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吗?”系统无奈,“你对‘男主’真执着啊。”
“算了,既然都说到这了,我就把此刻桃花源的结局告诉你吧。”
“观山录记载:揜日剑同魔教冥龙战于白虎,冥龙溃,揜日兵不血刃,然众无一人得到观山录。又十年,民不聊生,流血漂橹。”
“观山录不知所踪。”
“这,便是桃花源的结局。”
黄羿阳又一次惊醒了。
即使醒来,他的心还在砰砰跳着,不光是因为那贯通天地的一剑,还因为桃花源的“结局”。
不知为何,明明那未来距离他遥远而飘渺,系统的话却像重锤般一字一敲,敲得他魂不守舍。
…… ……
黄羿阳糟糕的脸色把白莲吓了一跳:“公子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有,没事,”黄羿阳揉了揉额角,试图驱散那萦绕不去的震撼与寒意,信口道,“就是梦见奥特曼大战哥斯拉了。”
白莲:?
虽然听不懂一点,但既然公子还能说怪话,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会,黄羿阳突然想起自己那新鲜出炉的死法,顿时一阵头痛:“白莲,这一周我可能有几天只能出半天的摊了。”
听他讲完理由,虽然白莲觉得自家公子怕是有点被害妄想,但还是无条件地支持:“既然如此,画画的事不如就先搁置一阵?我们昨天赚的钱也够吃一周了。”
黄羿阳却摇摇头,要想赚钱,讲究的就是个趁热打铁,等热度下去,再想有这么大的客流量就难了。
他想了想,问:“白莲,你知道成家都有什么人能坐配有家族旗帜,四匹马拉的马车吗?”
白莲显然对他转进如风的话题有些适应不良:“...四匹马的话,理应只有成家家主及与他平辈的嫡系子孙符合这个规格的标准。”
“但还有一人例外,就是成家老家主的二子成时免。老家主的长子年纪轻轻便暴病而亡,家主和夫人感情甚笃,从未纳过妾室,因此就剩这么一个孩子,被夫妻俩当做眼珠子一般。”
“成家二少今年弱冠,被宠得无法无天,父母也不管,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白莲撇撇嘴,显然对此人有点鄙视,“据说书也念不明白,修炼也马马虎虎,枉费成老家主给他砸那么多天材地宝!要是按公子你梦里那样招摇过市还撞死人的,恐怕整个成家就只有他了!”
“原来如此,”黄羿阳的心思却不在讨伐地主阶级上,“成时免...他和成时貌是什么关系?”
白莲闻言一愣:“成时貌是他大哥,十多年前就过世了...公子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十年多前就过世了?黄羿阳皱起眉,云阑为什么会说自己被死人出卖了?是云阑判断有误,还是成时貌根本就没死?
他暂时还想不通:“没什么,一时好奇。白莲,你知道成时貌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下皱眉的人变成了两个:“嗯......听说他是个天才,十岁引气入体,二十岁突破元婴期,文成武就,原本是作为下一任成家家主培养的。为人不清楚,但据说他广交朋友,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听起来,这并不像是个和“出卖”有关的人。
当年的事,究竟还有多少隐情?
黄羿阳自打从黄家溜出来就心事重重,白莲不知缘由,以为他被害妄想又犯了,不停安慰他:“公子你别担忧了,我听说成时免说了一门亲,女方是孙家的二小姐,现在两家正忙着让他们培养感情,哪有时间来市集啊。”
黄羿阳想到自己惨烈的死法,更闹心了:“没事,白莲,你不用担心我,快帮我把摊支起来。”
...... ......
暮色渐浓,日进市集也到了日集和夜市之间的闭市期,冷清起来。桑竹书局后院的厅堂却灯火通明。
宋川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袖中那张排了好几天队才抢到的画好像烙铁一般,熨得他坐立难安。
见儿子坐没坐相,宋明礼本就不快的心情更加烦躁——桑竹书局以售卖俗世话本起家,尽管靠销量成了白虎城最大的书局,但也因此遭了许多同行“媚俗”“鄙陋不堪”的诟病,尤其是自他接手之后,不少小书局纷纷效仿桑竹书院,分走了不少生意,书局营收眼见着下滑。
宋明礼本是个自诩清高的儒生,对名声在意的紧。一家独大时,他还可以说这叫“大俗即大雅”,把那些非议当作同行眼红,但现在眼瞅着书局要走下坡路,那些自我安慰便有些难以为继了。更何况,他的几个叔伯早年就对他父亲的这份家业虎视眈眈,儿子又不争气,整日沉迷话本杂书,根本无心学习!
