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威克尔强烈反对。
江雨行专注地从羊腿上撕肉,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隗也不理他,磨着爪子蓄势待发。
威克尔决定晓之以理:“至少现在不能,这里有条明确的规则:入夜后禁止远离营地。”
夜晚已经降临,明亮的弦月被伴星簇拥着逐渐升向高处。
漆空被远山分出明显的界限,山之内的,流淌着丝丝缕缕的云絮,而山之外,黑得像是凝固了的、结了板的墨。
山之外也没有星辰。但那黑暗里明显蛰伏着什么,盯久了,人会头痛。
——营地的外面,存在等级不低的污染。
江雨行迅速利落地吃完羊腿,用帕子擦干净手,起身:“这种规则,不就是让我们夜里出去的意思。”
说完朝外走。
“就是,不出去怎么触发剧情!”隗也深谙各种游戏剧本的套路,前脚一拨后脚一蹬,欢快地冲出去,“走咯走咯!”
威克尔视线转向闻炤:“你不是他的监护人吗?你不管管?你也同意?”
闻炤耸了耸肩,丢开切肉的小刀,拔腿追上。
威克尔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想他一生行事谨慎,不做好充分的准备绝不动手……
“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够了解,不能——”他也跟过去,动之以情地劝说。
说时迟那时快,一团黑里带黄的人影高速冲到他面前,对准他胸口就是一拳——
砰!
威克尔倒飞出去。
历史总是相似的。
出拳的人还是朝舜。他站定,隔在江雨行和威克尔之间,恶狠狠发话:“不许强迫我哥做事,更不许强迫我哥不做他想做的事!”
“先知?”“先知!”王帐前的月部落族人呼喊着冲过来,一些人将威克尔扶起,另一些手执刀兵将朝舜包围。
朝舜看也不看他们。
下一刻,王帐的垂帘被掀开,一个人出来传话:“他伤害了先知,王命你们将他关去地牢。”
“啧,就你们几个人,也想关我?”朝舜嗤笑出声。
他是否厉害,目前不得而知,但至少,威克尔没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江雨行停下脚步回了头,抱起手臂,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地端详、打量、审视朝舜。
这种开局就惹事的人——还是在人家王帐前惹事——真的会是他弟弟?
虽说这家伙肯定不是不死族,是弟弟也只能是捡来的弟弟,可是他,真的会捡,这种弟弟?
江雨行的表情逐渐微妙。
他从不在乎以前,但现在,开始有点怀疑了。
“哥?”朝舜注意到江雨行看自己的眼神,举起的拳头放了下去。
“不就是去个地牢?哼,带路。”他做出一个决定,对围在周围的月部落族人说完,向江雨行招手,“哥,那边的情报就交给我打探了!”
npc们没有在意他多余的话,押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外带。
另一边,威克尔被扶回了位置上,神情狼狈痛苦。
隗心生不忍,踱去他身前,试探性地问:“呃,你没事吧?”
威克尔揉着胸口:“没事,不如前面两拳重。”
“那就好。”隗蹲坐下,舔舔爪子,“这其实是你的问题,你在雾都游园会上做得不对。”
威克尔:“……”
“叔,朝舜叔他……”时济来到江雨行身旁,向着逐渐被带远的朝舜看了又看,一声长叹,“叔,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不太赞同。”
江雨行目光转过去。
时济站在江雨行和闻炤之间,所以江雨行同时也看见了闻炤。
闻炤正巧站在一簇篝火旁,橘红的火光落在侧脸,将冰蓝的眼睛映得偏了色,变得有些像紫晶。那视线一眨不眨地落在江雨行身上,带着迁就和纵容,无声沉静。
但既然是迁就和纵容,就说明——
“你也不赞同。”江雨行面无表情。
闻炤:“到了明天,两个部落就会开战……”
“哦。”江雨行用一个单音打断可能到来的巨幅理论。
简而言之,这人想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
“但如果你一定要现在就去找乐子……”
“你的语气很勉强。”
江雨行又一次打断闻炤。
被这么多人反对,江雨行的兴趣也消失了。
事已至此——
他臭着脸走回那头烤乳羊旁,撕拉扯下第二条羊腿。
还是继续吃饭吧。
闻炤也回到这里。
然后是时济,以及跟在时济身后、神情复杂得像是个**调色盘的时以宁。
时以宁小心翼翼地坐到角落。
时济则坐在威克尔对面,替朝舜向他道歉。他将世家子弟的体面维护得极好,加上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三言两语之后,就让威克尔转了脸色。
威克尔甚至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切了一块肉。
江雨行不由多看时济两眼。
他和时以宁长得有几分像。时以宁像个一戳就跳的青蛙,咋咋呼呼,不是在惊就是在怒,只适合当个逗乐的宠物。
但时济这人吧,江雨行看久之后,莫名生出几分怜爱。
江雨行把放远的羊奶酒拿回手边,倒了一小杯递给时济。
时济不假思索接过,毫不犹豫就喝。脸瞬间涨红,表情变得极其痛苦。
“叔?”时济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雨行,他的嗓子也被这歹毒的酒给辣得沙哑了。
很好,你也不喝。
江雨行把酒杯从时济颤抖的手里拿走,心里对他多了一点认同。
进食继续。
乳羊虽然被叫做乳羊,但完全够几个人分食,又置于篝火旁,得到了良好的保温。
江雨行还算满意。
但渐渐的,周围的人少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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