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女朋友？”司小礼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没有！”楚暝大叫，同时麻利地把小孩子耳朵捂上了。
众人：“……”
“你先松开。”司小礼道：“虽然但是，请不要把他当做大人对待OK？”
楚暝不为所动。“说什么女朋友女朋友的，教坏我们家孩子怎么办？影响我们家孩子成长懂吗？”
众人：“……”
卿銮扶额道：“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幼儿园家长群。”楚暝理直气壮。
卿銮：“……”
“双标啊你。”司小礼道：“是谁天天叨叨结婚结婚，搞得小朋友都会说了？”
“接芬。”楚明明又开心起来。
楚暝：“……”听起来很有道理。为了哥哥的身心健康，楚暝进行了深刻的反省。
回归正题，司小礼道：“你是说，帮你长生的人想要你接手康复院，然后离开这里？”
“是的。”楚暝道：“我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找到哥哥然后带他走，只不过哥哥身子太弱，暂时不适合出院，再者最近因为瘟疫，康复院突然住进来很多病人，就这么扔下这些病人走掉，我总是觉得不踏实。”
“因为你是个好大夫啊。”司小礼叹道。真诚必杀，楚暝被夸得有点脸热。旋即就听到司小礼说：“我有时候也有相同的感觉，就是吧，作为一个厨子，如果冰箱里还有食材没用就总是惦记着，要把它们做成什么样美味的菜肴呢？”
楚暝：“……你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吧？！”脑补出司小礼提着大刀，一刀一个小猪崽子的画面了！
“会是什么目的？又为什么要搞坏监控？”楚暝脑中画面乱入，司小礼已经回到正题开始了思考。
话题就这么被转移了，楚暝失去了解释“女朋友”问题的机会。那只是他接到的一个任务，让他借着学校联谊会的机会接近一个女孩子，跟她发展成情侣关系。
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对方，楚暝一直维持着礼貌的距离，两个人不牵手不亲吻不拥抱，更没有其他更亲密的行为。
他没有主动，女孩子也没有提过，俩人比起恋人更像是朋友，在一起也只是逛逛书店、看看电影、在公园里散个步什么的，偶尔逛街更像是陪女生做市场调查。
“念商科的学业任务也很重啊。”楚暝曾经这样感慨过。
后来“那个人”告诉他，他哥哥找到了，恋人关系也不需要继续伪装了，他什么都没问，直接提出离开。女生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们发了会儿呆，然后说：“哦。”转身就走了。
如今回想起来，那个任务简直莫名其妙，两个人都不走心也不走“身”，倒是像在走剧情。不过奇怪的任务不止这一件，楚暝早见怪不怪，他也不会问缘由。
“那个人”帮他找哥哥的转世，他帮“那个人”干一些活，这就是他这三百年间的日常。而如今现在伊人已逝，更没有探究的必要了，他只希望那姑娘的下一世能够活得精彩，实现她的理想生活。
“阿嚏！”不周山，山神居所，孙晓雪刚在网上签了个大单子，就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对家在骂我？”孙晓雪揉了揉鼻子，发现窗户开了个缝隙，冷风正灌进来。
孙晓雪起身关窗，就看到一个巨兽身影闪过，火红色的脑袋在积雪的山间格外显眼。
“这小子最近怎么总往外跑？兴致也不怎么高。难道是——青春期？”孙晓雪琢磨着戈旦的年纪，在兽类里对应青春期没毛病。
自己的青春期是怎么过的来着？努力回忆了半天，孙晓雪只想到自己去批发市场倒腾小饰品的画面，拿到大学城门口摆个小摊儿，一天能赚不少呢！
“赚钱最开心啦！”孙晓雪拎出计算器，愉快地按了起来。
***
山下，康复院。
几个人正围着手机研究。
卿銮道：“楚黎的意思，会不会是不让你们离开？离开这里的话会有危险？”
司小礼摇头：“那直接跟楚暝说就行了，没必要跑去方晴那儿给我发消息。”
卿銮道：“不是得借助手机吗？直接说也听不到。”
司小礼掏出手机，“面对面”建了个一人群，按动语音键，说：“我老板最帅了。”发送。
语音转文字，“我老板最帅了。”屏幕递到卿銮面前。“呐。”
卿銮：“……”把这茬忘了。可是，“为什么要说这句？你也可以说‘卿銮最漂亮’。”
司小礼摇头：“那个你找方晴说去。”非常有边界感。
司小礼偷瞄身边的男人，发现对方果然被取悦到。司小礼“嘻嘻”一笑，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在说：“别烦心什么前世今生啦，我不是在这儿呢吗？”
几万岁的古神竟然被二十岁的爱人哄了，神明只觉得又好笑又开心，总之就是嘴角上扬，什么负面情绪都没了。说起来他已经在醋缸里泡了一上午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腌透了，还好爱人把他捞出来了。
“年上还真是好哄啊。”司小礼心里暗暗道。
讨论继续，司小礼还有很多事不明白：“明明是人的声音，为什么身为人类的我们却听不到？”
“因为在另一重空间里。”一直没有怎么参与的神明忽然道。一句夸夸而已，神明就支棱了起来，一整个儿神清气爽。
“对哦！原来如此！”卿銮恍然大悟，司小礼和楚暝却没懂。
“这个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卿銮解释道：“人类与怪异同样生活在这颗星球，却很少打照面，因为我们的活动空间不完全重叠。这就导致有时候人看到怪异忽隐忽现，突然出现或者突然消失，除了隐身法术以外，有时候是因为我们在另一重空间。”
