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言溪没当回事,心里冷笑,面上饶有兴致道:“哦?”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不由自主喜欢上了你。”袁青起初到来时的胸口似有千斤重,终于大胆脱出心底掩藏已久的真实想法,咽喉处的脉搏跳动很快。
“你以为的偶遇不过都是我的精心设计。”
宋言溪明眸微动,睫羽轻颤,仿佛被他这番话触动了。
秦清羽确认他的症状正是皮肤饥渴症后,给了他两个解决方法,其一,是谈个固定伴侣,其二,与前者相差不大,就是等到病症发作临时找个人陪伴缓解。
秦清羽推荐前者,更方便,更安全,此外,还鼓着勇气顺便向宋言溪进行了一番死皮赖脸的自荐,却被宋言溪接连歉然地敷衍了罢。
但并非宋言溪不知前者更利于他,而是碍于那个人是谁,就算是秦淮远,也不能是秦清羽。
他对秦清羽要说没有感情是假,先前与秦淮远刚在一起时,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因没能摸清秦淮远的习性导致频繁惹怒对方,这时,秦清羽便会像救星降临,替他解围,可这份情感止步于感谢之情就足够了。
宋言溪自认为自己不是长情的人,更何况秦清羽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不打算给秦清羽哪怕一丝丝的希望。
而眼前的这个坏痞子,倒可以加以利用,榨干他本就微不足道的价值。
宋言溪托着下巴,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微微勾起,露出揶揄的笑:“你胆子不小啊,我确实不是自愿回来的,你有什么办法能带我走吗?”
不得不说,他就像是上帝的宠儿,赋予了他极其惊艳的容貌,令袁青乱了阵脚。
他冲口而出:“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直接下去,我会和秦淮远说清楚。”
袁青脑子进水了?
宋言溪听得小脸皱巴,正准备掐停,秦淮远的脚步声自门外钻进,二人很是合拍地不约而同收起与学习无关的物品,营造出浓厚的学习氛围。
秦淮远被假象蒙骗,递去果汁问:“如何,能听明白吗?”
宋言溪喝了两口果汁,味道不错,故作无事发生给了秦淮远笑脸,凭空评价:“还行。”
经刚刚一事,宋言溪决定放弃利用袁青了...
他担心袁青总是会犯傻,自大地冲动,给他平白无故增添很多麻烦。
补习诡异地结束,袁青几次寻机会和宋言溪商量逃跑的事,都被宋言溪装作视若无睹,置之不理。
临走,袁青仍锲而不舍偷取机会跃跃欲动,可得到的只有宋言溪冷漠关上房门。
“咣当——”
平地卷风浪,裹挟若有若无的清淡花香,宛如宋言溪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袁青僵在门前,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那魂牵梦绕已久的耳光。
秦淮远拿着合同,也是补习的酬劳回来前,袁青的理智抢先回笼,他上扯衣领盖住发麻发烫的异样,强装镇定与秦淮远到书房聊了会儿。
也不知为什么,聊着聊着秦淮远临时变卦,称合作一事还需有时间再讨论讨论后定夺,最终以袁青闹了个空兜而归结束谈话。
宋言溪听着渐远的车声,又听了一遍手机里的录音,内容正是袁青无厘头的表白话语。
听完,他将手机随手丢到床上,换上浴袍进了浴室,沿路一条纱纱裙搭在了桌子上,下摆摇摇欲坠,模糊了屏幕。
靠!
