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走出监控室,迅速跑向验尸官和对方确认一下心源性猝死前的症状,证实心中的猜测后,躲到草丛里,用变声器调出毛利小五郎的声音,给还在拷贝监控的山村操拨打了电话。
挂断电话时,正好听到毛利小五郎在惊呼:“你是说,可能是中毒?”
斋藤理惠干笑两声:“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毕竟,验尸官也说按照死者的心律失常程度,这种程度的推搡不容易引发猝死。”
“对吧,兰小姐?”斋藤理惠转头看毛利兰求认同。
毛利兰点点头,看向毛利小五郎说:“是啊。而且,柯南还发现了一些疑点哦,我正想和你说呢,爸爸。”
“喂喂”毛利小五郎操着大叔嗓吐槽道,“那个小鬼头又在现场乱窜了?他又发现什么了?”
闻讯而来的柯南,听出毛利小五郎语气里的不耐,回想起头顶长包的痛感,脚步一顿。
只挣扎了两秒,对真相的求知欲战胜了挨揍的恐惧,他英勇上前拉了一下小五郎的衣角,露出人见人爱的笑容:“毛利叔叔~你们在讨论什么啊?我好像听到了谁中毒了?”
“你这臭小鬼,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毛利小五郎蹲下身子,掐住柯南脸颊的肉往两边扯,一字一字说道:“小孩子不要妨碍大人办案!”
“呜啊啊,痛痛痛!毛栗蜀黍堆不骑~(毛利叔叔对不起)”柯南脸被扯成咧嘴状,口齿不清地说道。
毛利兰一把拍掉毛利小五郎的手,将柯南抢过来,跺着脚鼓着嘴怒道:“爸爸,不要对小孩子那么粗鲁嘛!柯南脸都被你掐红了!”
“哼!”毛利小五郎抱着手臂扭过头,一脸不爽。
但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斋藤理惠忍俊不禁地扭过头。
心头默念了几遍不能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轻咳”两声以作掩饰,忍住笑意,眼底多了几分暖色,弯下腰问道:
“那么小侦探,你看监控的时候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柯南捂着脸颊:“监控里,坂本叔叔在和大江叔叔发生冲突前,就有身体不舒服的表现了,像吃坏了东西一样,中途还去了趟厕所呢,还有干呕的动作。”
“干呕?”斋藤理惠闻言神色严肃起来:“越来越像是乌.头.碱中毒的初期症状了。”
“为什么是乌.头.碱?”柯南惊道,他也是通过监控里坂本健太的反应,才猜测大概是中毒之类的,但还不知道是什么毒。
“你看!”毛利兰微微弯腰,把旅游宣传册展开给柯南看:“因为后山长了好多山乌头。斋藤小姐说根部萃取的乌.头.碱中毒症状和心律失常特别像。”
“但是警察不是没有检测出明显的中毒反应吗?”毛利兰把册子交给柯南,疑惑地问斋藤理惠。
斋藤理惠食指轻点下巴,解释道:“乌.头.碱这种毒素,是要更专业的检测机构才能测出来的。具体的情况,可以找验尸官确认一下,如果是中毒,那么这个案子可能就存在谋杀嫌疑了。”
柯南迅速扫视了一下手册里的内容,随后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用装嫩的嗓音不动声色套话:“斋藤姐姐,你懂得好多啊。你是医生吗?”
柯南记得,监控里对方的急救似乎也做的很专业。
被“行走的百科全书”夸赞的斋藤理惠心情复杂地说道:“不是,我是东京都搜查一课刑警,对于一些杀人无形的毒药,会有些了解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话说的她都心虚,要不是在现场看到柯南一行人,她可能根本不会往谋杀方面去想哇!
“搜查一课?”柯南好奇的双眼眨呀眨:“斋藤姐姐,我经常和毛利叔叔一起去那里,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是啊!”毛利小五郎闻言也热情上前:“我跟你们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是老熟悉人了,也没听他提起过搜查一课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美女警官呐!”
斋藤理惠捂嘴轻笑:“您说笑了,我隶属于强行犯搜查五系,您说的目暮警官是搜查三系的,和我们不在一栋楼里。”
她眼神亮晶晶的,像是碰到偶像:“不过毛利侦探在我们警视厅可是大名人,‘沉睡的小五郎’的报道我一篇都没有落下哦,我一直都很想有机会和您认识一下!”
毛利小五郎得意大笑,掏出名片递给斋藤理惠:“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啊,也欢迎随时找我!”
接过名片的斋藤理惠想到上司雨宫警部对于废物警察的反感,只能露出职业微笑:“有机会的话,一定会的!”
不想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斋藤理惠赶紧转移话题,低头看柯南:“那个……柯南君,这么叫你可以吗?”
“叫我柯南就好了。”柯南点点头,露出招牌可爱笑容。
“好的。”斋藤理惠顺势发问:“你刚刚提到了死者似乎吃坏了肚子,监控里有显示他吃了什么吗?”