“不光是怪异。”山神道：“普通的人间生活也会发生这种事，比如有时候某件东西突然消失，怎么找都找不到，过几天忽然又出现，就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其实东西的位置没有变，只是那时候叠加了另一重空间，导致人类看不到。”
“是的。”卿銮道：“这种现象很普遍，如果想要详细解释的话，建议请教晓雪姐，她的空间术法就是一种重叠和剥离空间的能力。”
“晓雪？”楚暝喃喃念道。
“学雪。”楚明明忽然说。
楚暝当他又学大人说话，点点头道：“嗯，雪雪。”
楚明明摇头，像个小拨浪鼓。“学雪。”小孩儿说着，一手抓着奶瓶儿，另一只小手比划窗外：“要，学雪。”
窗外，天气晴好，哪儿里来得雪？
卿銮道：“他是想看雪了吧？”卿銮只知道他们前世相识，对其中缘分不慎明了，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
楚暝的脸色却不太好，眼神也暗淡下来。“是因为那个约定吧？”楚暝嘴角泛起苦涩的笑，轻轻揉了揉奶娃娃的脸蛋儿：“即使已经转世，哥哥还记得那个约定，想要每年一起看雪……”
气氛顿时伤感起来，奶娃娃看着一屋沉默的大人，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
“不会。”司小礼打破沉默：“不会记得。”
“什么？”楚暝不解。
“不会记得前世。”司小礼抱起娃娃，摸了摸他的头，娃娃眼睛亮晶晶。
“我也是转世。”司小礼道：“但关于你们所谈论的，那个三百年前的世界，我一无所知。”
司小礼接过空奶瓶，拿了草莓给楚明明，楚明明立即开心地吃起来。
司小礼道：“你们说我的前世是将军，他一定是非常勇敢的人吧？可是我不一样，我属于人菜瘾大，一膀子力气都是颠大勺练的，其实还动不动就腿软咳咳。”
顿了顿，司小礼笑道：“所以现在，不是纠结前世对今生影响的时候，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线索。”
“你说得对。”楚暝赞同道：“说不定哥哥正在努力，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信息！”
楚暝积极起来，卿銮却是满头黑线——司小礼不知道自己从前是雪神，楚暝看样子也不知晓，如果这俩人讨论半天，其实只是楚黎还在惦记着司小礼，那不是白费功夫？
老大怎么看？卿銮不动声色，瞅了山神一眼。这一下可不得了——神明他掉色（sai）了！！刚还美滋滋呢，怎么突然就颓成这样了？
虽然司小礼说的是楚黎的事，但神明就是觉得——“他在点我。”
之前他就有所察觉，爱人似乎很排斥前世今生的宿命，于是在两人关系的事情上说了谎。不认可前世的司小礼，会不会也不认可他？如果误会他在自己身上找前世的影子可怎么办？
脑补出爱人眼神冰冷的画面。“前世是你的，今生，可不一定哦！”接着就是一个决绝的背影！被爱人抛弃了！太可怕了——！！！神明陷入了无尽的漩涡当中。
跟楚暝遇到楚黎的事就会慌乱一样，涉及到司小礼的事情神明就会慌张，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他随着爱人的转世感受过很多次了。
可是那时候爱人残留雪神的能力，都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这次该怎么办？男人完全没有可以参考的地方。
神明已经抓狂了，但是神明他不说，就在那儿自己憋着。卿銮暗暗赞叹，难怪不周山顶冰雪终年不化，原来是因为——神明他高冷。
讨论了半天，司小礼和楚暝也没发现“雪”有什么特别之处，接下来似乎只能等待信号的再次出现了。不过至少现在弄清楚了一件事——方晴病房里那种微弱的暗流是什么？答案是——楚暝身上的气息。
楚暝异于神怪异兽，却也不是正常人类，因而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那天跟方晴视频的时候，楚暝刚从她病房里离开，后来他从走廊路过，山神和卿銮都感觉到异样。
为了不会太惹眼，卿銮教了楚暝隐匿气息的方法，楚暝几乎瞬间就掌握了。司小礼不禁感慨：“不愧是医学生！善于学习！”
然而还有司小礼没能了解的。
虽然未必与这件事有关，而且可能会触及别人不愿意回忆的。司小礼想了很多，但还是觉得说不定这就是事情的源头，最终还是问了：“楚暝，你是怎么做到三百年不老不死的？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法子？”
别人的青春期：
上课中——“又看到喜欢的人了！”
课间操——“要保持身材啊！”
放课后——“现在表白的话能不能成功？”
孙晓雪的青春期：
选货中——“这玩意儿能好卖吗？质量一般啊。”
上货中——“老板我都拿了好几次了，再给算便宜点儿。”
卖货中——“那个是新款，喜欢的话给你抹个零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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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学业任务也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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