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民停止了疯狂的举动,赶紧用双手一左一右把泪水擦干。他知道这是黄干部过来了,怎么可能会把泪水让他给看见,不说在处面是如何的风光与潇洒,但至少从小到大,还从未在外人眼中看见流过一滴眼泪。也根本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哭,而今天的确出自肺腑地哭了,哭后竟然是这么的爽,这么的痛快又是这么轻松的感觉。
今天天气晴好,按正常来说是全凤凰山看守所,每个号子在放风的日子。当看见黄干部当班进来,他带人出去提审路过十六号门口的时候。江民在号子里面跟他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话并同时希望他,无论如何要把十六号放一下风,好天气晒晒被子……
当时黄干部是没点头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含笑中丢包烟给江民,而又赶紧带人提审走了出去。却没有想到十几分钟以后,黄干部拿了一大串钥匙,直接来到十六号门口,只闷声地吐出 :“十六号,放风了,民哥。有些什么要晒的东西,赶紧叫人搬出去,今天也实在是太忙了。是没打算想放风,可你在十六号属特例,有民哥在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叫他们快点。”话落双层铁门打开,黄干部退到一旁,也担心其他号子里的人会吵个不停。
见江民第一个走出号子,而赶紧递上一支烟,在两人点火的同时,又再次讨好道 :“民哥,我本来哪还有时间放风啊!忙的很。但民哥开了口,再怎么忙,这个面子我还是会给的。嗯,真想不到,民哥今天会落到如今的下场,请放心,只要是我当班凡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能帮到你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我也会把此事记在心上。噢,哎呀!你看我这是个什么样的记性,怎么忘了帮你买了份早点。却放在我办公桌上竟然忘了提进来,叫你们号子人快点,把该晒的东西抱出去晒一下。今天天气也确实不错,给你们号子加放一个小时怎么样,等一下去帮你提过来。”
十五号长毛仔早已是爬在铁栅门上,见黄干部话音一落,对他埋怨地说道 :“喂,喂,黄干部,黄干部。你好偏心哟!十六号可以加风,怎么就忘了我十五号。黄干部,等一下,噢,不不,干脆。现在就把十五号门打开,把人赶进放风场,等到时候同十六号一起收风就行。保证不会惹出任何一点事情出来,给你添麻烦的请放心黄干部,这点我毛仔跟你打保票。”
江民知道黄干部被毛仔缠住,肯定又会有一段时间磨嘴皮子。见时机已经到来,还不趁机会赶紧溜,心里一直想见到心中女神罗建林的急切之心。而在悄无声息中一个转身,靠着墙往后面直走过去,只要拐过弯,黄干部一时半刻肯定是想不起自己。
这边十五号毛仔话音一落,还没等黄干部答话,十四号长黄狗又立即挖苦道 :“哎呦呦吔!毛仔,真可怜呢!黄干部才懒的搭理你。说句难听点的话,毛仔别生气哟!我黄狗就事论事。凭你跟黄干部是什么关系,只不过进来后过了好久,才当上了号长。才有机会和资格来跟黄干部说上几句话,可是在外面的时候,你多少也是望着天走路的人。却不知道黄干部跟民哥,是在社会上就是朋友和兄弟之间的关系。”
还没等毛仔细思什么意思与进行反驳,十七号长星星又即刻接上道 : “是呀!是呀!毛仔。我星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更别生气哟!毛仔。你在社会上能同民哥能比吗?民哥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呢!我不想…”
还没等星星把话说完,十八号长刀疤抢话打断,又紧接着挖苦道 :“毛仔,毛哥,毛哥。我是刀疤呀!别听星星和黄狗。他俩明显是在嘲笑我毛哥你呢!想当年毛哥领着一帮兄弟们打天下的时候,可是连摆三次大场子。哎呀!不过可怎么,次次都是惨败下来。听说还挨刀不少吧!不然的话。江民,民哥怎么能同我毛哥相提并论呢!只,只是有种。没量敢打更不敢拼杀,之所以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混出一点什么名堂出来。”
星星又立即抢答道 :“毛哥,毛哥,别在意黄狗和刀疤他俩。不过,想想也的确是如此,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好。喂,喂喂,毛哥,毛哥。怎么不说一句话呢!还说不在意,不会又是躲到床底下睡觉去了吧!毛哥,兄弟我可是实话实说的人。”
林小毛,毛仔是不想接话可是说不过去,还是硬着头皮发麻而答道 :“星哥,星哥,他俩挖苦我是有本钱的。谁叫我混的就是没有他俩好呢!而特别是民哥,那就更是没法子去比了。我,我没用,真的没用呀!星哥…”
