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今天没什么精神呀。”
“昨天去爬了趟山，累死我了。”
几个职员在茶水间里碰上，闲聊起来。
“那你呢？我看着你也有点犯困。”
“昨晚突然有新灵感，改了改上周的设计方案，一不小心睡晚了。”
女职员说着话，想去按停咖啡机，但按钮似乎有些不管用，眼看咖啡就要溢出来，女职员有些慌张地想伸手去挽救。
“哎你别碰，烫！”
旁边的同事想拦也来不及了，杯口一歪，眼看滚烫的咖啡要倾倒出来，一只手从后探过来，修长指节笼在杯口拿起了杯子。
站在旁边的同事反应迅速地伸手拔了电源。
女职员转头对上来人，“谢，谢谢宋秘书！”
“没事。”宋敛将杯子放到一旁桌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咖啡渍，微笑道：“一会儿提醒一下大家，上午暂时不要用咖啡机，我找人来修一下。”
“好的。”
清洁工阿姨走进来打扫，几个职员纷纷出了茶水间，宋敛看了眼一旁宕机的机器，低头划开手机，在外卖软件订了几杯咖啡。
跟莫闻笙住在一起后的作息太健康了，他有阵子没熬过夜，得靠咖啡提提神。
·
外卖送来得很快，是小刘带人拿了上来，先送了杯给宋敛，剩下的按宋敛意思放在了茶水间供想喝咖啡的职员自取。
“宋秘书真是太体贴了，每次跟他讲话简直是如沐春风。”
“对对，长得那么帅，人还和善，跟我们时常都是笑眯眯的。”
“不过我看今天宋秘书好像状态不太好，都有黑眼圈了。”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我只觉得宋秘书的银边镜框简直框住了我的心。”
“哈哈哈你能看见什么，你那过滤眼是只能看见帅吧。”
“我过滤眼，那你还直男眼呢！”
几个人继续低声聊了几句，发现一旁的女职员没吭声，“小艾，怎么不说话，刚才被吓着了？”
“不是。”离得近的同事替答道：“她担心刚才帮她拿杯子的时候宋秘书烫到手了，但她没来得及问人家。”
“哎这有什么，宋秘书不会怪罪的。这儿还有好多杯咖啡呢，要不要来一杯？”
·
喝过咖啡，宋敛感觉有精神了许多。莫承川还呆在谢宸办公室里，宋敛划开手机看了眼顾惜金发来的消息。
指尖戳在屏幕上，一侧指腹稍微有点疼。转动着手看了看，是被烫出了一小块儿红印子。
没把这点小伤当回事，宋敛收回视线看回对话框的界面。
顾惜金：谢宸没把话说死，但我觉得赢面不大。
顾惜金：这回宋启航该是下了大本钱。我打听过了，他前阵子花了不少功夫，跟人谈下了个生态园的大项目，等那片地皮一拿下马上动工。我说秦家怎么肯退步，因为生态园那边秦家也掺了一脚，这是跟宋启航达成合作了。
秦家。
宋敛抬了下眉，想到之前在酒席上被张朗噎话的年轻人的脸。
秦家的主公司在隔壁的修宁市，老企业，家底雄厚。之前大儿子的意外对秦董事长有所打击，一度忧心到重病。不过如今小儿子秦逸已经回来主事，且从上次的碰面来看，秦逸虽然稍显稚嫩，但也绝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草包。
只是不知道宋启航是怎么成功搭上秦家这条线的。
近年来宋启航虽然在安江发展得不错，但想让基业丰厚的秦家肯退步作为合作方并不是什么简单事。
顾惜金：接下来怎么办？
宋敛：打听打听宋启航怎么跟秦家攀上的关系。
顾惜金：OK。
停了几秒，又发过来一句：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宋敛：约了汤医生。
汤医生最近有些忙碌，被熟人拜托了几场高校演讲，因为航班更改，明天就得赶着出发。刚刚助理给他发了消息，提议把这周的治疗提前到了下午。
顾惜金：行，有事再喊我。
切出跟顾惜金的聊天界面，宋敛往下点了一个对话框，打算先跟莫闻笙说一声治疗时间更改的事。
觉着光拜托人做事也不好，又补了一句，一起发了过去。
·
台上的汇报人再一次出现停顿，岑雅悄悄看了眼坐在主位的人。
男人单手翻看着文件，线条冷硬的脸上暂时看不出怒色，但微敛的眉峰明显已经到了耐心耗尽的边缘。
