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那个新转来的小朋友?”林梧顺着江纾解的目光往下看。樟树下,最显眼的就是站在前排看座位表的人。
江纾解也没想狡辩,回头抬了一下眼镜看物理题,算是默认了。
“你不是最近都没有怎么理过人家吗?”
“不是。”江纾解一边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一边回答。她写的很快。
“你和她是一个宿舍的,你要照顾一下她。”
“在照顾。”
“我听小道消息说,你跟柏枳回宿舍一句话都不说。”
谁的小道消息?
江纾解写下最后一个算式将草稿纸翻页。
“说了。”
“说了什么?”林梧瞧着下面还在看座位表的人。
“我写完了,林老师。”
江纾解把最后的结果给林梧。“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
“再然后,我觉得我没有算错。”江纾解淡淡地说。
林梧接过草稿纸看,最后物归原主。
“可以,做对了就回去吧。那个数学竞赛我找毛老师说了。”
江纾解跟林梧说了声“谢谢林老师”,就走了。
樟树下的柏枳看了一眼时间,匆匆走了。
她出来看座位表的时候,班上大部分还在教室,包括还在教室刷题的江纾解。
她走到三楼的楼梯时,江纾解刚刚好从另一边走过来。
楼梯有一些不断走动的学生和老师,她走在柏枳的后面。
“我刚刚看到你了。”
“我也看到你了。”
柏枳停在了他们教室的走廊,回头看着江纾解开口。
“你和林老师,我看到了。”
“嗯。我去问她问题。”
江纾解抱着一本练习册,从旁边走过,“马上要上课了。”
她又站在教室门口,似乎是在等她。
柏枳压下心中那点不自在,走过去,也跟着她进了教室。
她摸了一下耳朵,用刘海挡住了那里。
席乐带她认识了班上很多人,柏枳都一一记下来,但印象深的只有几个。
有两个是她的前桌和席乐的前桌。柏枳初步判断两个人也是外向的人。席乐带她认识这两个人是,他们在下五子棋,脸上都贴有白条,旁边有一两个人围着看他们画。
“不是你下这?”
“昂,怎么说?”另一个一脸嚣张的,席乐告诉她,这是他们班的纪委,周渡。
柏枳问,“班上也有纪委吗?”
席乐沉默了一下,“其实是有的,但是一般没有什么发挥用地,所以只有他一个。”
席乐说,周渡的大半工作是管理纪律。她顿了顿,说其实就当“和事佬”。
柏枳点头。
在周渡对面的人思考了几分钟,在格子中画慢慢地下一个圈,然后在格子纸上画下一横。
棋局的结果出现,而周渡则是一脸懵逼,随后反应回来,对面的人直接把白条拍在周渡头上,做完附带一句“语重心长”的“年轻人啊要冷静”。
对面的人,柏枳是认识的,是方嘉洲。
方嘉洲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对面的周渡赶忙摆手,“不玩了。”
席乐对此非常理解,跟方嘉洲玩游戏,脑子先生锈一下。
“你应该认识方嘉洲吧?”
“认识。”
“好。”
柏枳想起来了座位表的事,把席乐的座位告诉了席乐。
席乐摆摆手,“早猜到了。”
“诶呦又月考,好累。”席乐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她趴在桌上,看着柏枳在一边写题。柏枳写题的时候旁边的刘海会把她挡着,如果在戴上黑框眼镜,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点阴郁。
她会时不时撩刘海。有时候会拿夹子把刘海夹上去,总之不是很多次。
刚见面的时候,柏枳给人的印象就是安静不说话的人。
“要上课了。”柏枳用本子拍了几下席乐的桌子,声音算不上很大。
“谢谢你,席乐。”柏枳在一边朝席乐笑。
在柏枳眼里,一班的人都很好。
这几周里,她能感受到来自班上的人的照顾。
每当她说谢谢,总会有人告诉她,他们是同学,要互帮互助。
总之,席乐是这些人中与她相处最久的,对于她而言,是意料中的快乐。
柏枳垂下眼,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又继续拿笔写题目。
下了晚自习,柏枳装好一小杯水回宿舍,她眯眼往教学楼上看,整栋楼就只有最上面的那一层亮着灯。
江纾解和班上的一些人留在教室写作业,她晚自习之后很困,留下来简直受罪,所以先回宿舍了。
宿舍楼下是电话亭,她给柏柠打了个电话。
“姐姐,晚上好。”
柏柠上初中之后就办了走读证,为了不住校,有一段时间家离的远每天都风雨无阻的自己蹬自行车上学。
“我的好姐姐大忙人终于想起要给我打电话的事啊,”柏柠在一边开玩笑,柏枳在电话亭沉默。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柏枳开口。
“爸妈把搬家的事安排完了,你周如果不留校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搬。”
“不了,这周单休。我把我的东西装好了,你帮我搬到房间角落就行。”
“有报酬吗?”
“你一直想买的那套颜料。”柏枳蹲在一边靠着墙,看到了刚刚回宿舍的某人。
现在还有几分钟就到宵禁,江纾解抱着书走向她,钥匙在江纾解的手中,她停在电话亭前。
柏枳看出了,那人在等她。
“姐姐?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柏枳偏过头,江纾解慢慢弯下腰,手指轻点电话亭的玻璃。
在她的视角看,柏枳穿了件短袖,扎的辫子放到了脸侧,因为燥热随手撩起刘海,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敲打着墙,抬眼还是那份清明。
“你着急回去?”
“有人等我。”柏枳看到的只有零星几人在宿舍楼徘徊。
“谁?”柏柠凑近电话听对面的动静。
“是你的同桌?还是上次的那个谁,还是隔壁班的同学,还是纾纾...”
柏枳刚想出声,电话被旁边的人温柔地接过,柏柠听到了接下来的回话,来自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在等她,很晚了,下次再说吧,宿管要来了,柏柠。”
接着就是柏柠那边很低的“谁?”,然后挂断了电话。
柏枳看着江纾解,顺着递下的手,用点力抓,站起了身。
“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柏柠的电话?”
“你开了免提。”
江纾解与她一起上了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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