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灿!你我新婚之夜,你借口身体不适,跑到野男人的房中,此事就算是传出去,你也没理!”严倾冲进大门,破口大骂“你跟我进宫,我要让陛下皇后知道,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个多么放荡下贱的女人!”
明灿满脸不屑:“一说个什么就要去找陛下找皇后,你好不好笑啊?你还是小孩子啊?动不动就要去找大人告状?”
严倾冷笑:“你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面目!”
明灿抬着下颌,毫不在意道:“知道又如何?我就是个放荡的贱货,全天下尽可来骂我,又能如何?”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严倾大怒,将剑往地上狠狠一摔,指着她大骂,“我告诉你,我当然知道皇帝和皇后不会将你如何,但,我要你身后的这个野男人死!”
明灿脸色一变,时安是她的人,轮不到别人骂。她咬牙道:“你才是野男人,你全家都是野男人!你以为你是谁,还想动我的人!痴人说梦!”
“我这就进宫禀告陛下,昭阳公主昨夜睡在别人那里,这个野男人必死无疑!”严倾转身便走。
“给我拦住他!”明灿高声命令一句,走近几步,低声道,“他要是死了,你全家都别想活。”
严倾握了握拳:“殿下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你可以试试看。”
“明灿,是你挑衅在先,你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这种话?”严倾缓缓转身,“你现在立即跟我回去,跟我圆房,我可以当昨日的事没有发生过。”
“原来你一大早来就是为了这事啊?痒了就用开水烫烫,本公主没有陪你睡觉的义务。”明灿扭头就走。
“你我明媒正娶,你说你没这个义务?”严倾冲上前,要抓她的手腕,被时安挡住。他整了整衣衫,冷笑道,“你这条狗又要来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她那样对你,你还如此忠心耿耿,你真是一条好狗啊。”
时安不紧不慢道:“是,我这条狗是有些忠告要给严公子,公子与公主联姻,不只是为了床上那点事,你二人闹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们夫妻二人的事,与你何干?她今日愿不愿意,都要跟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圆房,你给我滚开!”
“你让开。”明灿也将他推开,抬头看向严倾,“你要敢动我一下,我立即一剑了结了你,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
严倾皱了皱眉,思忖片刻,正正衣冠,拂袖而去,放下一路狠话:“明灿,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和离的,你不要做梦了,我就要这样拖着,我等着你失势的那一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明灿紧咬着牙,她开始后悔了,当初不论皇后如何威胁,她就该咬死不同意这门亲事,这个严倾跟块狗皮膏药一样,如今还不好甩开了,她要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
“和他闹成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你的意思,让我现在去求他干我?”明灿一把推开他,“你给我滚。”
他跟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灿扭头看他,怒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没有听见他要我跟他圆房?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我低头乖乖被他干,要不你现在将我脱干净了,让他过来干我?”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样难听?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婚事大事不是儿戏,让你千万考虑清楚,可你是如何做的?你为何总是一意孤行?他已经想着要如何报复你了,你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了自己。”
“我害了自己与你何关?你不早就想逃回周国了吗?我要是出事,你应该是最高兴的吧?”
“明灿,你为何总是这样分不清好歹?”
“你、呕——”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干呕起来,整张脸憋得通红。
“你怎么了?”时安慌忙扶住她,高声吩咐,“快去叫太医!”
明灿一怔,连忙忍住胃中的翻滚,低声道:“不用叫太医。”
“你能不能不这么任性了?”
“看不惯就滚。”明灿推开他,缓步回到房中,漱了漱口,涨红的脸色缓缓恢复。
他跟进门,低声道:“你若不想和他同房,应该去跟他谈好条件,往后你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跟他闹翻。你不必再动气,我不碍你的眼,这就走。”
明灿看向他的背影:“站住。”
他脚步一顿。
明灿收回目光,低声又道:“回来坐下吃饭。”
时安想起她方才犯呕的模样,忍住脾气,回到房中,在她身旁坐下。
她看他一眼,指尖轻动,抓住他的手指。
时安立即忍不住开口:“你方才为何干呕?最好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不要耽搁了。”
明灿弯着唇,轻轻挪动几步,靠在他的肩上:“还不是被你气的?”
