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忱搜了帖子，还是不知道哪种牛奶最好。他从超市买了三瓶最贵的牛奶，收银员问他要不要袋子，他说不要。
依次把牛奶放进书包，他边走边吃早饭。夏忱的早饭很简单——两个馒头，有没有豆浆要看安排，显然，他今天的安排没有这个。
吃完这些，他还是没觉得饱但至少不饿了。
刚分班，各种书都没发。2班拿老师打印的课本页面听了一天多，课本才姗姗来迟。虽然迟但是多。
班主任把男生都带走了人还是不够，开始让高个子的女生也过去帮忙。
林落芜跟孟奕一起搬，教室在五楼书又重，彼此心里都骂骂咧咧，期间遇到许凇桦还幸灾乐祸，林落芜忍不住踢他一脚，孟奕则扯着嗓子骂他。
许凇桦犯完贱，飞也似的跑上楼然后反回来帮她们搬。
林落芜和孟奕无话可说。
书本分发好后，一切照旧。
在几群人一起讨论国庆去哪玩时，夏忱的家教也有眉目了。
书架摆满小说漫画，还有周边手办一系列东西，房间被填的满满当当。
“你有什么实力来教我?”
青春期的男生以自我为中心，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他也不带正眼瞧的，纵使夏忱成绩优异从小到大奖学金拿到手软也不得不在他眼前证明自己的价值。
夏忱内心有点羡慕他，他从书桌翻出落灰的试题卷，放到男生眼前，手指在上面点了点，“你随便抽，做不对一个题我就走。”
男生终究还是被他的自信镇住了，有点中二的紧张对峙氛围已经有点往放松走，但还是随便抽了几张。
“说一下思路。”
教学的夏忱一板一眼，男生觉得简直比自己的数学老师还可怕。心下发怵的同时结结巴巴地说了。
“挺好的，差不多对了，写出来我看看。”
耶！首次胜利。
少年人心性全写在脸上，夏忱不尽笑了笑，心性好像也回到了他这个年纪。
“笑什么？”
夏忱被逗小小的夏蝉逗笑，回头看见林落芜也在笑，“你还说我呢。”
夏蝉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他眼睛得母亲真传——水汪汪的，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就是了，不明白爸爸妈妈在笑什么，他打扮了好久呢。
林落芜接住了跑过来的儿子，“诶呦，我的儿子诶。”
“好看吗？”
林落芜温柔地注视夏忱，夏蝉从黑暗中走出来贴在他身上发光的荧光棒没有之前那么亮了，终于可爱了一点。
夏忱真的不行回忆一打开门就看到跳舞的发亮的骨架——还是不同颜色的那种，他确实被吓了一跳，而后笑的大声。
视频彩色骨架一扭一扭，女人和小孩的笑声露出来，镜头不稳抖得厉害。灯再开的时候女人抱住了小孩，一齐看向镜头，没过几秒
——结束。
滴——
周遭一片漆黑，伴随铃声手机亮了。男人原本想拿遥控器得手转去拿旁边的手机。
小蝉：OK
男人眼神疲倦，嘱咐儿子照顾好自己没问他怎么晚上才回复下午的消息，夏蝉又是一个“OK”。手机随手一扔，夏忱点了支烟，温吞地吸着，他抽的不快没吸上一口就要缓上好一会儿。
黑暗里只能看见时隐时现的火光，有股别样的孤寂。
还剩最后一口，夏忱却没性子抽了，烟头火星在烟灰缸里撵了撵。他吐气揉了一把脸身体往后一趟，只有眼睛还牢牢盯紧已经变暗的屏幕。
荧光和人声重新充斥这幢楼房，夏忱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放下，眼睛扫过桌面——烟灰缸已经变黑了，里面有数不清的烟屁股，白色的塑料瓶贴着标签上面本该盖着盖子不翼而飞，他眼睛最终落到旁边，嘴里呢喃细语。
轻柔的不像话。
王星皓得意地弹了弹卷子，上面写着硕大的78，林落芜有些无语皱着眉眯眼瞧他，“考78你在得意什么？”
虽然心里已经有预感了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王星皓被泼了冷水，“您就不要用您的标准来看待我这样的普通人了好吧。”
“脸，转过去，”林落芜命令道。
王星皓：?