听毛仔这一说,刘星打心底里更是瞧不起他。怎么说也不应该犯□□进来,故讨好而又讽刺地接道 :“是呀!是呀!别说是你毛哥比不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呀!嗯,只不过我还算比你稍稍的好,那么的一点点。嘿,毛哥,我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噢,不会,不会就好不会就好。嘿,毛哥,我混社会这么多年,什么好大的名堂是没有混到。不过混到了一个漂亮,还知冷知热的好老婆是没有问题。她还帮我生下一对儿女,家里呢!只不过建了两栋四层的小洋房。而在银行里面,少说也有个七八,十来万吧!像我这样的年纪在同龄来说。那绝对是凤毛麟角,可真的没有,没有几个人是可以跟我在这个方面比的了。”
听到这里肖大鹏,十四号长黄狗,又紧接着讽刺林小毛而道 :“喂喂,什么意思呀!星星,我的星哥。有必要抬出漂亮的大嫂,拿出来跟我毛哥摆脸。要小心哟!我毛哥,可是没有老婆的光棍一个。也可以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别等他一两年后出去。说不定为了报复你今天说的话,而把你那漂亮的老婆也给□□干掉。反正我毛哥又没有漂亮的老婆,连老婆还不知是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而目前肯定是还没有出生,但是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那就真的不知道。不然的话我毛哥,怎么会犯□□呢!毛哥,我想呀!反正□□一次也是犯了□□罪。□□十次也是犯了□□罪,还怕什么毛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小毛不听还好,可这一听吓了一大跳,他妈的黄狗什么意思。偏偏拿我,最敏感又最担心的事来说事。我号子目前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犯什么案子进来的。至今我还一直是说在外面,因为一个大工程,而打伤劯杀了几人。才被抓进来坐牢,判个几年刑又能有什么可怕的。可你他妈的黄狗,这样一说不是彻底让我露馅了。你,你这一下还是把我当成朋友,或者不是把我当朋友。简直这一次被你害的不浅,这叫我怎么在号子里待的下去呀!黄狗。我好歹也是十五号的号长,在号子里所有的人,最起码还给我三分面子。而被你这样一通乱说,简直叫我无地自容。
有这想法的林小毛,虽然心中很是不满,但无奈之下。还是用哀求似的对肖大鹏,用商量语气道 :“黄狗,可以呀!兄弟,我真的谢谢你。我家那一点老底子,都被你搞的全部都宣出来。不过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哎呀!我要是真的犯了□□罪,那就真的好了,至少搞了一个新货,那我进来也值得。可偏偏就不是这么一回事,还不是我那个用了甩又甩不掉。赶又赶不走,打也不肯走的女友。黄狗兄,你说她还能在我的面前,称的上是一个新货吗?都被我搞了,整整两年多早就烂掉了。其实是这样,那天晚上她又在我家里过夜。而我已经在外面玩了一个女人回家,哪还有精力来搞她,后来她说不舒服叫我给钱,不能的话就告我□□。当时还以为是说着玩,根本就没在意,因为以前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可是我在一气之下,就在深更半夜把她赶出我家。嘿嘿,她这回还跟我,来了个当真的报了案…”
又接上第二支烟,都已经抽完的黄干部,再也听不下去。别看这几十个号子一长溜的监房,象这种打电话是家常便饭。如果真的等你来管这件事情面前,这个号子停下而后面号子又接上了。反正反反复复的不就是这样吗?总不可能用每个班来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这些人,别给我惹出什么,大麻烦出来就行。第一上面来检查时,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第二就是所领导,也偶尔会进来一下,不要让领导找到当班干部麻烦就行。而还有更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别看他们在打电话。其实在太多的时候他们之间,同案之间会通过这种方式在传达案情,或者还没有查证属实,而相互之间对好口风。在一般情况下,我们听习惯了,能从他们电话中获取重要的信息。这是每一位当班干部的责任,会配合好公检法办案人员,而把消息上报。而什么奖金呀!立功呀!也是有不少人,在这个方面捞到不少的好处。今天可听了这么久,竟然是一些相互之间挖苦和讽刺的话。所以黄干部没有再听下去的兴趣,而赶紧离开这吵吵闹闹之地。而在关十六号放风门时,也大声叫了一句 :“喂,喂喂,你们打电话,可不可以小点声呀!都被你们吵死了。”话落直接往办公室走去,因为想起给江民的早餐还放在桌子上。
等三分钟后提了早点,再到十六号放风小窗口叫江民拿时,却无有人应答简直吓了一大跳。再仔细想想江民不可能飞的出去,前面有武警站岗,他是肯定出不去。噢,莫不是昨晚后面开了一个女号子,他会不会溜到那里去了。有此想法的黄干部,风风火火快速朝江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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