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和周案今晚算是敞开玩了,几乎所有的游乐设施,两个人都玩过。
“拿着。”周案说,把手上的棉花糖给了温吟,“刚刚买水的时候顺便买的。”
温吟刚从洗手间出来,手还是湿漉漉的,在寒冷的空气里,就这么露在外面。
温吟接过棉花糖,含着笑:“谢谢,周少 爷?”
周少爷,三个字一字一顿说出来,像是故意强调一样。
周案嘴角微微上扬,没开口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先擦擦手。”
“喔。”
“周案。”她叫他,声音与平日不同,说不上来,嗓音很柔和,就连平时那分清冷的气质也消散了好多。
“棉花糖好甜。”她又咬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慢慢化掉,“不过嘛,没你甜咯。”
周案愣在原地,有一股炽热在他身体里蔓延开来,随即是一片红色晕染上他的脸庞,一直延伸到耳朵上,他心里有些触动,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然后又松手丢回口袋,低声骂了一句:艹。
他假装镇定,咳了咳:“再玩最后一个项目回家。”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管温吟同意不同意,他都不能再带她玩这么晚了,他看了看手机,离九点还差三十五分钟。
“玩什么?”
“地上的都玩过了,带你去天上玩。”
摩天轮缓缓上升,透过明亮的玻璃,清晰的看见H市的夜景,万家灯火通明,人间烟火不过如此。
温吟和周案两人对坐着,与窗外热闹的风景,这里的气氛略显尴尬,两个人都这么默契的没话说了。
温吟发觉身上有些瘙痒,从刚刚进来摩天轮的时候就觉得了。
她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丝烟草味,狭小的空间,那味道不难捕捉。
温吟:“你抽烟了?”
周案:“你怎么知道?”他还挺实诚:“你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没忍住,抽了一根。”
温吟:“闻出来了。”
周案看见对面的温吟时不时挠一下颈后,脸上也有些泛红。
“怎么回事?”
温吟边挠边说,语气带着一丝自嘲:“说来也神奇,我对烟味过敏。”
“抱歉。”周案声音低沉起来,拳头攥紧了些,他也想不明白,还会有人对烟味过敏?
“但是,还是辛苦你啦,周案。”她说,“窗外的风景很好看,令我很难忘,真的,谢谢你啦。”
周案对上她喜悦的眼神,夜里的星星没有她眼里的星星亮。
“你配得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温吟。”周案难得笑一次,只对温吟笑了,不加掩饰的笑容。
温吟顿了顿,然后也笑了出来:“周案,你今天嘴怎么这么甜?”
周案也没否认,今天确实是他十六年以来第一次这么一反常态。
可是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温吟配得上世界上所有美好,她永远自信又漂亮,自强又上进。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周案突然开始对温吟上了心,开学那次翻墙,小卖部的千纸鹤,音乐剧结束后加的微信,X山的烟花……
周案栽了?不,他现在还很倔强,他不认栽,不过早晚有天他会的。
“八点五十四了,回家。”不等温吟反驳,他先做了决定。
“这么早?”
“女孩子不能那么晚回家。”
温吟的确无话可说,和周案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而且安排的她都很开心。
温吟到了家,她盯着时钟,刚好九点过十分,不算很晚。周案也可以如愿离开了,不过走之前,他又叮嘱了温吟好多。
“别听网络上的人瞎说,按时吃饭,早上别赖床,不想上学的话给我发微信,我晚上过来给你补课,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温吟倚在门边,看着眼前这个189的男生婆婆妈妈的,嘴上叨叨个不停,那样子温吟大概可以记一辈子,着实给她逗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晚安啦,周案。”
“晚安,温吟。”
周案重新回到车里,拨起一通电话:“陆南卿,交给你那事情就不能快一点,都特么多少天了还没处理好?”
陆南卿那边还在处理文件,K市中心的写字楼里,就只亮了他那一盏灯:“周案你能不能有点良心,我手头的案子刚处理完,吃口热饭都不行?求人办事这种态度可不行。”
周案脸上更加难看了,他压低声音,又透露着威胁:“三天内,柳素龄她们几个要是还逍遥法外,我就告诉舅妈你在外面那些风流债的事情。”
陆南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发觉了气压不对,于是立马改口:“成成,三天就三天,你别告诉那老妈子,她就爱□□心。
不过,你和那个温什么来着,什么关系啊,今天听元洲几个说,我们家周少爷也是砸了三十多万压热搜,哎呦呦,周少爷也有今天。”
“你再胡说,我保证不了那跟舅妈说什么。”
“你丫的,就会拿我们家娟姐压我,喜欢人小姑娘又不说,老在背后输出个屁,到时候媳妇跑了,你到谁坟头头哭去……”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陆南卿气的把文件重重扔在地上。
文件:你清高,你生气扔我来撒气!
“男大不中留!”陆南卿骂道。
周案闭上眼,世界终于安静了,陆南卿的聒噪真是一天比一天有长进,怪不得没有他拿不下的官司。
他头靠在座椅上,竟然睡着了,司机把他叫醒来,他起身时,口袋里的打火机和烟也顺势掉了出来。
周案面无表情的看着昔日的“好兄弟”,叹了口气,然后关上车门,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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