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最?"徐希哲辨认了好一会功夫才确定蹲坐在角落里的人是姜最,他略略一愣,快步走向他,"你怎么了?"
他来的突兀,好想将姜最吓了一跳,姜最的背脊一哆嗦,极快地背过身,想将脸擦干净——
他动作迅疾,却还是叫徐希哲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慢慢伸出手,想将人扳直过来,"……姜最?"
"徐导……"姜最喉结上下滚了滚,竭力让自己不露出些许哽咽,他低垂着头,僵硬地抬起嘴角笑了一笑,强装无事发生,"你……我……我没什么事。"
他站起身,想掸去身上的飞灰,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徐导怎么过来了?"
徐希哲看着他,微微敛眉——他当然知道姜最当然心里有事,只是瞒着不想告诉他罢了。
他长长送出一口气,虽然失落,也不想强求,只是借着光看姜最眼角的微红,放缓声音,"我收工了,又听说你在我隔壁剧组,所以想来看看你……"
他略一沉,又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刚去隔壁街买了点汤包,应该还热着,吃吗?"
姜最本想点头说好,可是站直身体抬眼的那一刻,突然头脑一片混沌,眼前一片昏黑,双腿也变得无力,而后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好在徐希哲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这一下来的突兀,徐希哲一时紧张将人搂的很紧,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包裹住姜最的全身……
是与裴佑廷不同的气息,姜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
徐希哲的心跳很快,也很响亮,而姜最就在这阵陌生的心跳声中恢复了清醒,混乱的一切终于再一次地变得平整。
姜最摇了摇头,想让脑子清醒些,只是微微一偏头,嘴唇就过了什么,姜最一愣,仰头对上徐希哲略错愕又深沉的眼睛。
他没来由的绷紧了身体,像被野兽盯上的羚羊,姜最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却还是晚了一步——徐希哲低下头,重重地吻住了他。
姜最的头脑变得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徐希哲才松开了他,男人他抬手擦去唇角的津亮,看向姜最的目光深不见底,"抱歉。"
他半垂着头颅,"我……一时没有克制住。"
姜最有些茫然——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一遭,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极为尴尬。
谁也没有继续说话,空气变得沉默,最终也只是徐希哲将冷掉的汤包往姜最手中匆匆一塞,"说了一句还有事要处理。"
而后落荒而逃。
只留下姜最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头脑从未变得这般纷乱过,苏乐言刀子一般的话,徐希哲绯红的耳根,姜最再也想不起旁的事情。
满脑子都是事和休息不足叠加起来的后果就是——姜最在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
裴佑廷觉得自己最近水逆。
姜最跑了不说,还摊上个老甲鱼一样的甲方,圆滑的要命,忙得他焦头烂额。
好在这单生意最终还是敲定了,选在今天签合同——
裴佑廷看着那老甲鱼笑眯眯的在签名栏签下自己的名字,"佑廷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那么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我这把老骨头啦。"
"高叔过誉了。"裴佑廷礼貌笑道,"是叔叔看得起我,才给我这个机会。"
老甲鱼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我跟你爸爸也是多年的生意伙伴了,如今换成了你,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放眼咱们这个圈子,还是你们老裴家蒸蒸日上啊,你在商界如鱼得水,你表哥也是政界新秀,更别说你大伯了……"
他蓦然话锋一转,"听说这次选举,他也要参加?"
"政治方面的东西我可不太懂。"裴佑廷也不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跟他打太极。
老甲鱼深藏不露地瞟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大家族么,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按我来看……"
他也不挑明,只是和人打着马虎眼,"就一个假设,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裴佑廷说:"都是自己人,叔叔但说无妨。"
"你大伯风头正盛,这么多年来是出了名的作风正,这个竞争的优势还是很大的,那个位置,没点资历和背景可不行。"
"如果他还想往上爬一爬,别的倒不用担心,主要是赖家,赖裕丰。"
他凑近裴佑廷,压低了声音,"这个赖家,你得多长个心眼。"
赖家和裴家都是a市数得上号的家族,赖老爷子和裴佑廷爷爷的地位不相上下。
不同于裴家,赖家子女之间的关系更加错综复杂,赖老将军有三个孩子,都是从不同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大儿子赖裕丰,在政界发展,二儿子赖成丰,很早就被赖将军逐出家门,断绝了父子关系,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说这只是作秀。
赖成丰是道上的,手段很毒,有小道消息是赖家见不得光的事都是这个二儿子去处理的。
小儿子赖得丰,这么多年也没溅出什么水花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是老将军特别宠爱这个小儿子,许多年前这个赖得丰闹出一桩丑闻,也是赖老将军替他擦的屁股。
裴家和赖家关系一般,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这单生意数目可观,因此这个高叔也敢冒着风险将这个机密提前泄露给他,也算是提前站队了。
裴佑廷眼睫一垂,唇角微勾,同那老甲鱼点点头,"谢谢叔叔提点。"
"文赫和我是老朋友,他新开了家餐厅,高叔要么赏个脸去吃碗茶?"
