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杂种，怎么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事实上也不止一个人没有脸。
周围的人群都没有脸，父亲也是模糊一片，只是在生活中扮演一片影子。
我低着头，只是吃力地拎着水桶走了出去，尽力不想让水洒出来。
然而还是有人伸出脚拌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上，水也撒了一地，脚踝很痛，可能是骨折了……
那些人都在嬉笑着、叫骂着，我擦了擦脸上的水，将桶有些吃力地拿回去，想要再打一桶……
好痛，真的好痛。
脚踝要动不了了，一只脚怎么提水呢……
一桶水泼过来，直接淋湿了我的全身上下。
“啊切——”我打了个喷嚏，有些发抖地将水桶放了下去，默默地往回走，从这个院落穿过一道道门。
最后回到了那个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茅草房。
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日子总会变好的……只要撑过去。
我换了件衣服，沉默地躺回床上，草席很硬，很疲惫地闭上眼睛。
然而刚入睡不久，我就感受到一种柔和的光在眼前闪烁，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向眼前，那一刻，我瞪大了眼睛。
一个披着狐毛披风的男人俯视着我，那双碧色的眼眸就像是天空在大海的映射，眉心有一点鲜红的五瓣莲印记，高挑的鼻梁，淡粉的薄唇，还有背后雪白的长发……
他弯下腰，对着我伸出了手。
我呆呆地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如预想般洁白滑腻，事实上简直比我见过的女生还要好看。
“还能站的起来吗？”他看着我，有些关照地说了一句。
他的声音比我预想中还要清冷几分，分明就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脚踝处实在是太痛了，完全站不起来。
我涨红了脸，有些不安地缴着手指，然而再看他的眼睛。
依旧是平静无波。
他单膝跪下来，用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脚踝，绿色的荧光一闪而过。
顿时疼痛感消减大半。
我有些感激地站了起来，眼圈直接红了，差点丢人地哭出来。
他伸手拉我起来后，抱住我拍了拍我的后背，并不是很温暖，但是有种淡淡的香味。
若有若无，十分让人安心。
然而一想到过去受过的苦难，泪水就止不住地落下，滚烫炙热，粘湿了他的衣襟。
他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我的头发，潮湿的头发瞬间就变得干燥柔顺。
他将一支凤凰白玉钗从发髻间取下，白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这支钗子你拿好，可以保命。”他将钗子放在我的手心，顿时就化作一个凤凰印记落在我的手腕，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不见。
“你……你是谁……”我看着他的眉眼，几乎璀璨地移不开眼睛。
他眼神很悠远，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其他地方。
然而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的脸还是很不争气地红成了桃子。
因为总感觉任何其他想法像是亵渎神明。
“楚洛尘，还有我们会很快再见的。”
“舒夜，我叫舒夜。”我睁开眼睛，门外天光大亮，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我的名字。
要不是脚踝处已经完全不痛了，红肿也消失了，我真的会怀疑那是一个美梦。
“阿夜，听说你打水的时候崴了脚，我给你带了最好的药膏……哦还有你喜欢的烧鸡。”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东西跑进来。
“谢谢姐姐，已经完全不痛了。”我笑着抱了抱她。
这个衣着破旧但是干净的女孩子摸了摸我的头，嬉笑着弹了弹我的脑袋“你惯会说谎，有伤就快让姐姐看看。”
……
火光冲天，我站在中间，抱着一具残破的尸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我将身上还算完好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平常会关心我，照顾我的姐姐，就在那群畜牲的玩弄下……死了。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错，要遭受这样的苦难……
为什么世界有不公呢……为什么……好人却没好报呢……
我低声呜咽着，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啊——”我哭着喊着……最后声音嘶哑着。
血液一刻不停地从伤口中流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好像看见了那个身影，那个白衣胜雪的谪仙人。
“为什么哭泣，舒夜。”他走近了，愈合了我全身的伤痛，然后抹了抹我的眼泪。
“我恨他们……我恨这个不公的世界……我诅咒他们。”我抬起头，再次看向他的眼睛。
那片深海一般的眼眸好像洞悉了我的一切。
“我明白了……我教你第一课，术的使用。”他用额头紧贴我的额头，我感受到那个五瓣莲在隐隐发烫。
“术法术法，术与法不同，术是每个人出生时就被天道赐予的能力……法则是千万年来前人对术的总结……一个人的术如何，基本就决定了这个人将来的成就。”
“你的术是压缩……极致的压缩，这是一种恐怖的能力，只是匹夫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你很强，舒夜。”
后来一切都变得模糊又清晰，就好像在做梦，直到我最后清晰过来，面前已经尸山血海。
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一切都好像在做梦。
我的脸上，泪水混着扭曲的笑容。
这些都是我干的啊……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我呆坐在地上，张了张嘴，却嘶哑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些人的哀嚎求饶都好像历历在目……但是最后停留在眼眶中的，却是那个洁白的身影。
一点血都没有……他就是我的月亮，我的理想，我的道啊。
“舒夜……走吧……该上路了。”一道声音从脑海中传出。
“好的，阿尘。”
……
那只手牢牢的抓住舒夜的脖子，已经开始窒息了，完全无法挣脱……终于，要结束了吗？
一个一身黑色蟒袍，黑色发髻高高束起，一对盘羊角显得如此威严，眼眸如深潭般的男子站在他身后，赫然就是之前见过的魔尊——凉风羽
“阿尘……咳咳……对，对不起。”舒夜全身的灵力都被束缚，连术都无法使用。
然而就在此刻，他失去呼吸的那一瞬间，他手腕上的凤凰印记霎时间光芒大盛。
天空为之霎时变色。
风云翻涌，一抹亮白的身影悄然而至，在他的身边顿时盛开着上万朵青莲。
幽深的香味不停翻涌着，那双碧色眼眸直视着对方的黑色眼睛，似乎直达眼底。
然而就在青莲化作荧光却又凝结出剑刃的时候，魔尊不避不闪，甚至眼底闪烁着无比的兴奋“师尊——”
好不容易休息一晚上，写不动了写不动了，要死了#趴
反正没人我杀杀杀应该没关系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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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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