“太难看。”
王星皓：……
刚上初一的林解喻偷偷拿了王星皓的卷子来看，神情认真。
王星皓嘴不过林落芜，就凑到林解喻身边得意的看着这个“舅舅” ，希望能得到崇拜的眼神或者别的什么。
在王星皓炽热的眼神中，林解喻看完了所有题目然后默默放下卷子。
说啊，快说出来。王星皓心想，而且已经做好准备了。
林解喻抱着家里自己做的珍珠奶茶，嘴巴忙——一边嚼珍珠一边说着，“我……会一半……”
“诶对了……”
不对。
林落芜教育弟弟，“嘴巴没有东西了再说，不着急。”随后冲懵逼的王星皓俏皮地眨了眨眼。
王星皓：一直在挑衅我！
夏忱发现他的第一个学生——一位老客户推荐给他——学得更卖力了，以前都是要卡点交日常作业现在不但交而且还写的整整齐齐正确率也高了，聊天记录更是从八卦等插科打诨转到问题目。
他检查完，打字：继续努力。
对面很快发来：谢谢老师！！
对嘛，比起一起打游戏这才是师生之间的最佳相处模式嘛。
“有些同学啊，一上课就睡觉，我看他课间生龙活虎的，晚上没休息好啊？！”
“一个两个都给我精神点！”
夏忱模模糊糊听到几个字眼，打了个哈欠又继续睡了。
有人在敲他。
语文老师的声音真的很催眠，他睡到老师站在桌旁等他醒。
许凇桦都快哭了，他桌子躺着几根短粉笔。
夏忱：……
夏忱被领进办公室，其他老师还没见过夏忱除了问问题和搞材料以外的事出入办公室，此前没注意是谁只是撇一眼看见是夏忱下意识竖起耳朵腰杆也挺直了。
“老师知道学习是件很累的事，多休息我也能理解。但是也不至于在课堂上睡觉吧？我都提醒很多次了。”
语文老师停下来，等着夏忱解释。夏忱则一直看着老师水杯里漂浮的枸杞。
夏忱没说话，语文老师有些尴尬随手拿起杯子用喝水来缓解尴尬。其他老师也帮着说话，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夏忱这次也是无心，大概是这段实在太累才在课上睡着的，以往他哪节课不认真。徐姐，你就消消气。”
赚钱比学习累。
徐章瘪嘴注视着一直低头的夏忱，“老师是不管你成绩好还是不好，分数不是批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上课不睡觉是对老师起码的尊重，这一点你明白吗？”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老师也知道你情况不好……”
“报告！”
所有人视线汇聚门口，林落芜就站在那。
紧张的氛围顿时松快了很多。
“老师，我不能参加运动会。”林落芜开门见山道。
“噢—你父母跟我说过，但我们是个班集体你不参加也不太好。你就在我们班的地方坐着，不用干什么写点稿子就行。”
“嗯，好的老师。”
林落芜说完后十分利落地离开了。
“好的老师，我明白，我之后会注意的。”
夏忱脱口而出说了好几次的话，徐章没说什么，放他走了。
他回到位置，许凇桦还十分担心地频频侧目。
“我没事。”
青育高中食堂价格实惠，味道还算可以，但实际光临的人没几个，原因无他——学生们差不多都吃家里送来的便当。
夏忱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今天有他喜欢的红烧肉，琥珀色的汤汁和切成规整方块的五花肉一起拌进饭里，夏忱已经可以想到是何等美味。他还没吃一口，就被人撒了汤到饭里。
“呦——”大块头男生十分夸张的嘴型让夏忱想吐，“真是对不起啊。”
大块头带了两个男生过来，他说话的间隙两人慢慢走近夏忱围在他左右两侧，不让他跑。
“没事。”
夏忱拿起托盘，想把饭倒了。三人怎么可能让他走，左右两人按住他肩膀把他死死按回座位。
“红烧肉不是我们大学霸最喜欢的东西吗？怎么不吃了?”
“这么看我做什么。吃啊。”
夏忱料想他们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把他按到饭里的举动，梗着脖子瞪人。
大块头显然被瞪的不爽了，直接把紫菜蛋花汤泼夏忱脸上。
汤还是温热的。
不少人已经看过来了，大块头遣散左边的小弟揽过夏忱肩头，“称兄道弟”地说，“跟哥哥们走吧。”
夏忱半推半就被推进了清洁工具间。
“妈的，这破门还关不上。”
大块头看了两个小弟一眼，其中一个自觉到门口守着。
水龙头开到极限，水哗哗流出全部被盛进盆子里，大块头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盆，里面的水全部泼在夏忱身上，白色衬衫校服立刻变透明，渗出几分肉色。
“看来上次厕所给的教训还不够啊。我们大学霸今天怎么还惹老师生气啦？我替老师好好管管你！”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一下一下灭掉了夏忱的体温。他被反锁在厕所，数不清水倒下来了多少次，晚上小姐少爷们都迫不及待回家除了他和外面那些罪魁祸首没人会到厕所来。
那些人浇完水后特意等了一会，等到夏忱拍门声和求救声越来越小才离开。夏忱还是被学校保安放出来的，第二天夏忱就发烧了。
39度多。
他没告老师，因为知道老师也没什么用。
这些人他惹不起，反抗过，没有结果。
于是他不反抗了，认命一般。
水跟之前一样击打他的身体，他内心却无比平静，好像失温不存在一样、灵魂不恐惧一样。
“你在干什么?”
写的很乱，个别场景大家当看个乐好了o( ?????? )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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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王子”和“丑小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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