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口袋里的灵犀和那张新卡往大堂走，指腹把灵犀的塑料包装捏得发皱，边缘硌着掌心，又被手心里的汗浸得发软。
乔羽去了哪里？
眼角余光扫过靠窗的沙发时，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空得发慌——刚才乔羽和傅覃坐的位置早没了人影，茶几上只剩半杯没喝完的冷水，杯壁凝的水珠顺着杯底往下淌，在深灰绒布上洇出个浅淡的湿痕，像块没擦干净的泪痕，慢慢晕开又停下。
傅覃也不见了？
她们去哪了？乔羽不会背着我和她……
周围还留着几个看热闹的闲人，三三两两地凑着，压低声音聊66号房的命案，有人用手指点着方向，眼神里带着惊惶和好奇，没人留意那两个刚才还坐在窗边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会所里刚死了人，穿制服的勘查人员还在来回走动，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清冷冷的，空气里那点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奇怪的信息素味道气，反而更让人发闷。
她会不会被江砚的人盯上了？刚才江砚看我的眼神就沉得厉害，会不会连带着留意了乔羽？还是……刚才那阵混乱里，她撞上了别的危险？
脚底下突然发沉，又猛地变轻，像踩着团没根的云。我顺着走廊往洗手间的方向挪，越走越急，细跟的高跟鞋磕在厚地毯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噔噔”声，乱得像我跳得没了章法的心跳。
现场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和暴乱的信息素让人寒毛直竖。
但是我更怕乔羽有事。
刚拐过楼梯口，就听见上头传来低低的声响——不是说话声，是压着的、黏糊的呻吟，混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从旋转楼梯的缝隙里飘下来，钻进耳朵里时，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乔羽……她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我没顾上多想，抬脚就往楼梯上走。鞋子不是平底的，鞋跟卡在台阶的缝隙里，脚踝猛地一崴，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手忙脚乱攥住冰凉的金属扶手，才没摔下去。
扶手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我咬着牙，攥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上爬，指尖因为用力泛白。才爬了两级，视线刚过转角，浑身的血都像瞬间冻住了——
傅覃背对着我站在楼梯平台上，那条鲜艳的红裙子裙摆扫在米白色的大理石台阶上，像泼了滩没干的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
她一只手按在乔羽身后的墙面上，胳膊肘弯着，把乔羽整个人圈在怀里，指尖还轻轻敲着墙面，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暧昧。
乔羽的炭灰衬衫领口被扯开了大半，露出颈侧淡青色的血管，喉结滚动时，那片皮肤跟着轻轻动，傅覃的唇就贴在那片皮肤上面，舌尖轻轻舔过她锁骨处的皮肤，乔羽攥着她手腕的手明显颤了颤，指节绷得泛白，手背的青筋都显了出来，却偏偏没推开她，连指尖都没真的往她肉里掐。
“你就不怕江砚的人撞见？”乔羽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点低低的喘，指尖用力掐在傅覃的胳膊上，留下几道红痕，可那力道看着狠，落在傅覃胳膊上，倒像情人间的摩挲。
傅覃低笑了声，笑声里裹着点促狭的痒意，她凑过去咬着乔羽的耳垂，往她耳窝里呵气，气息吹得乔羽的睫毛颤了颤：“怕什么？她现在忙着查死人呢，哪有功夫管我们？”
说话时，她另一只手往乔羽腰后探，指尖勾着她衬衫的下摆往上掀，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腰腹皮肤，那里的皮肤泛着冷白，被她指尖一碰，乔羽的身体明显僵了下。
“还是说……你怕林欧看见？怕她瞧见你现在这副样子？”
乔羽猛地偏过头，下巴绷得死紧，下颌线锋利得像能割伤人。她的余光扫到我时，瞳孔明显缩了缩，像被强光刺到似的，那点缩紧里或许有惊讶？可只顿了半秒，就又落回傅覃脸上，快得像我看错了。
傅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脸上的笑没散，反而更艳了些，眼尾都挑了起来，她故意在乔羽腰侧捏了把，声音提高了点，像怕我听不清似的：“看见就看见呗，反正……”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眼睛里突然蒙上一层水雾，模糊了眼前的画面。乔羽敞开的衬衫领口、傅覃晃着的红裙子、墙上的暗纹壁纸，全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色块，只有那两道交缠的身影，清晰得像刻在视网膜上，怎么都挥不去。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凉丝丝的，我才后知后觉抬手去擦，指尖一碰，更多的泪涌了出来。
她的话没说完，乔羽突然抬手按住她的后颈，指腹扣着她的皮肤，力道重得像要把人揉进怀里，然后狠狠吻了上去。
傅覃闷哼一声，身体瞬间软了半截，按在墙上的手松了劲，指尖轻轻抓着乔羽的衬衫，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反而往她怀里靠得更近了。
我站在楼梯底下，手心的汗把那包灵犀浸得发潮，包装纸的边缘都软了，黏在皮肤上，又凉又腻。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
原来乔羽会主动吻人，原来她吻人的时候那么用力，原来她也有这样不冷静的时候——只是对象从来不是我。以前我们在一起时，她最多只是在我靠近时，轻轻碰一下我的额头，连唇瓣相触都少得可怜。
楼梯上的动静更响了些，傅覃的指甲刮过乔羽后颈平坦的腺体，留下几道红印，像挠在我心上，又疼又麻。
乔羽突然偏过头喘了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了几缕，贴在皮肤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可她的视线却直直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睛里依旧是一潭死水，没有慌乱，没有愧疚，甚至没有一点波澜，就像在看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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