车内,袁青心痒难挠掏出手机切入摄像头画面,便看到宋言溪似无意间搭了件衣服在桌上,他无能跳脚,气得暴锤屏幕,担忧随之而来。
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鬼鬼祟祟潜入宋言溪房间装上的针孔摄像头,现在却令他后悔不已。
他生怕宋言溪发现后会因此厌恶他,觉得他是个可耻的变.态,只是贪图他美色的色.批。
不要,不可以,宋言溪会远离他的。
他要趁着宋言溪没有发现之前偷拿回来,若是宋言溪已经发现并问起来,他就佯装不知、死不承认,或是栽赃给秦淮远。
宋言溪对秦淮远一定没有什么好印象,自然不会怀疑他,还能让宋言溪更讨厌秦淮远,岂不是一举两得。
袁青盘算着,撕下那层温和皮相,他的脸上冰冷无温,墨深的瞳仁骤然缩紧,像点燃了两簇幽火。
躺到床上,他不抱希望地又一次打开摄像头画面,屏幕中暗淡的房间竟隐约可见瘦削的人影。
是宋言溪。
他慌慌张张跑进了屋,开了床头灯,瘫倒在凌乱的床单上。
纱纱裙被带起的风吹落了,画面变得清晰。
宋言蹊的皮肤晕着被揉捏后的片片胭脂云,衣摆垂落处,色泽暗红与鲜红的齿痕,新旧交叠,朦朦胧胧,他的呼吸轻颤泄出残存的知觉,眼神涣散如蒙雾的清水,像只被玩坏的瓷娃娃,可怜而无助,关节松垮得仿佛轻微一触即散。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而面对秦淮远,宋言溪只得沉默承受缠缠绵绵的摆布,那张床上一定还残有暧昧的褶皱,勾勒出他徒劳挣扎过的痕迹,此刻只剩温顺的瘫软,连指头都供不上力气,只能被动等着,等待着下一次无休无止、不知餍足的玩弄。
宋言溪会任由他津津有味地摆弄,他的触碰会带着矛盾的力道,既温柔又残忍,似在故意测试玩具的脆弱外壳能够承受的最大限度,身体会被翻来覆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却自始自终都默不作声。
似乎在宋言溪的潜意识里,自己早已是可以任人摆布,没有痛觉的瓷娃娃。
而当他玩得兴起,便会在宋言溪的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待他像供人取乐的物件,可以随时将他视若珍宝爱护,也可以随时将他舍弃。
宋言溪却连一个抗议的眼神都递不出去。
可不论是什么,都不过是袁青的幻想,不知不觉代入的梦倏然醒了,袁青自嘲笑了笑。
就连将他像神明一样供奉,做他最虔诚的信徒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丢弃?
肮脏的人是配不上宋言蹊的。
袁清有自知之明,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去垂涎。
宋言溪的确没去干什么好事,他发觉袁青装了摄像头,感觉草率地拆去,揭穿实在无聊,他灵机一动,坏注意从心底蹦出,洗澡时有意打湿了浴袍,这是他在这里唯二合身的衣物,不想裸着四处游走只能穿上秦淮远的衣服。
于是,他换上了秦坏远的衬衫,还是衣柜里最大码的,没套裤子就去楼下取水了。
意料之中和秦淮远撞个满怀,被抵在墙上狠狠欺负了一通。
落入秦淮远的手里哪有可能等到他主动放人,宋言溪看了看遍布痕迹的身体,觉得这程度也算可以了,必定能让袁青气个半死,便心满意足踢了小秦淮远一脚。
秦淮远痛得伏地倒抽凉气,即便气血攻心,即便想抓住宋言溪再狠狠收拾他,即便气得爆锤地板,咬牙切齿,也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宋言溪离开,跑进卧室将门落了锁。
掐算着时间,十分钟,想必袁清该看得也该看清楚了,宋言溪松开夹着被子的腿,钻进被窝关了灯。
要是没看,他也没有损失,毕竟捉弄秦淮远也是一件趣事,就是不知明天是死是活了。
但袁青可就损失大了,他这么好的身材居然错过了,和错过了当帝都首富的机会有什么区别!
“哼。”
宋言溪想象袁清得知此事后跪地抱头痛哭,求着他再来一次的场景,不由轻笑,哪料睡意也追随笑声溜走了。
他又不困了。
他拿出手机,想着刷刷视频再酝酿一下睡意,早点睡下为妙,不然待会秦淮远像个导弹炸过来,他可扛不住,不想听秦淮远叭叭叭讨伐他。
秦清羽却不是时候发来几条消息。
如果秦淮远是能够制造混沌的导弹,那秦清羽就是至关重要的定海神针。
现在也不是了,是闹海的巨浪。
秦清羽:【小溪哥,今天感觉怎么样?有出现渴肤症状吗?】
秦清羽:【秦淮远没有欺负你吧?】
秦清羽:【我刚下班,马上到家。】
秦清羽:【等我。】
好奇怪的感觉。
有种脚踏两条船,但两个男朋友已经达成平等相处,共侍一人的共识。
宋言溪敲出一个“好”字发出。
他不想让这份奇怪持续下去,所以爱搭不理。
不料仅仅是简单的回复,就能让秦清羽受宠若惊,消息接连不断。
秦清羽:【小溪哥,你真的不考虑我一下吗?】
秦清羽:【就算是当个临时工具我也愿意。】
秦清羽:【只要你愿意离开秦淮远,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把我的命给你都行。】
秦清羽:【离开他吧,我带你走,带你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让你幸福。】
宋言溪默默打出几个句号又删除,被这倏然而至的暧昧砸得语塞。
虽然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但他还是想吐槽两句——
把命给他?
竟给些没人要、不值钱的东西。
让他幸福?
可他本来就已经被幸福包围了,为什么不安然地享受,而是去没事找事。
他会离开秦淮远,但不用谁去出面帮助他,偷偷溜走才是更好的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