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飘飘起晚了,等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云青阳早已去了县城。
缟素白衣,青丝垂肩,云飘飘打着哈欠站在院子里喊,”青阳。”
“他走了。”
“啊?!”云飘飘慌忙进了屋子。一夜宿醉,竟然忘记家中还有别的男子。
尹宣扣了扣她的房门。
“做什么?”云飘飘在屋子里没好气地道,这人真是的,大早上的出来吓自己一跳。
“这个给你。”
云飘飘开了一个门缝,见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木制发簪递了进来。
透过门缝看到发簪,云飘飘有些迟疑,旋即接了过去,拉开门嘟嘴不乐意道,“你还真会算计,抢了我的玉簪,就还了一个木头的。”
尹宣扫视了她一眼,微微蹙眉道,“我送你的玉佩呢?”
“哎~玉佩呢?”云飘飘摸了摸腰间,偷眼瞧了眼尹宣道。
尹宣眸光不悦地看着她,云飘飘感觉到下一秒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忙自救道,“啊~那个玉佩,我,我怕丢,藏起来了。”
“藏哪了?”
“我明明一直戴在身上呢。”云飘飘挠着头,心道,难道醉酒的时候扔了?
正寻思着,却见紫色玉佩正挂在尹宣的手指上。
“额呵呵呵。”云飘飘尴尬地笑着,道,“你是不是趁着我醉酒偷走了?”
尹宣也不睬她,抓住她的手将她拽近前,道,“把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在我面前收一收。下次再找不见,看我如何罚你。”
看着尹宣俯身将紫色玉佩重新系回腰间,云飘飘小脸抽了抽,暗道这送人东西还送出了霸气呢。
还在小心思里盘旋,尹宣又将她按在铜镜前坐下,随手拿起梳子,竟然为云飘飘梳起了头发。
云飘飘瞅着铜镜中的尹宣,心道,这个男人着实好看,如果不总是这么冷冰冰凶巴巴的就好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喂,你能不能……”
“什么?”尹宣瞥了她一眼。
“不要对我这么凶。”云飘飘后半句是小声嘟囔出来的,毕竟自己的头发正掌握在别人手中。
“簪子。”尹宣没去理她,却尽量放柔声音道。
春日的阳光洒进窗台,落在云飘飘的发髻和脸上,她眉眼含笑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望着有着绝世容颜的尹宣为自己挽好的发髻,看他从自己手中接过发簪,轻轻插入自己发髻。
云飘飘在那一瞬竟然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某种幻境,可以让一切现实变得美好的幻境。
她揉了揉眼睛,回过身,微微歪着小脸偷瞧了尹宣一眼,悄声问道,“你还好吧?”
尹宣没有回答我她的话,转身出门,很快端了饭食回来,自己坐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过来吃饭。”
云飘飘揉着被昨夜的酒折腾的难受的胃道,“不吃了。”
尹宣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养胃的。”
云飘飘出门后,顾一剑挂在房梁上,学着云飘飘的语气道:“公子,你还好吧?”
眼见尹宣手中树叶朝自己打过来,顾一剑一骨碌落到了地上,道,“公子,你现在真的是男女通吃了?”
尹宣瞥他道,“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这两日咱们的人跟着那老爷子,我一直跟着这家弟弟,倒没什么发现。”
“公子,不会是打算救他们?那姓沈的本来就看我们不顺眼,我们何必再去招惹他,自找麻烦。”
“话多。”听顾一剑在耳边唧唧歪,尹宣瞥了他一眼道。
顾一剑缩缩脖子,麻溜地翻上屋顶,消失在院中。
今日,又是忙碌的一天。
云飘飘与掌柜魏东海一起,比比划划外围门头的式样。
“既然要改,现在清茶坊的名字也要改一改。”
云飘飘托着小巧的下巴思索着,继续道,“一定要好记,还要与众不同,我们内部的格局呢,楼上就像在天上一下宁静惬意,楼下又像人间一样繁华热闹,那……就叫‘天上人间’如何?”
“好,这个名字好!天上人间,简单好记。”魏东海踱着步子反反复复念着天上人间四个字,道。
自己的提议得到肯定,云飘飘也十分高兴,她眉眼弯弯地继续比划每一个空间的细节。
“一楼的这个中庭,一定要与周围的茶座分开,最好用纱幔围起来,影影绰绰,制造神秘感。”
“还有这里,一定要有一些名人字画什么的,让艺术与生活连接,让人觉得来这里一趟不仅仅是喝了个茶。”
……
滔滔不绝直说到了落日偏西,总算是说完了,云飘飘想要到别的地方去逛逛,赚点现钱。
于是她在棠梨县城的大街上溜达观瞧,不经意间就溜达到了棠梨县衙前,上次县衙吃过的暗亏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正在此时,她看到一个女人痛哭流涕地被人从县衙赶了出来。
云飘飘心下一动,也许自己家的命案深仇一时半会儿无从得报,但像这种口角是非类的事情,自己或许能出个主意帮个忙,再不济也能宽慰两句,将心中的怨愤化解一二。
说干就干,云飘飘当即去找云青阳,让他帮自己写几个招牌字去。
“不行。”云青阳蹙眉。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云青阳第一次这么坚决地拒绝她的要求。
“那你说,为什么,说不出来,我就要做。”云飘飘耍赖。
云青阳靠着假山半坐着,拉着云飘飘的双手,与她平视,道,“姐姐有我,不必辛苦。”
那一瞬,云飘飘竟然有些感动,小时候云青阳也护自己,但总感觉现在的护和以往不一样了,究竟哪里不一样,云飘飘一时也说不清楚。
“青阳是怕我被人欺负了去?”云飘飘猜测着云青阳的心思,试探他不让自己去的理由。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镖局同僚来喊了云青阳去,云飘飘只得百无聊赖地在原地等。
来来往往好些人,路过时总有人朝这边看两眼,还有些皮点的吹个哨子什么的,云飘飘不忿,飞起小碎石砸在那人的屁股上,再也没人敢撩她。
云青阳说完事情回来,几个镖师围着他问,“青阳,你媳妇还挺辣的嘛,看把王胖子的屁股给砸了个坑。”
云青阳面色微冷,蹙眉,“你怎么知道她是……”丝毫不关心王胖子屁股的事情。
“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啊,那小脸,那身段,哎,比那月华楼的姑娘还胜三分呢。”赵铁锤粗着嗓门道。
“你说什么?”云青阳瞬间涨红了脸,他怎么允许旁人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人比作青楼女子,他一把便抓住了赵铁锤的脖子。
“哎,青阳,青阳,开个玩笑。”李二胡看云青阳恼了,连忙去拉架。
另一边,谁知赵铁锤也恼了,“咋了,还不让人说了,要不就别长个勾人的样儿啊,长了还不让说呢。”
云青阳彻底怒了,抓起赵铁锤就摔了出去,两个人很快就打了起来。
很显然,赵铁锤不是云青阳的对手,但云青阳还是被打中了脸,嘴角渗出血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拉架的、起哄的乱作一团。
云飘飘闻声赶来时,这场架基本接近了尾声。
她拨开人群钻进去,正看到云青阳擦掉嘴角的血迹。
“青阳。”云飘飘扑过去,心疼地轻轻帮他擦着嘴角。
“谁打的,谁打的?!”云飘飘满脸怒气地看向围观的众人。云青阳却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青阳。”云飘飘心有不甘地回眸狠狠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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