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里,吴生在枢法阁就是吃吃喝喝加上个睡觉,整日无所事事。
将闾侑也不知道被叫去干什么了,这几天也不见人影。
夜深人静,吴生感受到肩膀上的红星印记沸腾灼烧,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抽痛起来。
红日消亡,秘境由于失去主人捕捉到吴生这个始作俑者,给她降下诅咒。
幸好她的身体有部分能量本来就属于红翡区,感应到同类的诅咒稍加减弱,只会在红翡区的子民愤怒时才会显现。
空气燥热,不管是不是请君入瓮的把戏,她都要去会一会这个现在还敢招惹红翡区麻烦的人。
乘风而起,身影不停在高楼耸立的世界中穿梭疾驰,天上的星星洒落下微弱的光芒照亮前方,指引她通往于交错的区域中。
飞跨过那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吴生稳稳落在红翡区的地面上,枯黄杂乱的长发瞬间生长为肆意张扬的及地红发。
散发着不耐的绿眸在黑夜中查寻着一处又一处隐蔽的角落,直到她再次回到那个占地足有9公顷的城堡外,凝神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肃杀气。
一道剑光闪过,吴生转手擒住将闾侑的手腕,用力一拧,并用死气包裹住剑柄。
将闾侑吃痛,但手却是仍然紧紧握住剑柄,哪怕是手部肌肉无比刺痛。
“谁让你来替我清理门户的?管得有点多了。”
屋内缩成一团的嗜血玫瑰总算舒展下来,隐藏身上的毒刺后,藤蔓顺着吴生的腿部缠绕上去,执着地给她编了个头发。
透露着危险的蔓枝明明应该在城堡内静静呆了许久,却不染尘埃,面对吴生明显干燥不少的头发,它有点抓狂,连忙在自身枝叶里提取出了点无色的液体,往发丝上涂抹按揉。
很快,那头红发就变得无比柔顺,光滑亮丽。
少年的眼睫垂下,遮挡住眼内蕴含不住的委屈,道:“小姨妈跟翎豪讲好了,只要你能肃清红翡区里仍然不肯臣服的危险分子,你就可以在我的监护下,摆脱枷锁,在各大秘境间自由游走,如今一直在红翡区里恐吓普通民众的,只有它,现在……”
嗜血玫瑰好像意识到将闾侑在点自己,长满毒刺的枝干示威般在他面前甩来甩去。
吴生轻抚它那快要绕成结的枝条,道:“有我在,他没法伤你。”
接着,又对将闾侑道:
“只要你们不主动纠缠玫瑰,玫瑰绝对不会攻击人,红翡区这么大,为什么总要跟一个空荡荡的城堡过不去,还是他们认为,红翡区的能量,尽数集中在城堡内了?你究竟是缺根弦被当枪使,还是心甘情愿?”
见将闾侑许久不吭声,吴生便明白,翎豪估计就是将闾侑简单地当枪使,但什么隐秘都没有告诉他。
她干脆撤掉了死气,道:“玫瑰我会自行安置,但进城堡的人失踪死亡并不是因为玫瑰,不想死就让他们离城堡远远的,以及……你可以不跟翎豪汇报玫瑰的具体信息……”
话音未落,将闾侑锐利的刀锋就朝吴生身旁刺了过来。
“就算我明白,当年的事或许不像我知道的那样,领导或许也没有那么正直,但该我负起的责任,我还是要做,今天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带那个污染度超标的怪物离开。”
吴生向后闪去,玫瑰被她的手揽住,贴近身体,毫叶无损,但那双秀气修长的手却凭空出现了几道血痕。
滴滴鲜血被玫瑰花芯包裹吸吮,吴生神情冷峻,发出最后的忠告。
“不懂变通的犟驴,这是你最后一次撤离的机会,或者,你想自己的腿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变成摆设。”
回答吴生的是再一次刺上前的丝绿光竹,吴生侧身躲过,直接瞄准将闾侑的下盘,企图让他重心不稳。
将闾侑由原本的进攻方被迫沦为防守方,只因此刻吴生的速度不减,力度却是从前对打时的百倍有余。
双腿堪堪与吴生攻击的速度持平,脸上就立刻挨了玫瑰的一鞭子。
“不是,打人能不能不打脸!”
