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务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咒灵伴随着人内心的蠢蠢欲动也逐渐猖獗。

缘一在家里没休息几天,总监部就派发给他任务。总监部秉承着照顾自己人的思想,给缘一的任务并不难,也不多甚至可以拒绝,不过他不会知道这些拒绝的任务最后会派发给他任劳任怨的老师。

最近缘一发现黑死牟和以前一样,不搭理自己了,这让他很郁闷。刚开始忙于祓除咒灵的缘一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直到遇到一只怎么都砍不死的咒灵,他在心里呼唤兄长却没有得到回应。缘一没有再装柔弱,直接找出咒灵本体,一拳给它送去地狱。

于是这段时间被总监部直接派给缘一的咒灵就遭老罪了。原本遇到缘一的咒灵看到现在咒灵们的惨状,都要对缘一感恩戴德,因为他直接销毁核心让它们无痛无苦地死亡。

现在黑死牟在笛子里emo,缘一手里没有武器只能拿家里用来练习的竹刀上,怕竹刀承受不住咒力,缘一基本只附着薄薄一层。这一层不能直接穿透核心,所以缘一下意识就用呼吸法砍咒灵的头。关键有头的咒灵还好,没头的咒灵都要被大卸八块。当然,这样是没办法祓除诅咒的。等咒灵们动不了之后,缘一就拿拳头上。心里一直压抑着见不到兄长的苦闷,缘一已经连续三天都能打出黑闪。

总是用竹刀也不是办法,缘一今天一早起床就给总监部发消息,想要申请一把刀。

【兄长大人。】缘一这天惯例呼唤黑死牟。

【很吵,缘一。】

【兄长大人原来您没有抛下我!】缘一喜出望外。

这几天黑死牟不仅仅在忧伤,毕竟曾经他都能狠下心斩断老死的弟弟的尸体,他早就知道并接受弟弟已经死去这个事实,他陷入沉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束缚他的诅咒又增强了。

【兄长大人,你还在欺骗自己吗?】缘一的心音听起来也有些郁郁,【您其实并没有接受继国缘一的死吧?】

黑死牟不太习惯不说话交流,他从笛子里出来,“缘一,我和你都已经死去了。”

缘一定定看着黑死牟,“我看到了,你斩断笛子时哭了。”缘一时常会在梦中看到继国兄弟的曾经,他不知道这是曾经继国缘一的记忆还是继国岩胜的。

“是因为您意识到神之子的弟弟也会老死吗?”这句话不像缘一会说出来的话,“您,一直在看他啊,什么时候会看到我呢?”缘一知道,黑死牟一直在透过自己看战国时期他的弟弟。那个他无比嫉妒,无比怨恨,无比思念,无比憧憬,无比、爱的那个弟弟。

“你就是他,你们是同一个灵魂。”黑死牟待在缘一身边会感受到熟悉的安心,哪怕最初的缘一没有通透世界,没有斑纹,黑死牟都没有认错,这就是缘一。

滴滴,总监部又有任务了。

任务地点很熟悉,是那处大正旧址。缘一按下接受键,很快辅助监督就来他们家门口。

“缘一大人。”不认识的辅助监督点头哈腰,有些疑惑地看着跟在缘一身后的“人”。“黑死牟。”人类外貌的黑死牟礼貌地对辅助监督点头,替缘一打开车门。

缘一不想看见惹他生气的黑死牟,转头看窗外,车窗只倒影出自己的身影,他慌张地转过头来,看见黑死牟正认真地看他。

前排开车的辅助监督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缘一,手不停擦额头上冒汗。到地方时,辅助监督替两人打开门,匆匆忙忙介绍情况,“到了,缘一大人、黑死牟大人,祝君武运昌隆。”

这一片是芳草萋萋的空地,有零星的墓碑,放眼望去没有遮挡视野的高大建筑,不知道咒灵躲在哪里。缘一举起总监部这次提供给他的刀,黑死牟握住虚哭神去,两人贴近一块向中心跑去。

刚跑到咒胎黑死牟诞生之地,缘一就毫无预兆地晕倒,“缘一!”黑死牟刚接住他,眼前的场景蓦然发生变化。

是他死前的场景,被会呼吸法的剑士围攻,变成丑陋的恶鬼,伸出双手······

“熟悉吗?”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根本不像人能发出的声音,一直在这个空间回响。

黑死牟平静地看着“自己”伸出双手挣扎。

“再次杀死他吧?”这个傻子咒灵把无一郎当成黑死牟了,还感慨自己真幸运遇到两个杀过人的人,它不比核桃大的脑子【真的有脑子吗?】认不出鬼不是人,“杀死他,不是什么值得愧疚的事,他不是也把你砍了吗?”

黑死牟仅凭他这两句话,就明白这个咒灵没有看透人心的本身,也不知道杀掉的话会杀死谁,自己,还是缘一?

