杉树,有些板栗树晒不到太阳,又被藤蔓缠绕,就没活下来。”说着,老太太抬手一指,板栗树干有一人环抱粗。“喏,活下来的这四棵,都快十米高了。”
“确实,长成了大树,我都不知道你让我带的长钩能不能派上用场。”谷佑安有些犯难了。“奶,我想回去取火钳,戴手套捡还是会被扎,再带个篮子来装,蛇皮袋容易被树枝杂草勾住。”
“嗯,再带把柴刀来,我把树下的杂草清一清。”
“行。”
回到马路上,掏出车钥匙打着火,左手刹车右手油门,风呼呼从耳畔吹过。
半道遇上赶鸭子到稻田里觅食的一对爷孙。
“爷爷,赶鸭子呀。”废话式打招呼。
“是啊,你去哪?”
“回家拿火钳捡板栗去。”说话间,小电驴驶出数米远。“哦对,小孩你吃不吃板栗,我刚捡了几颗,挺甜的。”
天知道,从小长大的村子,自己认识的人越来越少,下一辈的小孩,谷佑安没有一个认得出的,每每打招呼,都会问上一句你爸爸是谁呀?
眼下,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见谷佑安刹车停下,还从兜里掏出五颗板栗,小家伙蠢蠢欲动上前,孩子爷爷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刚捡的,很新鲜,来拿哇。”
“不用,家里有,你留着自己吃。”拉住小孩不让他奔上前。
“噢噢好,拜拜。”
……
插曲过后,直接到家。找齐要取的东西,谷佑安又给奶奶灌了一保温杯的热水,自己拿了个空塑料瓶洗净装凉白开,随即风风火火又来到溪边板栗树下。
“奶,火钳真得好用,一捡一个准,还不伤手。地上还剩下不少,兴许是他们弄下来没捡干净。”
“嗯,应该是。”
“奶,你说我要不要上树摘板栗?带了长钩不用用,不就白带了吗?”
“我刚又认真看了下,有节树枝上挂满了板栗。”
“哪?”谷佑安跃跃欲试。
“就这上头那簇。”
举起长钩朝奶奶说的位置够,够不着。“估计,还是得上树,但是我这个年纪,爬树有损形象。”
“……”奶奶听后无言以对。
“但是,来都来了。”左手篮子右手火钳,谷佑安走近板栗树,抬脚落在V字型树干上。“奶,我要爬树了嘞。”
“嗯。”
“下不来咋办?”腾出手,思考可能的难题。
“咋上去就咋下来,还用得着我教。”
“行,我试试。”谷佑安手脚并用,很快来到高处树杈上。弯腰取奶奶帮忙递的长钩,调整方向让弯钩朝枝头方向延伸。“奶,你离远点,我怕拿不稳掉下来。”
“好。”
架势足,收效无。
长钩约莫四米半,连树叶都没摸着,更别说缀在枝丫处的板栗了。
“奶,够不到,树太大了。”
“往前爬爬。”
“我不敢。”
“那没办法了。”
“我还是老老实实下来捡吧。”谷佑安认怂。
“好摘的都被摘掉了,剩下的这串够不着也正常。”
“嗯!奶,你就站那别过来,我要把长钩丢下来,别砸到了。”
“好。”
长钩稳稳落地,谷佑安在树上晃着腿。“奶,我怎么办?我不敢下树了。”此时,脚底板离地面,三四米的样子。
“那就在树上待着。”
“你好残忍。”
“哈哈哈,行了快下来。”
“我真的不敢,太高了,上树容易下树难。”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抬头望天望不见,阳光穿透枝叶间隙洒下,谷佑安深呼吸后,壮着胆子扭麻花一样顺利着地。
“来摘板栗的那人可真能耐,明年希望他能带上我。”
“他们应该是站在岸上敲的,这样更容易些。”
“能敲下来也是本事,佩服。”
“你要是盯紧点,自己也能敲到低处的板栗。”
“明年一定。”
“……”
将掉落的板栗捡到一处,一下又一下用石块锤开,耗时半个小时,得了小半篮栗子。
而奶奶,不知咋的又捆上枯枝了。“弄回去烧灶。”
“行,我开车拉回去。”
“嗯。”
……
到家开煮,中午饭前就吃上了。
煮熟的板栗趁热剥皮肉容易分离,绵软香甜好吃到停不下来。
“好吃,真的好吃,明天,哦不后天我还去捡。”隔天捡漏成功率应该高些。
“每天都可以去。”
“嗯嗯,诶对了,爷爷呢?”
“又赶集去了,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外跑。”
“奶,爷爷赶集买了东西回来,我们享福欸。”
“你就帮着他说话吧,看他中午回不回来做饭给你吃。”
“我可以掌勺啊,只要你吃得下,反正我饿一顿两顿也无所谓。”谷佑安对自己烹饪的食物无感。
“奶,我们是不是还忘了个谁?”
“谁?”
“谷子呢?”
“不在后院吗?”
“不在!”谷佑安连连呼唤,还出门吆喝了两嗓子,都没见小狗谷子出现。
不受控制脑补各种情况时,就听到熟悉的刹车声。“爷,谷子不见了!”
“谷子跟着我到镇上赶集去了。快半道瞅了眼后视镜,才发现它跟着了,送回来又得耽误不少功夫,干脆带它到处逛逛。”
“跑了一路估计累够呛,一进门竟只想着喝水,喝完就这么瘫在地上嘶哈嘶哈大喘气。”
“没跑一路,让它搭顺风车了。你都不知道,路上遇到其它狗时,谷子总要汪一声,可神气了。”
“谷子,你可是十里八村第一条乘车赶集的狗,只是提醒同伴瞧上一眼,已经很低调了,是吧?哈哈哈,照我说得放挂鞭炮摆两桌庆祝下。”谷佑安近前蹲下身,伸手轻抚瘫在地上的狗子,它习惯性露出肚皮,又摇了两下尾巴回应。
“……你还是继续吃板栗吧。”奶奶接茬。
“摘到板栗了?好吃吗?”
“好吃,绵软香甜。”谷佑安笑着回。
“我尝尝。”
“在厨房。”
“行。”
吃过后,老爷子认可谷佑安给出的评价,不小心掉地上的沫,还被谷子舔干净了。
再去板栗林,就成全家出动了,收获是第一次的一半。
学着网上教程,制作了一海碗开了花刀口的糖炒栗子,谷佑安尝后给自己竖了两大拇指。
没想到,爷爷奶奶认为上火,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
美味如果没有食客捧场,那将毫无意义。
遂,异界易物空间物品栏又上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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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世界。
崇祥二十二年,春。
营盘军户余一百八十四人,驮城新令将其一分为三。
除施、萧、李家等六十四人留守营盘,其余六十人为一营,分别南迁十里、二十里。
各营任务:原地开荒耕种、增设两处墩台。
墩台,又名烽火台,五里一墩,燃薪草狼粪生烟紧急传讯敌情。
……
上营盘,也就是施文珺等六十余人所在的军户营,每家出一青壮参与修筑墩台。
施家情况特殊些,施文珺一累倒,施文成就会自告奋勇顶上。
长了一岁的施木棠,则负责照顾累狠了的阿姊阿兄。
大半月起早贪黑,由黄土堆砌而成的墩台,在奉命督造的驮城差役眼中初具雏形。
但,只有两座墩台落成,差役们才能回城复命,率先完工还会得到上官赞赏,一个个恨不得军户们不眠不休,态度不可谓不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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