今早见面的时候岑秘书便注意到，老板周末似乎是没休息好，偏偏这时候又汇报得漏洞百出。
汇报人是个新员工，不知道为什么被组里推上来做这样重要的汇报，或许是太过紧张，又或者是被临时任命的，似乎并非是有意不好好准备。
但现下撞在枪口上，自己准备不足，也怨不得别人。
又一次停顿后，莫闻笙抬手将文件扔在桌面上，力气用得不大，但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岑雅垂下眼，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台上员工离职时的薪水结算金额。
一片寂静的空间里，手机震动音却先响了起来。
“嗡嗡嗡－－”
依旧是有些特殊的连续音。
这回岑雅没再四处寻找，直接用余光看向了老板，随后便见老板垂眼划开了手机屏幕。
－－“汤医生明天要坐飞机去外地，诊疗时间只能提前到今天下午。你下午有空吗？”
上头显示还在输入中，很快新一条消息便也弹了出来。
－－“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莫闻笙抬指输入，“有空。随便。”
按下发送之前，指尖微顿。
聊天界面上能容纳十几条对话，沿着两句新消息往上，是宋敛早上提醒他有粥和小菜的留言，再往上则又是其他对话。
但不论是什么对话，从他这里收到的回复却总是很统一，都是寥寥数字。许多时候更是只有一个“嗯”。
平时没有察觉，现在一眼晃过去，才发现两边的字数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莫闻笙垂眸看了两秒，皱眉将几个字删除，重新输入
－－“下午有空。中午吃什么都可以。”
·
按照往常，消息发过去后莫闻笙总是几乎秒回的，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例外。
但宋敛认为对于莫闻笙那样的莫氏领头人，不秒回应该才是常态。没放在心上，先调回了上个界面，点进刚刚热闹起来的微信群。
这群的名字叫一中之光，是许多年前陆静静取的，当初还被顾惜金追着骂中二，但因为顾惜金想到的点子更烂，最后还是保留了下来。
自从宋敛出国，国内几人也开始上大学，这群便安静下来，大多只有逢年过节热闹几句。这回却是被陆静静几个表情包挑起来，一个个都开始冒头扔图。
宋敛鲜少存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难得的几个还是从莫承川那边存下来的。但看着新奇，潜水之余也顺手新存了几张，以备随后跟莫承川聊起来好做回复。
中途不小心错存了张陆静静回复卫柯的图，觉得没必要，抬指正要删除，听见了敲门声。
宋敛抬头看向女职员，站起身来，没注意到指尖在屏幕上滑按了几下。
“有什么事吗？”
·
回复完这条多字消息，莫闻笙还未按下锁屏，那头立马秒回了信息。
却不是文字。
一个表情包。
凝着屏幕里甩着爱心大尾巴，头顶大大爱你木牌的小狐狸看了几秒，莫闻笙将手机扣在桌面上。
岑雅直了直脊背，等着老板出声训人，却见几秒沉默后，老板拿起手机翻过屏幕确认什么似的又看了一眼。
随后才抬眸看向台上的人，淡声道：“……继续。”
短暂两个字，萦绕在会议厅内的冷峻低气压倏地散了。
台上的员工点点头，迅速结束了剩余的汇报。
岑秘书有些意外地眨了下眼，面不改色地默默把方才算好的离职金数字抛到了脑后。
同时忍不住瞟了眼老板扣在桌面上的手机。
那屏幕里头是有什么魔法吗？
有一只说爱你的小狐狸>3<
晚安好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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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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