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你这个能借我用用吗?”王晓芬眼巴巴地看着。
“给。”林晚照递过去。
“你真好。”王晓芬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点了点,“明天还要干活,我这手肯定要起泡。”
“慢慢就磨出茧子了。”林晚照说。
这是真话。农村生活,第一关就是适应体力劳动。原主的身体太弱,她得想办法加快这个适应过程。
灵泉水可以改善体质,但需要时间。而且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会引人怀疑。
正想着,窗外传来脚步声。是陈铁柱的声音,在和什么人说话:
“……那棵老槐树?早砍了,大炼钢铁那年就砍了……”
林晚照的心猛地一跳。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
另一个声音是赵会计:“可惜了,那树有年头了。对了,你让我查的资料,我找着了……”
声音渐渐远去,听不清了。
老槐树被砍了。
沈红梅的铁盒,如果真埋在树下,现在在哪里?是被挖出来了,还是还埋在地下?
林晚照躺到床上,盯着黑暗中的房梁。油灯已经被吹灭,屋里只有月光从窗户纸透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同屋的三个人很快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却睡不着。
来到红星公社第一天,信息太多,需要消化。
陈铁柱的异常。老槐树被砍。工分的现实。还有那两个二流子不怀好意的目光……
每一件都需要应对。
她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空间。
黑土地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古井水面平静如镜。她在茅屋里坐下,开始整理思路。
首先,生存是第一位。要尽快适应劳动,赚够工分,保证基本生活。
其次,要完成和沈红梅的交易。老槐树被砍,铁盒的下落需要重新调查。这可能得从村里老人那里打听。
第三,要提防陈铁柱。这个人太敏锐,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第四,要改善生活条件。光靠工分不行,得想办法弄点额外收入。但不能冒险,这个年代对“投机倒把”抓得很严。
正想着,她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空间里的月光,好像比往常亮了一些。
她走出茅屋,抬头看天。空间没有日月,光源来自某种不知名的机制。但此刻,古井上方确实悬浮着一团柔和的莹光。
那光慢慢凝聚,化作一行字:
【检测到宿主进入新环境】
【支线任务触发:了解红星公社的秘密】
【任务提示:每揭开一个秘密,可获得奖励(粮食/物资/信息)】
【当前进度:0/7】
还有任务系统?
林晚照愣了一下。弹幕系统已经够神奇了,现在又多了任务?
那行字闪烁了几下,消散在空气中。但林晚照知道,它已经烙印在她的意识里。
七个秘密。
红星公社这个看似普通的山村,到底藏着什么?
她从空间退出来,回到现实。窗外传来夜鸟的叫声,远处有狗吠。
手腕上的银镯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思绪。
第二天天还没亮,钟声就响了。
上工的时间是早晨六点,天刚蒙蒙亮就得起床。林晚照和同屋的姑娘们匆忙洗漱,啃了两口昨晚剩的红薯饭,就跟着队伍往菜地走。
菜地在村西头,一片缓坡上。这个季节种的是白菜、萝卜和冬油菜,绿油油的一片。
负责带她们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大家都叫她三婶。三婶说话利索,干活更快,示范了一遍除草的动作,就让她们自己干。
“仔细点,别把菜苗当草拔了!”三婶叮嘱,“中午有人送饭,干到太阳落山。”
一蹲就是一天。
林晚照学着三婶的样子,蹲在菜畦间,用小锄头仔细地除草。刚开始还行,半小时后,腰就开始酸,腿也开始麻。
她咬着牙坚持。灵泉水在悄悄起作用,她能感觉到,身体的疲劳恢复得比旁人快一些。
但也就快一些而已。
中午,果然有人送饭来。是李婶,提着个篮子,里面是窝窝头和咸菜,还有一瓦罐热水。
知青们围坐在田埂上吃饭。林晚照注意到,其他女社员吃的和她们一样,但那些男劳力有玉米饼子,还有人带了煮鸡蛋。
等级分明。
正吃着,远处走来几个人。是陈铁柱,带着陈二狗和陈三牛,像是来检查进度的。
三婶迎上去说话。陈铁柱一边听,一边目光扫过干活的知青们,在林晚照身上停留了片刻。
她在认真吃饭,小口小口地啃着窝窝头,动作斯文但速度不慢。额头上都是汗,碎发黏在脸颊上,看着有些狼狈,但眼神很平静。
“那个上海来的女娃,干活怎么样?”陈铁柱问三婶。
“还成。”三婶实话实说,“不娇气,就是身子弱,得多练。”
陈铁柱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陈二狗却凑过来,笑嘻嘻地对林晚照说:“妹子,累不累?哥帮你干点?”
林晚照抬起头,眼神清澈:“谢谢,不用。**教导我们,劳动最光荣,我得自己锻炼。”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陈二狗噎住了。
陈三牛在旁边笑:“二狗,人家不领情啊。”
“去去去。”陈二狗悻悻地走了。
等他们走远,王晓芬才小声说:“晚照,你好厉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以后他们再搭话,你就说要找队长汇报工作。”林晚照低声教她,“抬出领导,他们就不敢太过分。”
这是她在职场学到的——对付不怀好意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知道你背后有人。
下午继续干活。太阳西斜时,林晚照已经适应了这种节奏。手掌又磨出两个水泡,但她没吭声,悄悄抹了点万金油。
收工回知青点的路上,她看见陈铁柱站在村口那棵大樟树下,正和几个老农说话。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更加冷硬。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
两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视。
那一刻,林晚照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和她一样,都在这个山村里扮演着某个角色。
都在隐藏着什么。
陈铁柱先移开了视线,继续和老农说话。
林晚照收回目光,跟着队伍往回走。
晚饭还是红薯饭和炖菜,但肉已经没了。知青们累了一天,也顾不得挑剔,埋头苦吃。
吃完饭,林晚照借口要写信,去了队部。
队部是一间土坯房,里面摆着两张桌子,几个文件柜。墙上贴着**像和各种奖状。赵会计正在灯下算账,见她进来,推了推眼镜。
“林同志,有事?”
“我想借《**选集》看看。”林晚照说,“顺便问一下,咱们村有老人知道以前的老槐树吗?我外婆说,槐树能入药,我想打听打听。”
赵会计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眯了眯:“老槐树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林晚照笑得单纯,“我外婆喜欢槐花,说槐花蒸饭香。我就想,要是以后能找到槐花,给她寄点回去。”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赵会计看了她几秒,才说:“老槐树早砍了。不过村里刘老太爷可能知道,他今年八十多了,记性好。”
“刘老太爷住哪儿?”
“村东头,门口有棵枣树那家。”赵会计从柜子里拿出一本《**选集》第一卷,“书只能在这儿看,不能带走。”
“谢谢赵会计。”
林晚照接过书,在角落的长凳上坐下。她翻开书页,目光却透过窗户,望向村东头的方向。
刘老太爷。
八十多岁,记性好。
也许他能知道,那棵被砍的老槐树下,到底埋过什么。
窗外,夜色渐浓。
山村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偶尔的狗吠和风声。
而在村东头那棵枣树下,陈铁柱正站在刘老太爷家门口,眉头紧锁。
他来晚了。
林晚照已经先一步,问起了老槐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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