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太急,他顿了一下,抽了口气,捡过但丁手里的毛巾,压在那块稀烂的伤口上:“刚才,我正在给他治疗,止他的血——他还没脱离危险,好在没有伤到大动脉。”
钻石看他疲乏的动作,脱口而出:“那你呢?”
知更疲惫地:“有个天使击中了我的胳膊,也流了血,但不严重,包扎伤口就好。”
乔西法看知更一眼,紧闭嘴唇,接过了毛巾:“我来吧。”
知更迟疑,稀客说:“乔西法是疗愈型恶魔,放心吧。”
“对!对!他很厉害的。”钻石一个劲地点头,劝慰知更说,“天使们也一路追杀你,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这话,钻石猛然想起什么。他一下直起身来,不顾吓了乔西法一跳,在这狭小、挤满人的房间里东张西望起来,然而,他的视线穿过墙上的钟表印章,立柜里的文字印章,最终却一无所获。接着,他想起来他们处于什么场景,低下头来,讷讷地挠了挠头。
知更见他们这样坚持,不情愿地退了一步,给乔西法让出空间。乔西法念了几句疗愈用的咒语,又找纱布止血。地上纱布都沾了血,乔西法不太满意地问知更:“你还有纱布吗?”
“有。”知更回答乔西法说,“在旁边的抽屉里。”
“我还需要针线。”乔西法冷静地说,“我可以把伤口里的魔力清掉,泉水我这里倒是有,但他还需要缝合伤口。”
乔西法从衣服里掏出试剂管瓶子,只剩二分之一管的泉水。知更快步走到立柜前,翻找抽屉。乔西法开了塞子,塞到但丁嘴边,动作粗暴,水混着血流进但丁的口舌。
但丁呛了两下,咳嗽起来,乔西法大力拍他的背,但丁发出像窒息的一声,倒在椅子上,几秒之内,他看上去很痛苦,使围观者提心吊胆,不过,过了几秒,他那痛苦的反应,渐渐消退下去。
知更找到了针线,递给乔西法,站到一边。钻石不太想看不熟悉的人脆弱的样子,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别过眼去,趁机走到知更身边去。
很安静,知更只是看乔西法治疗,发呆。见此,钻石犹豫了一阵,清了清嗓子,叫他说:“知更先生。
知更转过头来看他。就连稀客也是,他本来看着但丁,这下看着钻石。
钻石问:“请问,和我同行的那个人呢,他不在吗?”
不知何故,知更见他这么说,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和你们分开以后,天使对我们穷追不舍,领头的那个——”
他不记得叫什么名字,钻石提醒他:“叫孚威。”
“嗯,孚威,他追的很猛,念了咒杀了骏兽,我们只能用跑的。你朋友很聪明,他拉着我进了小巷,天使们的骏兽进不来,只能下来找我们。他叫我和他分开跑,分散目标。我中了孚威的咒,但勉强躲开了他接下来的追击,他们没找到我——”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
钻石的神经突突地跳,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怎么了吗?”
“我藏起来时,瞥见了他,他们找到了他。他跟他们走了。我没能救他,我知道我做不到。”
他看着钻石的表情,说:“但他们没有伤害他。”
稀客本来默然听着,忍不住插嘴说:“没有伤害他?什么意思?”
“他们和他说话,他也和他们说话,说什么我听不见。说完话,他就走过去,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也没绑他,就这样一起离开了。”
钻石沉默了一阵,说:“孚威也没有攻击他吗?”
“他不在那儿,他在小巷里被我绕晕了,找不到路。”
钻石正想再说些什么,一阵动静打断了他们。
但丁睁开眼来,和平常不一样,他眼神不清醒,甚至看上去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我在哪儿?”
乔西法冷静地说:“你在知更印章,正缝伤口。”
他示意地看了知更一眼,知更会意,留钻石在原地,叫但丁看了看他。但丁看了知更一眼,慢慢思考起来,过了一阵,他微弱地点了点头,伤口随着他的头动弹,血浸染纱布。知更赶紧哎了一声,乔西法控制住但丁的脑袋,叫他不要乱动。但丁转着眼睛,慢慢地看着周围:钻石,稀客,伊思,格林,西维,以及,尤里。
但丁的视线在尤里身上停住了,他看了尤里一阵,勉强朝尤里笑了笑,很虚弱地说:“你好啊,兄弟。”
尤里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回答。
但丁手始终握成拳头,手里的东西发亮。钻石盯着,因为心里有事,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稀客比他更快一步,迅速说:“手里的东西放下吧,你好好休息。”
但丁似乎没听见,没有动静。知更抿住嘴唇不吭声,固定住但丁脖子,全程都没有看但丁的手。乔西法什么都没注意到,专注自己手里的针线,尽管黑线看着和伤口不搭,长针仍顺利地穿过两侧裂开的皮肤,迫使它们像峡谷挤压,重新合拢。
尤里注意到但丁手里的东西,平开口问:“你手里的是什么?”
平静无声。
没有回答,尤里走过来,蹲下身来,抓住但丁的手,没费力气就扳开掌心,但丁的手指实在是太过无力,胳膊垂下椅去时也缓缓摊开。
一条项链毫无反抗地从他手心滑下来,落到尤里手里。
是书房里但丁和知更施咒时的钟表形状的项链,项链沾满了血渍,在空中晃荡。
但丁没有看尤里,望着天花板,不知对谁说话,喃喃道:“我必须要去一个地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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