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湿，你不会掉进池里了吧？”白英皓走过来问。
“我踩空了，你能找一下世媛吗，我记得她好像穿的牛仔裤，你问问她有没有把校裤带过来，你们应该有女更衣室吧。”
“有是有，”白英皓掏出手机在上面快速打了几个字，“上衣怎么办……等一下，我柜子里好像还放了一件。”
“校服吗？”
“对，她说她带了，我让她顺便把你东西拿过来。”
白英皓领着她来到更衣室，金烟华等在门口，一会他拿着一条长浴巾和一件还很新的校服衬衫过来了，金烟华刚接过，白英皓又问：“你怎么会突然来这儿，最后一节课你没上吗？”
“班主任在班里放视频，”金烟华说，看着白英皓的脸，没来由地感觉很难过，“你还好吗？”
“我？我怎么了，还好啊，你今天真的有点怪。”白英皓笑了笑，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等一下——”他低头回了个消息，“什么事？”
“可能听着有点没头没尾的，我想问你有接触过毒品吗？”
白英皓眨了下眼睛，后面就再也没动过眼皮了，他看着金烟华，表情有点呆滞，她正想接着往下说，白英皓手机响了。
“你再等等吧，她马上就来。”说着白英皓接上电话，走出视线。
看着白英皓刚才的表情，难道他真的跟毒品有什么关联？可是她们这些十几岁的学生，从哪接触到的这些啊。
真够奇怪的。
金烟华进去换了上衣，徐世媛在那之后迟迟赶到，她一个劲地追问金烟华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金烟华把她的校服裤换上，把白英皓过长的衬衫塞进去，转头看见郁夏的那件外套，想起来还有这茬。
“我是觉得白英皓哪怪怪的。”
“你更奇怪好吗，”徐世媛啧啧道，把金烟华的书包和她落在班里的手机递过来，“把湿衣服先塞你书包，一会咱们俩去华庭天地楼上的那家奶茶店一边喝一边写作业吧。”
“我们不回家吗？”
“今天不是周六嘛，直接回去太没意思了，今天写完，明天随便看一眼书，后天又该回学校了，苍天啊，让我快点毕业吧。”
“今天周六的话……”金烟华心里想着郁夏，嘴就说了出来，“郁夏是不是早就走了？”
徐世媛猛地“啊”了一声，“郁夏不是那个、那个隔壁班转过来的那个男的，你看！我就说你有事瞒我，”她一把揽过金烟华的脖子，“你说——你是不是跟那个男的有什么事？我一想我就觉得奇怪，你说你去上厕所怎么会跑这了，你是不是跟那男的刚才在这约会了？”
“哎呀不是——不是，我刚才过来是想找白英皓，结果刚好碰见他了，”金烟华扭着从徐世媛胳膊里扭出去，“我跟你说我踩空了，他原本想下去救我呢，后来我自己扒拉上来了，然后他就把他的外套给忘了。”
“就这？”徐世媛大失所望，“还以为有什么新情况呢，无聊。”
“这件衣服要怎么办？”金烟华把郁夏的外套提起来，徐世媛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摆摆手，“后天你回来去他们班给他不就行了。”
“跟你说，这个年龄的学生到时候肯定要起哄。”
“哟金姐，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不像你的风格呀——”徐世媛咯咯笑了几声。收拾好后，她们俩手挽手走了出去，刚巧游泳队开始训练，她却又没看见白英皓的身影。
“白英皓呢？”金烟华望着在水里游过来的那几个人问。
“刚才来的时候还见他了，会不会是回去拿什么东西了。”徐世媛对这件事也兴趣不大，她现在只想拉着金烟华出去喝东西。
她们俩出了学校，慢悠悠地往学校后面的商厦那走，中途金烟华给奶奶回了个短信，报备说晚上要跟徐世媛在外面吃饭，金秀年忙得好一阵都没回她，进了商厦，金烟华也就把注意力从手机上挪走了。
她们俩一人点了一杯果茶，喝的都填不上嘴，两个人扯了半天一个字没写，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金烟华的手机响了，手机号没在上面有备注。
“喂哪位？”
“你是金烟华吗？”
金烟华一下就听出了郁夏的声音，她愣了几秒，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他。
“那个，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外套？”
“对呀，我想着等周一再给你呢……”
那头长长地哀叹一声。
“怎么了？”金烟华问。
“你还在学校吗？”
“没有，我出来喝东西了。”徐世媛在旁边插了一句“谁啊”，那头郁夏说道：“你能帮我个忙吗？我给你发一个地址，你现在到那边把衣服交给我，你看行吗？之后我帮你垫车费和你今天的饮料钱。”
“现在吗？”
“对，我很着急，”郁夏说，“拜托千万千万要小心，里面装了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
“你就只要过来交给我就行了，麻烦你了。”
“好吧……”金烟华还没多说一句，那头就挂了电话，她对上徐世媛探究的眼睛，呆呆地回想。
“谁啊，找你干嘛呢？”
“郁夏……”
“郁夏！”徐世媛大声道，“他知道你手机号？没想到啊，他找你干嘛？”
“说让我把衣服送到一个地方，他现在有急用。”说着，金烟华站起来，对那个黑色外套稍微研究了一下。
她在内衬口袋里确实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金烟华掏出来看见一个小铁盒，盒子里好像还装了一些颗粒，她没打开只听了个声响。
“对不起，我今天得先走了，听他口气好像真挺着急的。”金烟华说，徐世媛唉声叹气道，“去吧去吧，都说有了老婆忘了娘，你是有了男朋友……”
“都给你讲不是啦——”金烟华抓着她的肩来回晃了晃，她们俩闹着瞎扯了两句，金烟华就正式出发了。
郁夏发的那个地址很奇怪，金烟华看见定位上显示是一家酒吧。
这小子去那干嘛？总不会在里面写作业吧。
金烟华感觉自己有时候看他们像是在看小学生，有点幼稚又好玩，明明她跟她们一样大。
车开到了地方，附近却没见到郁夏的人，金烟华抱着那件黑色外套，在一片黄昏的红光下试图抓住心里的一丝熟悉感。
“喂郁夏？”
“你到了吗？”
“对啊，你在哪呢？”
“不好意思，我刚才先进去了，我这边遇到了点事……”
“你不会去这家酒吧里面了吧，你要喝酒吗？你是不是还没成年，学生可不能干太出格的事啊。”
“……麻烦你进去在一楼吧台那等我一下，我不是去喝酒的，我要办一件事。”
没办法了。
进去倒是很容易，幸好这个只是清吧，喝酒才要看身份证。
金烟华背着书包，身上还穿着校服，这副学生样谁路过都要对她蹙起眉，前面的酒保还问她要不要喝果汁，金烟华笑着婉拒了。
她没在那等多久，倒不是说郁夏很快就过去认领他那件重要的外套了，而是后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金烟华瞥了一眼，她们俩都愣住了。
金烟华在这看见了白英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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