宋川是一副刀枪戳不透脸皮,任打任骂就是不改,他可受不了。子不教,父之过。儿子这副不成器的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嘲讽的还不是他宋明礼教子无方?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就要找茬:“那椅子上有钉子不成?这般扭捏,哪还有半点书香门第子弟的体统!”
宋川吓了一跳,连忙坐正了。
“整日就知道看那些不入流的话本,我宋家好歹也是个书香门第!你如此不思进取,将来如何撑得起这份家业?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宋川被训得半声不敢吱,心里大逆不道地腹诽最近父亲像到了更期,只等着母亲来救。
他母亲刘氏是个面粉般脾气的人,自打宋川记事以来从没红过脸,却能将宋明礼治得服服帖帖。此刻,她便撂下筷子,温柔道:“相公,吃饭动气小心伤着胃,你也年纪不小了,总得注意着点。”
她又点了点宋川说:“他这个好动的年纪,看看话本也没什么,少年人烂漫一点是好事——只是你也得想想将来啦,你父亲操持偌大一个书局,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这话本来平常,从刘氏嘴里说出来就像有魔力一般,宋明礼气消了大半。
可宋川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眼见一家人能和和平平地吃一会饭,便又蠢蠢欲动地想提画的事:“父亲,不瞒您说,我最近还真找到了解决我们书局问题的办法。”
“哦?” 宋明礼冷哼一声,满是不信,“你能有什么办法?莫不是又淘到了什么稀罕话本?”
“不是话本,是画。” 宋川不再犹豫,从袖中取出那张悉心保护的画纸,起身双手奉到父亲面前,“父亲请看,这是书局门口一位摆摊画师所作。画的是近月销量最高的[雪剑沉烟],儿子觉得……此人有大才。”
宋明礼心想这不还是不务正业,正想训斥他一番。可当他目光落到那展开的画纸上时,到了嘴边的话却顿住了。
灯光下,画中女子倚门回首,眼波流转,生气近乎穿透纸张。笔法虽不算老练至极,但有独特的巧思在其中……宋明礼经营书局多年,过眼的插画、绣像成千上万,匠气十足者有之,工细精美者有之,却少有这般独特的灵气。
他脸上的怒容不知不觉敛去,取而代之的先是身为文人对书画的痴迷,再是身为商人对商品的审慎。他接过画纸,凑近灯下细看,手指拂过那些当风吴带,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这画三十文钱就能买来一张,画师当场作画,从不打稿。” 宋川察言观色,适时补充道,“而且,这画师不仅画得好,更难得的是能做到顾客想看什么样的,就能画什么样的,不怕提要求。”
这句话,精准地点中了宋明礼的心思。
“这个画师是何人啊?” 他面上平静,心里却是狂喜连连。
“那人带着面纱,看不清脸,只知是个衣着朴素的青年男子,想必家境也不十分好,故而来此摆摊卖画。”
“年轻人……摆摊……” 宋明礼沉吟着,突然想起这两天管事向他汇报,说书局的小厮不知为何总去看门口的热闹,他还以为是杂耍艺人,原来竟是这名画师!片刻,他有了决断,将画纸轻轻放在桌上,看向宋川,语气已然是交代正事的口吻:“川儿,明日这画师若是再来,你便以书局名义,邀他一谈。”
宋川闻言,心中大喜,他向父亲引荐黄羿阳,本就是存了“想把他的画全部收归自家”的心思,振兴家业倒在其次,此时大功告成,满面亮光:“是,父亲!儿子明日一早就去!”
宋明礼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还以为儿子终于懂事了,老怀甚慰地盘算起和画师的合同来。
可两人谁都没想到,第二天,黄羿阳就遇到了一桩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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