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号子里面在打斗,那么大的声音传出,这无疑会惊动了左右几个号子里面的人。而特别是在这早上,也相比较清静的时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在十六号子以江民为首的人,彻底征服了以大头为首的人,刚刚才告一段落之时。隔壁十五号子带班的毛仔,起床后无事可干,点上一支烟。竟然靠在铁栏栅门上。
毛仔大声对十六号打起电话 :“喂喂,十六号,十六号的大头快接电话呀!怎么还没结束战斗。你们几个上面管事的人,可真的是一群饭桶,竟然连一个昨晚进的新兵也制服不了。”而此时在毛仔心里,的确有双重意思。第一打心里就瞧不起,也看不惯大头他们几个在桌上吃饭的人。怎就这么无能,连一个刚刚进的新兵都摆平和制服不了,可真他妈的是一群废物与饭桶。如明知道是个脚(指硬汉),那就拉拢到自己身边,好以后为己所用。这样就不会存在那么多人,一起上修理一个还摆不平。大头在他心里不就是一个傻瓜蛋吗?如果他落到自己的号子里,一定会叫大头刷肛便洞(厕所)。而第二则是想用烟的香味,来刺激与嘲笑十六号无能,特别是带班的大头无用。带班竟然连号子里的烟都混不到抽,那带这个班,还有什么意义呢!
而这里所指的打电话,就是站在每个号子,都有一个送饭进来的小窗口对外说话。如果第二层全封闭铁门没关上,那打电话就好太多,可以直接对着铁栅门说话就是。而那个送饭进来的小窗口,也被待习惯了看守所在押犯来说,而又称之为小风窗。如果一旦被当班的干部关上,还是可以通过门缝边的缝缭处,来对外叫喊或者是说话,而也被统称之为打电话。
却没有想到十五号毛仔电话一停,十七号带班人星星,紧接着又打过来电话。在大喊大叫声中道 :“大头,大头,你们号子里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昨晚那个新兵不服呀!如是这样,那就要往死里打。好好的彻底的制服他,免的他过不了几天又反把(指造反)。等到那时你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他们那些人一定会彻底把你踩在脚下,到时叫爷爷都不管用了,知道吗?大头。”
这边十七号的电话又才刚刚挂断,十四号的电话又紧接着打过来。而带班人则是黄狗大喊大叫道 :“大头,你他妈的怎这么无用,一定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别等那个新兵,把你的威信都给抢走了,别到时你在你号子里是待不下去。反倒被他把你打出号子,那时候你就死的很惨呐。知道吗?要动手那就一定要狠狠地打,只要不把新兵打死就行。”
这边黄狗发音刚刚结束,而那边十八号子的电话,刀疤又打了过来 :“大头,行不行呀!不行你这个班也就别带算了。我的意思就是叫狗屎,他们几个心要狠,不狠狠的修理一下新兵。让他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待在号子里,不要让他乱走乱动乱说,否则就整死他…”等等七嘴八舌的声音传送过来。
整个看守所各号子之间,也在心里相互之间看对方笑话,而今天这几个号子电话打来,就是在心里瞧不起大头之意。无非也只有这样,在相互各号子之间,一种传达信息的交流方式。还有串通一气一至对付新兵,所采取的一种口头方式与劝告的手段。而实则在社会上都是那么的黑暗,更何况是牢中之牢的看守所里面,不这么黑能说的过去吗?
当江民刚听完十八号的刀疤话音刚落,他几步小跑,站到了小风窗口大声道 :“刀疤你在几号,我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刀疤听完江民的说话声,那激动的简直跳了起来,大声道 :“大哥,大哥,噢,民,民哥。你,你真的进来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还真的不敢相信。你难道就是,昨天下半夜送进来的。民哥,什么时候出的事呀!兄弟在里面可是一直为你担心。我,我刀疤,真的不知道是你。民哥,对不起,你在十六号。要不要我打声招呼,叫大头多多关照一下,你放心吧!我就是一句话的事。他绝对会买账的,不能的话,我叫他兄弟天天给老子刷肛便洞。”
江民听刀疤如此一说,心里很是感激与欣慰。而赶紧大声接道 :“刀疤兄弟,谢谢关心!我很好,真的很好。你难道连我都不相信,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不说多了刀疤,我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就行,刚刚把大头修理了一顿。现在乖的很,老老实实的给我躺在那里,等刘干部进来当班。到时候叫他,把大头调到你号子里去,你自己还是看着办吧!”江民心里清楚的很,凡是在号子里面能服众,能把原坐把的人打下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时,带班干部均会扶持新人,来替自己管理号子。不能哪有一天二十四小时,蹲在这种鬼地方当班管事,所以一般情形之下,带班干部都会全力扶持能为己所用之人。如真的想要调大头走,那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刀疤听完江民的话,的确在心里开心不已,原来刀疤同大头在社会上,可是一对冤家死对头。心想他妈的大头,你今天也终于落到老子的手上,看我不慢慢的拆磨死你才怪。不禁开心地回答道 :“好好,好,民,民哥。我这里就先谢谢你了,你所说的话我是绝对相信。请你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叫冯师傅给你打一箱货过去(一包烟)。昨天好不容易进了三箱货,昨天一天到现在,也只剩下一箱多一点,给你打一箱过去。我知道你刚刚进来,肯定号子里缺这个货,本来十六号就穷的死哪有这个货。等过段时间冯师傅,他会进来打稀饭时,我立马叫他打过去。”