他没有理会咒灵气急败坏地碎碎念,一心想着:那时候的自己,多么可悲啊。

这个咒灵呈现的幻境是自己的记忆,他站在外面,看见缘一的灵魂捧起那飘散的飞灰说:“兄长大人成为了继国岩胜,只要幸福地活下去就是活着的意义,只是做继国岩胜就好。”那是他即将进入彼岸时,等待在自己身边的缘一的回应。黑死牟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也不想看到,那个他以为早就轮回转世的缘一,还留在自己身边。其实自己哪怕过去百年后,一直假装遗忘,来自弟弟的那句回应也是他的诅咒。

【原来我一直记得】黑死牟抿起嘴,【不能再输给你了缘一】他抬起眼眸,通透世界里,所有的咒力都无处遁形。“只要打破就好了吧?”黑死牟举起刀,“月之呼吸,凶变·天满纤月。”螺旋状月刃形成的漩涡全方位破环了这个简易领域,领域破碎黑死牟也看到悠悠转醒的缘一。

缘一踏入这个领域后也看到杀人的幻境,不过他杀的这个“人”是红月夜下的黑死牟。

“多么可悲啊,兄长大人。”垂垂老矣的缘一流着泪,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兄长。

诡异的是,咒灵并没有蛊惑旁观的缘一。不属于自己记忆力的老去的缘一转过头来,看向缘一在的地方“你很在意我,为什么?”

缘一警惕地把刀横在身前。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已经成为你了。”老去的缘一渐渐变得年轻,直到和现在的缘一一模一样,只不过他还梳着高马尾,“兄长他、、、”

“你为什么诅咒他?”缘一问。

“你没有吗?你为何,我就为何。”继国缘一似乎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他是你的兄长啊。”继国缘一的身影渐渐淡去,“你已经记起来所有的过往了吧,兄长我留给你了,要好好相处啊。”

“谁要你自以为是的施舍,怪不得兄长大人讨厌你。”

幻境消失,一睁眼缘一就发现自己躺在兄长怀里。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眸子里,是无法掩藏的担心。

“兄长大人。”

黑死牟把缘一扶起来,“缘一你还好吗?”

“我没事。”缘一笑。黑死牟撇过头松开他。

“是能够使出简易领域的一级咒灵,咒术只对做过亏心事的人有用······”黑死牟在缘一等待辅助监督时给他讲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并把这次任务报告该怎么写一并告诉他。

虽然缘一不耐烦学习枯燥的知识,但是他的任务每次都能完成得很好,也很会写任务报告,从战国时期就是这样。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呢。

缘一歪头,啊这次兄长又在心里说嫉妒,但是自己没有感到被灼烧哦,他的眼里流露出笑意。

看到缘一把咒力和呼吸法融合运用,黑死牟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懈怠了,打算抽出时间来更好地掌握咒力。因为黑死牟也想要实战训练,所以这几次任务缘一都带着人类形态的黑死牟,黑死牟用虚哭神去,缘一不得不用总监部那把不好用的刀。这段时间所有见到黑死牟的辅助监督们无一不“好奇”得冷汗直流,总监部得知这情况如临大敌,连续给五条悟打了好几通电话,把人从京都叫回去。

“啊,不用担心啦,人家和自己的亲亲宝贝培养恋情呢。”五条悟故意说得很恶心。

总监部一片沉默。

“说什么话!五条悟!”

“你们不是见过了吗?黑死牟没有威胁吧,他不像里香那样暴走。”五条悟打了个哈欠,“乙骨现在不也有个女朋友吗?”

“那为什么他会有人类形态,你之前没说过这点。”

“少思虑多睡觉老爷爷,不然容易猝死哦。”

“你是在威胁我吗?五条悟。”

“没有啦。”五条悟双手做投降状,“黑死牟的外壳像橡皮泥一样可以任由缘一捏,啊,忧太那孩子xp果然有点奇怪吧,把女朋友捏成咒灵形状什么的。”

和乙骨忧太已对比,总监部就不觉得继国缘一有威胁性了。起码继国缘一态度端正,对他们有求必应。这次关于黑死牟应对方案还没提出来,再次不了了之。

写得我好痛苦,黑死牟永远触碰不到的那轮幻日,是永恒的过去。其实咒灵黑死牟也不算过去的他了吧,因为哪怕有灵魂也是诅咒形成的产物。所以这是崭新的日黑。嗯,哪怕说着恨,黑死牟也不想诅咒自己的弟弟哦,自认为完成心愿的缘一就这样转世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诅咒了兄长。

梗不在老,有用就行,哈哈、、、写了很俗套的幻境[害羞]

幻境里是缘一的自我对话吧,他有一点点自厌情绪,会老实地把错误归结在自己身上,但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下攥在手里的幸福。

其实五条悟也感受出来,缘一并不想解咒。可能深夜里,五条悟也会感慨缘一“爱,果真是最扭曲的诅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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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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