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真夜就走在他身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既消除了许多行人的怀疑,也令钻石宽了些心——不管怎么说,降世恶魔也有个盟友。
走到复活街时,看守的宪兵有增无减。大概是这条街太漂亮了,里面住的主人也有富有,他们既看重自己的价值,也能让派宪兵的人自然而然地重视这里。
要到萨旦家,除开穿过,无路可走。一位宪兵看见钻石,立刻走上前来,似乎是看出了他和这儿的主人无缘,想盘问他。不过还没近身,真夜瞥了那宪兵一眼,表情冷漠地点点头。那宪兵见着真夜的架势,犹豫了片刻,慢慢朝后退去,只是仍注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舞女雕像短暂地隔开了他们的视线,钻石敲了敲23号的房门,阿婆来开了门。钻石长舒了一口气。
萨旦照旧在医疗室里等他们,读着个本子,时不时在上面记一笔。钻石和他打招呼,他点点头,把他手边的两杯蓝色液体推过来,它们早就不冒泡了。钻石接过去,发现已冷下去。不等萨旦命令,他一口吞下去,等待它的起效。不久,他拿过罐子,吐出了一块清澈的水团,只是里面布着一些浅灰色的粉末。
萨旦等他们两个都吐完了,把两个罐子并排放在一起,观察了一阵,拿起笔,在他的本子上又几了两笔:“你们的恢复情况比我想象的好,明天再来一次就行——还有个事情——”
钻石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痊愈而欢呼,见着萨旦忽然严肃的表情,硬生生把话憋了过去。
萨旦推开椅子,走到对面,俯下身来,从最底下的柜子抽屉里取出了个东西,回来啪地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小瓶子,瓶子里两团魔力离开主人有段时间了,发出微弱的光芒。但魔力里两条血管却很精神,紧紧缠在一起。
“你们的。对吧?”萨旦说。
感受到主人的力量,两团魔力轻柔地一闪一闪。
“是啊。”钻石和真夜回答道。
萨旦拿起瓶子,敲了敲瓶身,清脆的响声下,两团魔力闪得更加厉害,它们相撞、相碰,一股气团像一阵微型的龙卷风,慢慢从它们间分裂而出,在瓶子里卷动、停滞,化成一个符号。
“你们看到了吗?”萨旦说。
那符号上面窄,下面宽,长得像一个梯形,梯形下挂了个半圆。
“这是什么?”钻石一头雾水。
“我推测,应该是给你们下血咒的人留下的魔力印记。”萨旦回答道,“这个印记代表他本人。你们对这个标记有印象吗?”
钻石凑近了,鼻子几乎都贴到瓶身上,那个符号朝他问好,接着,他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
真夜望着瓶子,皱着眉头,久久不言。
“你呢?”萨旦问他,钻石同样期待地看着他。
过了一阵,真夜摇了摇头,缓缓地说:“没有。”
萨旦看了看他们两人,把瓶子放到一旁,淡淡地说:“我查阅了医学史,历史上,曾有一位恶魔被施咒,提取魔力发现有个符号。”
他随意地把手边的书递给他们,那是一本又大又厚的《异生物医学史》。钻石接了过去,在萨旦翻到的那那页,又细又小的字记录了百年前那位不知名恶魔的病情,萨旦用黑笔勾勒出下划线:“
罕见病例:魔力符号
多瑙的布尔戈曾遭受过魔力打击,在医生溯源的过程中,瓶中竟出现一个模糊的符号。然而,符号转瞬即逝,消失在瓶中。询问布尔戈,他坚称对方施咒时他便晕厥过去,对发生的事已无任何记忆。右图1为医生依照记忆描绘出来的符号。
”
右图1画了个类似于三角形的符号,大概是墨水笔画的,底下一笔横线中间,有一团污渍晕染开来,看上去像个吊钟。
钻石灵机一动:“这个恶魔现在住在哪儿,我们可不可以去拜访他?”
“几千年前的事了,他恐怕不在了。”萨旦警告道,“再说,就算他当时还活着,别忘了后面还有个多瑙战争。”
钻石心头一紧,是啊。战争。那是他们所有恶魔的槛。他慢慢地合上书,心沉到底。真夜却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接过书,细细读那一页的文本,只是他似乎也读不出什么,不久,就把那本书重新放回到桌上。
“我知道的,恐怕就是这些,接下来要靠你们自己努力。”萨旦说。
但如果萨旦都不行,钻石也恐怕不知从何起手。首先,那个吊钟般的标记是什么意思,他就很难明白。“溯源”之所以能起效,就在于异生物施展的魔力,会带有自己的痕迹,这就相当于异生物的身份标识。在钻石认识的异生物中,还没有谁的魔力会特意带有标志,那简直像故意给自己做记号,叫别人认出自己来找麻烦。
他们按照来时的路线,溜回了旅馆。离开时的氛围,比来时沉重很多,说不清是由于魔力间的那个符号再次制造了一个未知的困境,还是因为多瑙战争的提及。总之,他们回时基本没有这么说话,只是默默地绕过那些巡逻的宪兵,一前一后地迈进了旅馆的大门。
然而,回到熟悉的地方,并没有舒缓他们的心情。稀客、乔西法,以及伊思和尤里都不在,他们全出去寻找但丁了,在这几天里,这成了他们的一种常态。格林留在尤里屋里,见他们回来,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他是唯一留下来的人,却也不轻松,时不时望向窗外,很担忧的样子。唯一快活的可能就是西维,作为人质,他躺在尤里的大床上无声地睡起了大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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