严家是a市娱乐产业龙头,老甲鱼当然知道裴佑廷是为了谢他帮忙而带他找乐子,说了这么会功夫也累的不行,因此也是欣然答应,"那感情好。"
还要得了便宜卖乖,"我年纪大了,还是吃吃茶修生养性来的好啊。"
场面话得反着听,裴佑廷在心里冷嘲这老东西一把年纪还不安分,但面上不显。
他提前知会了严文赫,叫他帮忙把包厢位置空出来——
那餐厅从外头看倒很是正经,主打高端粤菜,宾客也不少,领班带着他们往走廊尽头走。
墙上挂着张中世纪女子的油画,领班将自己脖子上挂坠尖端往那女子眼睛凹槽处一戳,便得以看见那面墙竟然成了移门,隐匿在左右两面。
一个地下声.色场所。
老虎机内滚动的声响,还有筹码被推翻的轰隆倒塌声,混杂着寻欢作乐之人的激动粗?喘,面色姣好的男男女女穿着兔女郎服装朝来客卖笑。
裴佑廷对看花了眼的老甲鱼说:"高叔,咱们去包厢。"
"一样精彩。"
裴佑廷没骗他,门一开,就是各式男女任君挑选,姿色只会比大厅内的更加出众,老甲鱼眼睛都看花了,掩饰不住丑陋的笑容,"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水平啊。"
说罢便挑了两个一左一右地搂着,他见裴佑廷一个人也没指,还觉得奇怪,"佑廷怎么一个人坐着?"
说完还要骂侯在边上的公主少爷,"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
几个公主少爷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过去,还是老甲鱼边上的姑娘边喂他吃水果边说,"裴总不喜欢我们陪着的。"
老甲鱼还觉得奇怪,作出惊讶状,"佑廷年纪轻轻,该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
裴佑廷笑笑,"倒也还好,我喜欢清净。"
主要是提不起兴趣,到后来,每当他看到别人,都忍不住和姜最比较——
身形太孱弱了,没有姜最漂亮,脸太俗气了,没有姜最清高,总之看别人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反而对姜最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每当他想起姜最,心脏不知缘由就会变得温暖,那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感。
第一次对姜最产生这样的感觉,是他和姜最刚开始甜蜜的那会,那种类似于"爱"的感情让他心乱如麻,再然后,他找了别人。
彼时他尚不知那是爱,可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确定了对姜最的感情不止是单薄的占有欲,因为裴屿茂和钟稚芸,他一直很唾弃,也害怕"爱情"。
可是事到如今,就算他对姜最产生了他并不想产生的感情,也依然不愿再放姜最离开。
直到他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发信人是他安排在姜最身边的人。
新消息只有一张照片,可就是那张照片,让裴佑廷登时火起,恨不得将手机直接捏碎——
照片上,姜最被徐希哲搂着,两个人唇瓣相贴,在树影遮掩下,姜最蜷缩在徐希哲胸前,似乎在推拒的手,就变了味道。
比起拒绝,倒不如说更像……欲拒还迎。
兹-——
裴佑廷猛得站起身,面前的矮几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被踢远了,在地板上画出粗砺难听的声音,正沉浸在温柔乡里的老男人抬头看去,却见裴佑廷的脸色阴沉的好似要杀人。
老甲鱼被这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佑—……佑廷,你,你这是?"
"不好意思啊,高叔。"
他晃了晃手中屏幕已然有些碎裂的手机,嗓音极沉,"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不知为什么,"处理"那两个字被他说的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是前几天的存稿……这章发完存稿是真的没了(打滚
老婆们看看预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4章 渣攻狠狠破防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