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他没忍住,嘴角弯起,却道:“心跳得快就是爱上你了?任何一个女人赤身**地站在我跟前,我心都会跳得很快。”

明灿捂住他的嘴:“在你挨打之前,我劝你最好换一个说法。”

他转过身去:“在你着凉之前,我劝你最好赶紧将衣裳穿上。”

明灿身上的水早就在他衣衫上蹭干了,随手将衣裳套好:“这两日下雨,你总钓不成鱼了吧?”

“是钓不了,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明日要出门,你给我染指甲,上回就没染好,这回我不乱动了。”明灿扬着唇,越过他往楼上走。

他缓步跟上,踩着她的脚印。

窗外雨潺潺,滴滴答答打在芭蕉叶上,明灿卧在美人榻里,时安盘腿坐在地垫上,握住她的足,小心翼翼将花泥抹在她小巧的指甲上。

她不爱穿鞋,绝大多数时光都是赤足在地上踩来踩去,如今盛夏已过,又还未入冬,天将冷不冷,她的足冰凉。

“涂好了将袜子穿上。”

“不穿,别管我。”

时安一噎,想抽自己一嘴巴。

明灿这个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这些年的纠缠,都是因为一时兴起,因为她无法完全征服他,明灿怎么可能懂爱?她怎么可能懂?

其实他早就明白,只是总将这种对猎物的热情当做是爱情的热情,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失望,再到如今的无奈,他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涂好那些指甲,起身离去:“我去看书了。”

明灿眉头一皱:“去哪里看书?这里光线这样好,你就在这儿看,哪儿也不许去。”

“嗯。”时安不冷不淡应一声,将手擦净,坐去另一边的门口将书展开。

明灿坐起望去:“你离我这样远做什么?你给我过来,坐我身旁来。”

时安未动:“要看书就好好看……”

“我管你的。”明灿打断,“你再不过来,我绑你过来了。”

时安无可奈何,拿着书又过去。

明灿瞅他一眼,冷哼:“坐上面,我要枕在你腿上。”

他懒得再争执,明灿要如何便如何,让他坐他就坐,让他站他就站,他只看他的书。

雨过天晴,积水消退,街道上的行人又多起来,坐在茶楼二楼的雅间,微微能听到一些外面的喧闹声。

雅间里,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色讲着,时安心思并不在此处,他身旁的人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他悄悄瞥她两眼,正襟危坐。

没多久,婢女敲门,明灿起身:“你慢慢听吧,我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时安嘴上应好,心中却有些惊讶,明灿平时看他看得紧,从来没有过这样将他一个人扔在外面的时候。

他心头一转,带人出门,便朝说书人吩咐:“你先不讲了,待她回来再说。”

说书人退出门去。

时安起身,在房中转几圈,犹豫要不要出门。

这是一个好时机,若是他能和茶楼里他们的人会面,他能交代不少事情,但他不确定明灿去了哪里,会去多久,会不会突然回来。

正在犹豫时,太医徐升突然在楼下出现,时安眼睛一亮,将窗子又推开一些:“徐太医,好巧,你也来喝茶吗?”

“时公子的风寒好些了吗?”

“昨日喝了姜汤,像是好些了,太医若是得空,上来再为我诊断诊断吧。”

“是。”

时安掩上窗,快步推开雅间的门,往外张望两眼,没见明灿要回来的迹象,立即将徐太医请进门。

“臣知晓殿下会来此处,特来碰碰运气。拜见殿下。”

“太医不必多礼,明灿突然出门去了,不知何时回来,我们还是长话短说。”时安压低声音。

太医点头,低声道:“臣已按照殿下吩咐,与我们接头的人说好,将这床下的金子运了一部分出城,他是店里的小厮,平时也负责采买事宜,经常出入城门,不会招人怀疑。”

“此人可靠吗?”

“可靠,他也是周国人,与父母一同流亡到姜国,是臣将他们带来京城的。他母亲病重,一直需要臣来照料。”太医又问,“昨日太过匆忙,不方便询问殿下,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明乐想要谋杀明灿,但奈何进不了明灿的身,我原本是想与她交易,让她帮忙放我出城,可打过两三回交道后便打消了这念头。明乐此人也是心思狡诈,断不可能放我出城,我便想着出不了城,捞些好处总能行。”

“原是如此,殿下做得好,咱们将来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这笔交易也不亏,明灿本就该死,殿下亲自动手也无妨,只是要做的隐秘些,别漏下什么把柄。”

时安眼眸微动,低声道:“我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了,明灿不能死。”

太医眉头一皱:“为何?”

“赵国如今也想攻打姜国,若此刻姜国一乱,赵国趁势而上吞并姜国,我周国必将大难临头,故而明灿不能死。”

“那明灿多次折辱殿下,殿下竟能为了大局而暂且放下个人仇恨,此乃我周国之福,殿下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徐升拱手大拜。

时安眼眸微闪,压住心虚,岔开话题:“那这里的一千金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我在明灿的眼皮子底下,行动不便,若遇突发状况,你可以自行处理。”

“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将这笔银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若无其余要紧事,你便先行离开吧,在此处待久了,明灿定会有疑心。”

“是。”太医行完礼刚退出房门,迎面便碰上明灿,他不慌不忙行礼,“臣拜见殿下。”

明灿瞥他一眼:“你为何会在此处?”

他道:“臣今日休沐,便想着出门喝喝茶,听听曲,刚好碰见时公子,别提他诊了诊脉,时公子的风寒已无大碍,殿下尽可放心。”

明灿摆摆手,大步越过他,推门而入。

时安看去:“什么要紧的事,这样着急去办,从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没什么,倒是你,我刚走这么一会儿,你就和太医见面了,你们两个不会瞒着我有什么事吧?”

“你方才不在,我便叫那说书的出去了,想着等你回来了再一起继续听,我一个人在这里又闲得无事,站在窗边一看,刚好碰上徐太医,他说帮我看看我的风寒好了没有,仅此而已。”

“那他如何说?你的风寒好些了吗?能泡浴了吗?”

时安心头微动,他和徐升并未说及此事,不过幸好方才他站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说我原本就没什么大碍,现下已好得差不多了,至于泡浴,我并未问起。”

“哦,这样啊,那应该就是能泡了吧?”明灿往美人榻上一卧,靠在他的腿上,懒懒道,“行吧,那继续听说书吧,听完我们也好去游船。”

说书声又响起,时安心中的大事已完成,靠在软垫上,剥着松子悠闲听着。

一个下午,一个故事讲完,太阳还未落,阳濯城中最繁华的那一段河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来来回回匆匆忙忙的婢女和小厮。

时安摸不准明灿到底是要做什么,左右看几眼,跟着她上了船。

“你先在外面等片刻,稍后我会叫你。”明灿说罢,便跨进船上的大门。

时安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坐在甲板上等候。

热气未消,他坐在阴影处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明灿的声音。

“时安,进门来。”

时安睁了睁眼,缓步而去,推开房门,瞧见里面穿着一身嫁衣的明灿。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怀上前夫他哥的崽

西江的船

宁得岁岁吵

狩心游戏

竟不还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欺辱过的质子登基了
连载中Paradoxica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