“你扪心自问,我说的话难道是在害你吗?你要真那样不想和他有关系,最好赶紧想办法和他和谈。”
“我……”明灿也不想致自己于险境,可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认严倾做父亲,先别说严倾愿不愿意,反正她不愿意,她才不要,“反正,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别管我。”
时安又恼火起来,恨不得将她推开,可她刚刚干呕过后脸色一直未恢复,实在不忍心。
“到了将自己作死的那一日,你就高兴了。”
明灿毫不在意,夹起婢女端来的菜,送到他嘴边:“你操心那样多做什么?乖乖听我的就好了。”
他怎么就爱上了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迟早有一日也会被逼疯。
明灿拍拍他的脸:“张嘴。”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洗漱。”
“刚才不洗,偏偏现在去洗,明明是跟我作对。”明灿轻哼一声,却未拦他,将那虾仁送到自己口中,又道,“赶快洗,洗完来吃饭。”
他洗了把脸,缓缓吐出那一口浊气,气消许多,回到她身旁坐下,不紧不慢吃饭。
明灿就喜欢看他这副慢条斯理的模样,特别赏心悦目,秀色可餐,但她胃里实在不大舒服,一小碗饭都未吃完,便放下筷子,支着头朝人看去。
时安瞧出不对,微微皱着眉问:“你这就吃好了?”
“嗯,起早了,没什么精神,你连这都要管?”明灿挑着眉,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时安懒得理她了,默默吃完一餐,擦了擦唇:“你困了就去睡。”
“你陪我去。”
“我又不困。”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让你去你就去。”
她拉着他回到卧房,踢飞木屐,往他身旁一卧,很快又睡去。
时安没她那样嗜睡,一丝睡意也无,忍不住偏头朝她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明灿今天的脸色不大好,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因为今日没有涂口脂?
他想了许久,琢磨不出缘由,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给她掖了掖被子,静静看着她。
东园那边消停了一日,第二日,按例新妇要拜谒姑婆,明灿是公主,不用屈尊去严府,但严府的人会来公主府,总是逃不过的。
严家是姜国境内最大的士族,良田荫客无数,朝堂内外的权力相当之高,虽然经过历代帝王打压,到今日仍旧有十分雄厚的实力。
严倾的祖父严太傅,身兼数职,大权在握,历经三朝,两个儿子皆在朝中任要职,又是门客无数,威望甚高,否则皇帝和皇后也没有必要非逼着明灿嫁给严倾。
此刻,严家的马车已到了公主府前,来的不只是姑婆,还有严家一大家子人,就连严太傅也亲自到访,恐怕正是听说了些什么,来给明灿下马威的。
时安在二楼遥遥看着,心里为明灿捏一把冷汗。
严太傅可不是严倾,此人老谋深算,不是那样好对付的。
明灿看着那一大家子人,也立即明了,这些人怕不是来给她脸色看的,可她没有时安那样的好脾气,火气一下便冒出来。
“臣拜见公主。”严太傅领着家眷上前行礼。
明灿挑了挑眉:“太傅不必多礼。”
严太傅扶着儿子的手,缓缓站起。
明灿转身,毫不犹豫坐去上首,一丝也没有要让他上座的意思。
严倾上前几步,低声教训:“明灿!我祖父可是长辈!”
“嗯?什么?”明灿抬眉,故意道,“你说什么?大声一些,我没听清。”
严倾咬着牙落座。
明灿向严太傅看去,笑道:“哦,我知道了。太傅,驸马觉得你是长辈,你该坐在本公主的位置上,太傅以为呢?”
“君臣有别,殿下自该是坐在首位,是臣孙不识礼数,请殿下切莫怪罪。”严太傅杵着拐杖垂眼回答。
明灿冲严倾挑挑眉。
严倾不服气,当即开口:“祖父,成亲那晚,公主她……”
明灿猛地抓住他的衣袖,侧身在他耳旁低声威胁:“你敢告状,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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