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沉默了，阿达没说话，其他天使也都没说话。
真夜若无其事地反问：“哦，你说的是什么事？”
孚威见他没有反驳，眼睛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巴里死了。我们都知道了，昨天消息就传过来了。”
真夜并不慌张：“我是没做好，早该先请教你的失败经验的，毕竟你挺擅长。”
孚威面色一下变得僵硬。弗朗站在他旁边，眼见他如此，赶紧打圆场道：“阿达，接下来汇报我的——。”
“我和你不一样。”孚威高声说，打断了弗朗。
弗朗的话半截掉在喉咙里。真夜笑了笑，像觉得好玩：“怎么不一样？”
“我不是故意的。”孚威说。弗朗叹了口气，把话吞回去。
“你当然不可能是故意的，只是无能。”真夜好像觉得他傻，回他说，“不然你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孚威冷笑了：“倒是谢谢你替我解释了。那你能对自己做个解释吗？”
“都清楚你和巴特克家族还有伊思家族交好，给他们家族壮大出了不少力。现在为了维持玛尔市平衡，避免一家独大，阿达要我们天使扶持西维家，巴里就是支持力量。但仅仅是派你去做个监督，避免事情出错，你都失败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和其他人类家族联手？”
真夜笑了笑：“始祖天使派我维系三家，我从来都一视同仁，从不只联系一家——比如西维家，我没有偏袒、讨好过哪位，都是合作关系。”
孚威忽然青了脸：“你什么意思——？”
图尔偷偷瞥孚威一眼，说到痛处就是这样。
“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并不能全怪真夜。”阿姆突然开了口，接过去孚威的不满，中止他们的争吵，“是吧，阿达？”
孚威并不领她的情，小声说了几句。阿姆假装没看到，等着阿达。
阿达思考了一阵，目光从座椅压向真夜。
“汇报吧。”他说。
真夜任由他的目光挤压着，点了点头。
“请容许我汇报。”真夜说，“眼下已知的情况是巴里死了，有杀手杀了巴里，关于具体杀手情况，昨天至今天我一直在追踪，几刻之前，得知杀手已自杀，人类也就此结案。情况复杂，因此没来得及汇报。”
阿达看着他，并不讲话。过了一阵，才说道：“你需要吸取教训。”
“或许吧。”真夜却有些厌倦地，“但您知道有时并非事在人为。”
图尔在暗地里将手握紧，弗朗忽然频繁拍自己的衣袖，假装没注意到这场争执。孚威倒是嘴角含笑，惬意地欣赏此刻真夜的突然反叛，又期待地看阿达，等待他的反应。
阿达却只是说：“接下来你得继续维护好三个家族的关系，尤其在这种特殊时期，我们需要他们的支持。”
“是。”真夜弯下腰鞠躬。
“明天他们几个家族会会面，你也去吧。”阿达说。
“是。”
“千珍和弗朗呢？”阿达问。
“和平常一样巡逻，伊甸山没什么事。”弗朗平和地说，“阿达在上，天使们表现都很好。”
“假货天使秩序正常。”千珍回答说，“有一百二十三个离开，去了赏金猎人队伍。”
“要保证赏金猎人不和恶魔混在一起。”阿达沉思着说。
“……至于恶魔。神圣天使部门的天使继续搜索法古大陆——玛尔还是和之前一样，最高规模。抓到的恶魔，继续由孚威负责审问和处刑。”
孚威正失望着，立刻精神振作起来，认真地回答道：“是。”
“真夜。”阿达忽然又说。
“是。”
“我希望你也将功补过。”阿达说，“你既然是战争里起来的，你也有这个能力。你和家族协商，让他们派出一定人手支持你，也在玛尔巡逻，抓藏在人类中躲藏、嫌疑重大的恶魔。”
孚威脸黑下去。
“抓到的人也交给孚威，如有特殊情况，你可以自行审问。”阿达盯着真夜，朝他点头。
“是。”真夜顺从地鞠躬。
“孚威，你明白了吗？”
“明白。”孚威不情愿地。
“你呢，有什么想法吗？”阿达问了阿姆。
她正低垂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真夜，见此摇摇头，笑了笑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议会厅的门在他们背后关上。几位大天使从六楼下去。五楼的一位天使停住步伐，稀罕地看着这一大天使群聚的场景，那是珍贵的一刻，因为很快就有离开的家伙，像弗朗和他们道了歉，说有要事先走一步。
图尔把袍子从身上揭下来，和真夜一起邀请千珍道：“去圣餐堂吃饭吗？”
千珍梦游的神色：“行。”
他们三个要走，孚威站在他们身后，一动不动。
他应该想要忍住，却还是在他们下楼时：“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图尔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少说两句吧。”
“我和西维家交好，是他来找我的，他需要我的支持。但你不是，你主动跑到伊思和巴特克家前，你自己知道你怎么上来的，我和你受到的教育不一样，我也不是你这种人——我绝对看不起你的手段。”
真夜拍拍图尔的肩膀，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完全无所谓地：“走吧。”
孚威在他们身后大声说：“你们会把沾了血的东西放进圣池吗？哪种恶魔才会做这样的事？”
附近有几位天使朝他们这儿偷看，见真夜他们走下楼，赶紧避让开来，溜到一边去。等真夜走了，他们还看着他的背影。而真夜完全无所谓，他把他们的视线和孚威的话一起抛在身后。
“现在去哪儿？”图尔说。
真夜理所当然地：“圣餐堂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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