玫瑰听到了少年的喊声,对比了一下他之前对自己和陛下的叫嚣,抽鞭子的力度加大了不少,非要也在他脸上留下些血痕才好。
在两者强势夹击下,将闾侑不到五分钟就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不是他不想保持平衡,而是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他使唤了,应该是碎了几块骨头。
蜷缩在红地毯上,将闾侑用最后的力气护住了自己的脸。
吴生自然没有减慢进攻的脚步,等到她诊断完将闾侑此刻的情况后,满意地对他道:“等你恢复好,想打随时奉陪。”
将闾侑用稍微能活动的唇舌断断续续道:“我倒要看没了我,你找谁监护你!”
吴生叹气,蹲下身与将闾侑对视,道:“就算我现在不是立刻死了,可以在秘境里来去自如,难道你小姨妈就舍得让你跟着我一直在危险的考试秘境中朝不保夕地求生吗?换了你,其实计划说不定能进展得更顺利,而且,我已经有一个更好的人选了,你就躺好吧,马上将闾家主就会来接你,你若是为了我才拖家带口进入枢法阁,不如趁此机会直接走……”
“哼,来枢法阁,也是我自己乐意,轮不到你管,呜嗯……”
低头捕捉到将闾侑一闪而过的泪光,吴生偏头对玫瑰道:“给他身上的胚胎虫毒解了,我们去找你的伙伴,好不好?”
嗜血玫瑰简单地缠绕了一下将闾侑的腿,注入解毒的花蜜后,身形开始缩短,在吴生的左手腕围成一圈圈,成为了看似野蛮无用的手饰。
玫瑰的行动默认了吴生的决策。
吴生用样品手机直接联系了枢法阁中央,解释了将闾侑被突然出现的怪物打残就挂断了电话。
对面逼问她为何也会出现在红翡区的话她听都没听,只迈步缓缓走向曾经束缚住她的地方。
原本铜墙铁壁的地下室,现在衍变为了一片冰寒的雪玫瑰,纪念着曾经在地下室逝去的魂灵。
雪玫瑰注意到熟悉的气息接近,涌上来也如血玫瑰一样在吴生右手腕上围成圈。
她眺望远方的冰刺馆,忍不住走上前用生死气感知周围是否有复生的红灵碎片。
一旦有,生死气就会迅速包裹住将它牢牢钉死在这个具有死灵压制的刺馆里。
终是报了当年的仇,让他连死都不安稳。
虽然知道他过去是位真正爱民如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的仁君,但他对吴生的伤害,仍然是真的,无法得到吴生的原谅。
她仅仅是以自己的立场,为自己的感受考虑罢了。
让他精神错乱的记忆也是吴生设计的,她就是要他饱受混乱的侵扰,否则她又怎能报仇呢?
吴生抬手轻捏了下雪玫瑰的花瓣。
“你们还恨他吗?”
这些雪玫瑰都是他在时间长河里折磨的可怜人,是他们魂灵执念的聚合体,而血玫瑰,则是他曾经热爱的子民尸体聚堆退化成的怪物,饮食鲜血将自己模样改变成了主人喜爱的样子,两者逐渐相辅相成,不可或缺。
可吴生并不担心他们会有对红日的感情从而背叛她,因为他们是真的,没有了人的任何特征。
问这句话,纯属吴生突发恶趣味,想让红日破碎的红色魂灵听到,内心更加受折磨而已。
女人离开地下室,存放红日的冰刺馆还有些用,日积月累让整个城堡都郁积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尸气,红日的尸气属于秘境的非生机能量,会与医世界人的医本源产生冲突,相当于现实里水银摔碎后对人体的毒害。
这才是探索者莫名死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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