柯南寥寥几句地总结:“没有拍到他吃东西的画面,但是拍到他拿着黑豆大福和一个茶杯。然后就进了监控死角,经理说那个方向是员工休息室,那个时间段正好是一位叫做‘芥川红子’的服务员姐姐的休息时间。”
说到此处,他加重了语气:“在监控死角待了半小时后,再次出现的坂本先生,手里已经没有那盒点心和茶杯了。还有一点,坂本先生衣领上发现的粉底液,就是这进入监控死角的半小时内沾上的。”
“也就是说他把点心吃掉了,然后出现了疑似中毒一样的症状。”毛利小五郎抓住重点,“得让鉴证科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点心的残骸,做一下毒物测试。”
“而且还得调查一下这个叫芥川红子的服务员才行。”
“什么意思?”大江信介赫然道,他站出来质疑:“这是怀疑我们员工投毒吗?这不可能吧!”
一旁的坂本结香听到这话脸色发白,踉跄一步,站不稳似的。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问:“衣领上沾的粉底液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种猜测……你丈夫他……”斋藤理惠和毛利兰交换了一下眼神,委婉开口:“搞不好出轨了。”
话音刚落,坂本结香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大江信介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担忧道:“你也别想太多了,真相不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有什么误会。”
斋藤理惠有些讶异,很少见男人带手帕的,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那手帕的小角落绣着明黄色绣球状的花。
她拍拍柯南,示意对方把手里的册子给自己。
在翻过景区旅游册,关于后山特色植物的介绍中,斋藤理惠的目光落在一株同手帕上一样的黄色小花上,旁边写着“结香花”。
她了然地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这大江信介明显对坂本结香的感情不一般呐。
“毛利先生,如您所说,我们在芥川红子的休息柜里找到她用的粉底,经过简单比对,和死者衣领上的痕迹一致。”山村操匆匆赶来,他手里拿着两个证物袋,一个装着粉底液,另一个是盒装物品。
山村操欣喜地高举起右手装着盒装物品的证物袋:“最重要的是这个,在她的化妆品包里发现的,有一盒散粉,颜色很不对劲,是灰黄色的,疑似山乌头根磨成的粉末!”
“根据死者的监控表现,死者有中毒身亡的可能性。”
他把手里物证交给一旁的鉴证科警员后,一把握住毛利小五郎的手激动道:“不愧是毛利侦探!多亏了您让我去查员工休息室,你是怎么发现芥川红子很可疑的啊?您这洞察力真让我望尘莫及!”
“诶?”毛利小五郎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过……”
“但是很可惜。”山村操语气有些低落:“这需要送到专业的毒物检测中心检测,最快也要再等好几个小时出结果。”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挺起胸膛,努力摆出可靠的样子迈步走向坂本结香:
“坂本太太,我非常理解您希望丈夫完整地入土为安的心情。但是,这起事件涉及人身死亡,案件有了新的疑点,存在毒杀可能。我们可以越过家属申请强制解剖,但手续会更复杂一些。”
他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情,还是没绷住双手合十,露出讨好的笑容,语气也放软:“还是希望您能配合签下解剖同意书,死者最好是在48小时内解剖,这样我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还原您丈夫逝世的真相。”
坂本结香被这迅速的剧情发展弄的措手不及,她愣了几秒,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优雅地微微鞠躬:“我很乐意配合调查,我丈夫死亡的真相就拜托各位警官了。”
而话题中心的服务员小姐,在看到警方掏出那盒“散粉”的时候,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不……这不是!”芥川红子情绪激动,她语无伦次地说:“这不是用来……健太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健太?”毛利小五郎敏锐地从称呼中捕捉到亲密的信号:“听上去你和死者关系不一般啊!”
“芥川小姐,这是从你柜子里搜出来的,上面可是有指纹的,一测就知道。以及这是不是山乌头磨成的粉末,我已经让人立刻送去检验了,几个小时后就有结论了。”山村操眼神锐利,“你不会以为能在这个问题上撒谎吧!”
“是山乌头粉,但是……”芥川红子无法辩驳,只能结结巴巴解释。
“请问,你一个温泉店的服务人员,为什么储物柜里会一盒子的山乌头粉,这可是几毫克就能致死的毒药!”
“现在坂本先生疑似中毒身亡,经过调查,他携带的点心盒子和被子都在员工休息室里发现,而晚上6点半到7点之间,你是最可能出现在休息室的员工!其他员工都有不在场证明。你能解释当时你在哪里吗?”
“他杯子上查出了指纹,如果上面能检测出你的指纹,就代表你碰过这个杯子,也就能证明你和坂本健太接触过。所以请不要撒谎。”
在山村操步步紧逼的发问下,芥川红子几乎站立不住,她双手捂脸,崩溃地瘫在地上:“我没办法解释……我确实见过健太,但我不可能用这个来杀害健太!”
“那请你说明——”
山村操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语气冷了几分:
“你私藏如此危险的毒药是出于何种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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