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不是没有过心理准备,米亚和导演都对她提及过关于陆叙周演技的事情,甚至她自己也看过陆叙周早期演过的电视剧。
但没想到,他的演技真让她无从形容。
倒不是很差,只是他并没有入戏,而是在演他自己,所有的表情和情绪在激烈的冲突下都显得有些平淡,如同白开水一样。
入戏和出戏是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但很遗憾,作为唱跳断层top的陆叙周来说,他的演技确实略逊几筹。
导演一直喊咔,两人反反复复拍了好多条,但是依旧达不到理想效果,索性休息时黎笙向周正提议:“导演,不如先拍摄前面吧。”
周正点点头,其实他也认为这对陆叙周来说确实难,他是出了名的难入戏,《当我》几乎是万众瞩目和期待的,一定不能出现差错。
他当初选择陆叙周除却别方的压力,他自己不是没有考究,拥有巨大流量的演员或许没有导演会拒绝,周正他自己也未能免俗。
晚上酒店房间内,黎笙拿着剧本在记笔记,台词越看越觉得回味无穷,躺在床上睡觉时也会忍不住大脑兴奋。
静谧的黑暗中,黎笙杏眼猛然睁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红唇微启道:“我要想办法让陆叙周入戏。”
次日,黎笙一大早给陆叙周点了一杯咖啡,殷勤无比地送到了他的房间。
陆叙周打开门,一张素净含笑的小脸撞入他的眸中,他修长的手指扶在门框,冲她挑挑下巴:“怎么个意思?”
“爱心咖啡。”黎笙微微一笑。
陆叙周嗤笑一声,看了看四周:“这样不太好吧?说吧,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不能送咖啡吗?”黎笙笑着把问题抛给了他。
她被安排在酒店顶楼,而陆叙周住在次顶楼,两层楼出奇的都没人居住,加上这座酒店的私密性很好,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拍到。
陆叙周很给面子的接过咖啡,打开门请她进来:“聊聊?”
“行啊。”黎笙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黎笙坐在沙发上,视线流转间不小心撇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剧本,上面似乎做了很多笔记,被各种颜色的笔涂的满满的。
似乎是认真钻研过剧本。
她抬头望向陆叙周,笑着道:“你洗漱了吗?不然我们喊上聂宁他们一起吃早饭啊?”
“你干什么,你这样我害怕。”陆叙周捂了捂自己的领口,朝她瞪了瞪道。
“网上都是你的身材照,有什么可护的?”黎笙略显嫌弃地瞥他一眼,“我就直说了吧,咱们可以好好培养感情,加快入戏。”
“所以,你给我送咖啡,邀请我一起吃早饭,都是为了更好的入戏?”陆叙周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问道。
黎笙眨巴了下眼:“不然呢?”
陆叙周先是嗤笑了一声,随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黎笙:“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房间。”
黎笙被陆叙周推着轰了出去,他实在不知道陆叙周到底抽了哪根筋,她拖着长腔:“给个机会啦。”
陆叙周坐在沙发上,浑身血液险些要凝固,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些,但她的那些话就是让他没来由的烦躁。
上午两人的对手戏中,陆叙周一直想着早上那件事,并没有给黎笙什么好脸色,但出奇地周正觉得感觉对了。
容辞对待应挽的死缠烂打就是这个冷冷的态度,几乎是一场就过,黎笙坐在休息椅上意味深长的盯着陆叙周,投以了赞赏的目光。
江兴上午没戏,和田聂宁一起过来看他们的对戏,刚结束江兴就过来看着黎笙道:“黎老师,你演技真好,有空多指教啊。”
“江老师谬赞了。”黎笙弯着眼笑笑。
江兴凑到黎笙跟前,咬耳朵似的说八卦:“你和咱们那投资人什么情况啊?他在追你吗?”
