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送小念安回小院以后,段飞雪和胡苏儿就一起到了武林盟总坛,段飞雪继续教孩子练功。胡苏儿则处理武林盟的事物。
日头沉了些,天边染上橘红,办好事情胡苏儿才拉着段飞雪出了门。街上的铺子刚亮起灯笼,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温柔。
段飞雪手被她牵着,时不时有人和胡苏儿打招呼,段飞雪便忍不住挣了挣:“街上人多,大家都认识你,……”
胡苏儿偏头看她,眼底盛着笑,手却握得更牢:“怕什么?早上在我妈面前,你可不是这模样。”
段飞雪脸一热,心就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她抿着唇没说话,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着胡苏儿加快了些。
街角的糖画摊前围了几个孩童,胡苏儿停住脚,指着那只刚画好的兔子:“要那个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
段飞雪摇摇头:“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胡苏儿笑笑,付了钱,将温热的糖兔子递过来。
段飞雪咬了口糖兔子,甜意漫开,倒把脸上的热意压下去些。两人慢慢逛着,胡苏儿见她盯着一家首饰铺的银簪子看了两眼,没多说什么,转身便拉着她往里走。
“老板,把那支嵌蓝玉的拿来看。”胡苏儿拿起簪子,轻轻簪在段飞雪发间,对着镜中的她笑,“好看,老板这个簪子我要了。”段飞雪看着镜中映出的两人,胡苏儿的手还停在她发侧,目光温柔得像浸了水。
段飞雪说:“我没想要,只是想起了我还有支琉璃的簪子还没送给你。”
“好啊,回家你就送我。”胡苏儿拍拍段飞雪的手。
逛到月上中天,胡苏儿带她去了家临河的酒楼。雅间里,凭栏就能看见水中月影。
“尝尝这个醉虾。”胡苏儿夹了一只活蹦乱跳的虾放在她碗里,“他们家的招牌菜。”
段飞雪尝了一口,虾肉鲜嫩,带着点酒香,确实不错。她抬眼,正好对上胡苏儿的目光,那人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看得她心跳又快了几分。
回到小院,已经很晚其他人都睡了,她们各自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段飞雪敲响了胡苏儿的门。
“你看”段飞雪拿出琉璃玉簪,那玉簪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在月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她将玉簪递到胡苏儿面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个……上次说好要送给你的。”胡苏儿看着那支玉簪指尖轻轻触碰到冰凉的玉质,抬眼看向段飞雪,月光下,段飞雪的脸颊还泛着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
“这簪子好漂亮。”胡苏儿没有接过,而是对段飞雪说,“你替我簪好。”段飞雪依言上前,手指穿过胡苏儿柔软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将簪尾插进发髻,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头皮,引得胡苏儿微微偏头,发丝拂过段飞雪的手腕,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这么样……喜欢吗?”段飞雪轻声问。又抬手轻轻拢了拢胡苏儿鬓边的碎发,动作自然又温柔,又看向铜镜。
胡苏儿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凝视着她,然后轻轻抱住前面的人,声音低沉而温柔:“喜欢,你送的簪子,怎么会不喜欢。”段飞雪看这靠在她怀里人,上次送簪子的不愉快,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抚平了。她抬手环住胡苏儿的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要更多。
沐浴后的水汽还没散尽,房间里浮着淡淡的皂角香。段飞雪坐在床沿,头发松松挽着,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惹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胡苏儿刚擦完头发进来,见她这副模样,随手将布巾搭在屏风上,走过去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过来,我帮你梳开。”
段飞雪没动,指尖抓着衣角小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干什么?”胡苏儿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带着点戏谑,“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听话。”胡苏儿的声音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伸手轻轻将她转过来。木梳齿划过发丝,偶尔碰到打结的地方,她都放轻了力道慢慢梳开。段飞雪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偶尔擦过头皮,带着点微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胡苏儿把她的头发梳顺,用帕子细细擦干松松撒再肩膀上,指尖在她长发尾轻轻摸了摸。
段飞雪转过头,正好撞进胡苏儿的眼里。烛火在她眸中跳动,映得那点温柔格外真切。她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却被胡苏儿伸手按住了后颈。
“你紧张什么?”胡苏儿不解的用手拍拍她的背。