当听到有烟江民心里高兴的很,心也更是舒服多了,从昨天进来到现在,连一个烟屁股的味都没闻到。哪还有的烟吸上几口,现在看守所来说,一箱货绝对是一个大数字。这也是看守所最紧缺的好东西,而赶紧答道 :“好好,好,那你等一下叫冯师傅打过来。我现在就想等这个东西来上头,真的也没办法才刚进来。相信过不了几天外面那么多的朋友,一定会叫人想办法帮忙送进来,到时候哪还会忘记你刀疤兄弟。”江民的确说出心里话。
刀疤这一听可急了,大声叫道 :“民哥,民哥,别客气了。你我谁跟谁呀!千万别客气,我毕竟在里面待的时间长。搞点货进来还是容易,你如果有货一定留着自己抽,我号子里真的不会缺货。因为我号子里有一个大脚(指当官或者是做生意的大老板)自从他进来后至今,我号子里是从未断过货。”
刚等江民同刀疤打完电话,只听十四号的黄狗,十五号的毛仔同十七号的星星。那简直就是疯狂上线,都想尽快同江民说上几句话。
毛仔大声道 :“民哥,民哥,可真的就是你。太想你了我的民哥,我们兄弟谁是谁,等一下打两箱货过去。哎呀!民哥,小弟在外面时。可得你帮助不少呀!几箱货,没有问题,我还…”
还没等毛仔电话挂断,十七号的星星可不干了,大声道 :“毛仔,我还什么…哆哩叭嗦干什么。好了也该停一下,让我和民哥说几句话,别让老子心情不好。民哥,民哥,我是星星。听到没有我在十七号,等一下我叫王干部,把你调到我这边来享享福。怎么样呀!民哥。哦,等冯师傅进来,立马叫他给你打三箱货过去。嘿,没事的0K,小事一桩,这点…”
“喂喂,星星,还这什么这。也该停一下了,让我跟民哥说上几句说。嗯,星星,你他妈还是人养的吗?昨天跟我说号子里面断货了。搞的我想办法给你挤了半箱货过去,今天民哥一来,突然又冒出三箱,肯定还不止这些。”十四号的黄狗呱呱的大骂一通星星,又即刻调整声音与音调道 :“民哥,民哥,我是黄狗呀!”
星星这一次可又不干了,大声道 :“民哥,民哥,对不起,我占用一下电话线。喂喂,什么黑狗还是黄狗。黄狗真的不好意思,请理解兄弟我呀!昨天号子里真的断货了。这还是昨天晚上进了几箱货,你要不。要的话等一下,叫冯师傅给你打一箱过去。好了,好了,快跟民哥打电话了。”
江民心里清楚的很,在这个人间地狱,一早一晚整个看守所是非常热闹的,因为干部还没有上班。而门口那站岗武警,一般不是出人命关天的大事,是不会轻易过来干涉号子里面的事。你们怎么吵闹和打电话,除非他接了业务(捞外块带东西)换岗时,一定会到号子门口送货进来。
刚刚一连接了四个电话,真想休息一下喝口水,因为过道太长,电话线又经常被其它号子人抢争。如想对方听的清楚,那就必须扯开喉咙大声说话,否则太吵是很难听的清楚。没有想到国际长途又紧接着打过来,原来竟然是从前面三号,光亮打的国际长途。照理来说三号离十六号距离太远太远,按正常绝对是听不到。可国际长途那就不同,第一要看打电话人的实力。第二几乎全所各号子带班的人,也认可你并着性(尊重)你,缺一不可否则打一百年也无法接通。这几乎是整个人间地狱,所有的号子配合并停此任何一人打电话。甚至包括各号子里面的人,都不准发出稍大点声响。否则这个国际长途无法接通,由一个个号子,一一转告下去才得以实现。
“喂喂,民哥,兄弟,兄弟民哥。我是光亮呀!目前是在三号。我想是把你调到我这边来,还是我调你那边去呀!我的好兄弟。我的民哥,可真的好想你呀!民哥。”
江民怎不知道,在看守所每位干部只管三个号子,如果想调动说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又是一件相当复杂与难办的一件事情,而这主要还是看人,否则即使被打死,也不会把人调出干部所管的三个号子以外去。
龟兔赛跑,而我就是那只老乌龟。因为不会码字,每天也只能在手机上随写,而完成每日更新。退一步来说,假如会码字的话。的确可以节省大多的时间,但失去了心灵深处的充实与快乐。
既已知晓为文学而生,那必定为文学而亡。文学创作以融入进生命,组成了生命的一部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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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四 章 人间地狱也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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