“没情况,只不过之前因为工作认识。”黎笙微微一愣,语气轻松地回应,她也没说谎,她和祁砚川确实没什么情况。
“那......”江兴还想继续探索一下八卦,下一刻,黎笙的脖颈就被一直骨节分明的手遏住,在他面前被水灵灵地拎走了。
“陆叙周,你干嘛?”黎笙挣扎着躲避他的操控,嘴里不耐烦的叫嚷着。
来到影棚外的阳光下,陆叙周直接将她放开,随后随意吐出一句话:“你影响到我了。”
“什...什么?”黎笙疑惑地皱皱眉。
陆叙周干脆了当道:“你影响我入戏了。”
话落的十几秒后都没有任何动静,随后黎笙凑近他眯眼笑笑,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不错啊,不愧是我们家周周。”
陆叙周的耳朵倏地一下就红了,他偏过头去,喉结不自觉的滚动:“谁是你们家的。”
“哎呀,明早姐姐还请你喝咖啡。”黎笙微微点头,声音带着轻快,她太兴奋了,陆叙周还是有点刷子在身上的。
想到他的剧本,黎笙觉得自己偏听偏信,有些人的成功就注定了他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至少在娱乐圈,没有努力绝对生存不了。
这也让她对陆叙周有了改观。
祁砚川来剧组探班,但他却没有出面,而是吩咐人给全剧组点了周五记的甜点送过去,那是黎笙最喜欢吃的一家。
但是她没去吃甜品,看都没看一眼,他坐在车里望着黎笙和陆叙周一起谈笑风生。
他指尖攥入掌心,漆黑冷漠的眸子中满是黯然神伤,他仰了仰头,修长的手指勾着车门开关——
可下一刻,他卸了力气,颤抖着将手抽了回去,上次的冲动已经给了他教训,他绝对不可以再轻举妄动。
如果他下车突然出现在剧组,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再去弄出什么动静,那么别人会怎么去看她?
他不愿她的一切努力和付出被别人忽略,更不愿自己的身份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和偏见。
他没忍住又看了过去,他的无限思念和占有欲被他强硬地摁下,只要他能够成为她喜欢的样子,他们就还有可能。
要是到最后......
到最后她还是不喜欢......
那么他就会和她纠缠到死。
晚上收工后,黎笙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电梯,可刚转弯就看到一个漆黑到极致的身影弓着脊背靠在那里。
身影孤寂,颓糜不振。
黎笙的心脏猛然吓一跳,但几消几秒她又恢复了平静,她越害怕越容易被拿捏,于是平静无比地走了过去。
“笙笙。”祁砚川略显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黎笙抬眼望他,他依旧是那副冷隽的模样,只是沾染了些许的狼狈,她无奈:“祁砚川,我以为上次我们之间已经断的很清楚了。”
祁砚川呼吸加重,眼底的一抹慌乱被他掩盖住,他有些委屈道:“我发烧了。”
黎笙闻言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口鼻道:“你离我远点啊,不要传染给我,我明天还要拍戏。”
祁砚川见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难受,他将黑色的口罩往上扯了扯,轻道:“我带了口罩,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哪怕只是看一眼。
“看!”黎笙很是大方,无奈伸开手转了一圈:“看吧,看完了就赶紧......”
下一刻,祁砚川高大的身影立刻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深深:“看完了,我走了。”
“祁砚川,你这个......”黎笙还没骂出口就看到祁砚川迈着步子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脆弱和孤独。
米亚和祁砚川擦肩而过,她瞪大眼睛摊着双手朝着黎笙走过来:“什么情况啊!祁总真的在追你?”
前两天听到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米亚简直想立刻从国外赶回来,她简直惊呆了,做梦也没想到黎笙和祁砚川会有瓜葛。
“没有,他有毛病。”黎笙语气不悦。
米亚用手臂碰了碰她肩膀,笑道:“听说他为了你和陆叙周大打出手,真的假的?我本来还不相信,这祁总这么痴情的啊?人家还生着病呢,你好歹给个机会。”
黎笙呵呵一笑,她太不了解祁砚川了。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比作祁砚川的话,那么一定是狼,他这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只是换了一种掠夺她的方法而已。
他或许知道从前那种强取豪夺的手段没用,所以他干脆换另一种方法,不论是装可怜还是扮无辜,只要他想,他就一定会去做。
而这种放低姿态来软的策略,黎笙不用脑子去想,他这位大少爷早晚有一天会装不下去。
他装不下去的那天,就是她死的最惨的一天。
所以,她一定不能给予他任何机会,不能心软可怜他,更不能给予他一丁点的机会,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一定会咬死自己。
他所讨要的不是爱,不是陪伴,而是占有、掠夺以及满足。
而在讨要成功之前,他会无所不用其极,换句话说,她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次可以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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