段飞雪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起了细密的红晕。她抿着唇不敢看胡苏儿,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有紧张。”话虽如此,握着衣角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胡苏儿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哦?没有紧张?”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段飞雪的耳尖又红了几分,才缓缓收回手,“那刚才是谁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段飞雪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凑近的气息打断。胡苏儿身上的皂角香混着点淡淡的墨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浑身发软,胡苏儿飞快的啄了她一下。
“以前怎么胆子那么大,夜深了,睡吧。”胡苏儿松开手,转身吹熄了桌上的烛台。屋内顿时暗下来,只剩窗棂外漏进来的月光,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被褥被铺得松软,段飞雪躺下时,能感觉到身边的位置微微陷下去。胡苏儿的呼吸很轻,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乱了节拍。
“苏儿。”黑暗中,段飞雪忽然开口。
“嗯?”胡苏儿的声音细若蚊蚋。
“冷不冷?”段飞雪往她这边挪了挪,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侧,“我抱着你,暖和些。”
胡苏儿挪了挪身子到了段飞雪怀里,段飞雪的怀抱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她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快而有力。她把脸往对方怀里埋了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睡吧。”
段飞雪翻身压倒胡苏儿身上,胡苏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抵在她胸前,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夜色柔化。“你……”话未说完,段飞雪温热的呼吸已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独有的莽撞与灼热。“刚才你亲的太快。”段飞雪的声音比平日里低沉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不够。”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将胡苏儿整个人圈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胡苏儿能感觉到她胸膛的起伏,以及那份小心翼翼下的汹涌情感,抵在她胸前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最终轻轻落在段飞雪的后背上,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让炽热又密集的吻落下。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屋内的呼吸渐渐交缠在一起。
醉仙楼的二楼雅间里,临窗的位置正对着街景,胡苏儿却没心思看,只将手中的茶盏转了两圈,目光落在刚进门的亭亭玉立的慕玉身上。
段飞雪招呼道,“慕姑娘来了,快请坐。”慕玉对着两人颔首行礼,声音清脆如莺啼:“飞雪,胡女侠,叨扰了。”说罢便在段飞雪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胡苏儿温和的笑道:“慕姑娘来得正好,飞雪把你带到苍州,今日也算替她尽尽地主之谊。”她说着,很自然地往段飞雪身边靠了靠拉住段飞雪的手,“说起来,我和飞雪如今武林盟的事情多,倒少了些她独自会友的机会,今日特地让她请慕姑娘过来。”
慕玉也算通透,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没想到堂堂武林盟副盟主也有这种小心思。落在段飞雪脸上时,见她望着胡苏儿的眼神满是欢喜,“胡女侠客气了。”慕玉端起茶杯回敬,“飞雪与我有救命之恩,再苍州又多有照顾,该是我多谢你们才是。”
菜刚上齐,胡苏儿夹了块葱油鱼放在段飞雪碗里,抬眼看向慕玉声音柔婉却带着分量:“慕姑娘不必放心上,武林盟以侠义为本,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本就是我们份内之事。”
慕玉放下筷子,忽然笑了:“这份恩情,怎么敢忘。其实今日来,一是赴约,二是想跟飞雪辞行。”她看向段飞雪,语气诚恳:“宋掌柜说我可以去临安商会了,打算近日启程过去帮忙打理些事务。”
段飞雪闻言一怔,手中的筷子顿在半空,随即放下,眼中掠过一丝讶异:“这么快?你一个人去临安?路途可不太平,……”胡苏儿握着段飞雪的手紧了紧,接口道:“慕姑娘得商会器重也是好事,我们自当为你高兴。你一个人万事确需得谨慎些。”
慕玉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坚定:“我明白的。宋掌柜已替我安排妥当,还派了两个可靠的伙计随行。此去临安也是难得的历练机会,我想着早些过去熟悉情况。”
段飞雪端起茶杯,望着慕玉道:“既如此,务必保重自身。若在临安遇到什么难处,可传信回苍州武林盟,只要我们能帮上的,定不推辞。”慕玉眼眶微热,举起茶杯与两人碰了碰:“多谢飞雪,多谢胡女侠。有你们这句话,我心里便踏实多了。”胡苏儿看着她,忽然笑道:“今日这顿饭,本是为你接风,没想到倒成了践行。也罢,江湖儿女,聚散本是寻常,只盼你此去一路顺遂,前程似锦。”
慕玉笑着应了,又看向胡苏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领口,那里隐约有一抹浅淡的红痕,她微微一怔,说道:“胡姑娘与飞雪情投意合,真是羡煞旁人,也祝二位顺遂。”这话说得坦荡,胡苏儿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倒没再说出什么。雅间里的气氛渐渐缓和,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映得三人面前的茶汤都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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