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不愿意，朱文斌也没办法强求，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几位这是准备去哪里？有需要帮忙的吗？”
王道士立刻高兴地朝他宣布自己荣升剑术师父的事情，他们准备去买两把剑，开始教学。
朱文斌乐道，“我刚好知道有一家铁匠铺，他家的铁器做得特别好，县衙的兵器都是委托他们家做的。”
几人跟着朱文斌进城，买了两把趁手的兵器，还给墨时和狸子买了炸小鱼当零嘴。
白苏看着一大一小两只猫十分默契地啃着小鱼干，满意地点头。
对猫猫能有什么要求呢？保持可爱，给亲给摸就好了。
饭量大有什么关系，她养得起！
一行人逛了一个下午，终于在日暮时分回到村子。
王道士找了一块空地，挺起胸膛，表情变得相当严肃。
“我先说好，我可是很严格的，我们师门的凌空剑一般可不外传，你们得好好学不能丢了我们师门的脸。”
夕阳斜照，将村门口大片田地照得金红金红的，稻田麦穗沉沉，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三个身影在宽阔的田垄上，一招一式整齐划一，树底下还坐着一个捧着脑袋快睡着的小男孩。
直到夜色降临，白苏才擦着额角的汗叫停，第十五次强调，“我真的记住了。”
她没想到，平日里乐呵呵没心没肺的王道士，教起人来这么执着，一遍遍拉着她练习，这是多怕她拿着剑乱砍丢他师门的面子？
王道士这才收势，将长剑背身。
“每日十练，我会盯着你的。”
十练？
白苏哀嚎，悔不当初。
“言明。”
白苏心底“嗯？”一声，但没太在意，和王道士讨价还价，“不能少点？”
“不可以，你基础薄弱，必须加强练习。”王道士拒绝。
他在术法上算不得高手，但是和白苏比身手，他还是太厉害了。
“言明。”
“嗯？谁在说话？”白苏再次听见这声音，警惕地看着周围。
第一次她还以为是田中有人说话，这回听清楚了，这声音就在他们身边。
王道士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名字，猛然拍了自己的脑袋。
言明是他的字啊，是师父在叫他。
“师父？”他朝高空中喊，“师父，是你吗？你在哪？”
“言明。”
第三次，无衣道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几人在无人的路上转圈圈扫视，依旧没有看到除他们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白苏的视线从天空，转移到四周，视线瞥见自己手中的剑，想起王道士说过的一句话。
“你的剑。”
王道士这才想起来，看向手中的剑，无衣道长的脸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了。
“师父！”王道士激动地看着无衣道长，“师父，您在哪？您找我什么事情？”
几个脑袋齐刷刷地围在四周，等着无衣道长的回话。
这个时候找王道士，难道出了什么事需要他们去帮忙？
剑身中，无衣道长似乎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说话，只是不断重复一句话，“来找师父。”
语气和他日常说话没什么区别，听起来不像是遇到什么危险。
“让你去找他，为什么？”白苏不解，就算遇到危险，找王道士去，真的救得了？
白苏心中不由自主怀疑了一下下。
王道士摇头，他也不知道，师父离开之前也没说他要去干什么……
突然，他瞳孔颤动，似乎想起什么，眼睛嗫嚅几下，死死盯着剑身。
狸子瞧见，不由得担心，“道士哥哥，你怎么了？”
王道士抬手摸摸狸子的脑袋，哎了一声。
若不是师父找他，他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
这些年他过得顺遂，顺利到他都要忘了自己是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人。
“我好像从没跟你们说过我自己的事情。”王道士盘腿坐到狸子身边，将手中长剑紧紧抱着，语气委顿，“我娘亲生我时不幸遇到作乱的大妖，那时我师父刚好路过，将娘亲和我救下。”
然而，大妖消弭之时摆了他们一道，将他所有的妖力都灌注到当时还是个婴儿的他身上。他一个不用外力作用都能夭折的小婴儿，哪里承受得住这般力量，当下他就差点死了。
幸好，他师父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到他身上，驱散掉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妖力，剩余的被他师父的法力压制在身体里。
这些年，他不能太过劳累，也不能太过激动，一旦超过他身体的限制，体内的妖力随时可能爆发。
他师父懊悔自己没能完全救下他，便将他接回清泠山，把他留在身边看护。
“师父也一直在寻找解决我身体问题的办法，这次他去西北，也许就是为我而去的。”师父找他，或许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白苏三人默默听着。
自从认识王道士以来，他整天都表现得精力旺盛，活力四射，没想到他身体竟然这般脆弱。
难怪无衣道长这般重视他，他法术却学得一般。
墨时难得大发善心，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好事。”
王道士有被安慰道，他看向墨时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他激动地摸了摸肩膀上的手，“没错，等我解决了身体问题，我就可以精进法术，到时候，我要成为我们师门第一！”
墨时被他的眼神刺激到，抖了一个激灵，赶忙把手收回去。
白苏了解了事情始末，拍板说道，“那我们陪你去！”
却没想，王道士拒绝了。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虽说一个人有些没底气，但是……
王道士思忖，墨时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了，他的情况大概只能回玄猫族地才能解决，跟他去西北走一趟也不知道要多久，他身体不一定承受得住。
更何况，他下山本也是要历练的，自己走一趟去找师父没什么可怕的。
他下定决心，“我自己去找我师父就可以了，你们先回族地去，等我和师父解决完事情，我就去极地找你们。”
白苏狐疑，“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为什么不想要他们陪着？“我们回族地这事也不着急。”
王道士依旧摇头，对上墨时的眼睛，说的却是，“我也是需要一个人成长的。”
好吧。
他这般想，白苏就不能强求了，“那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他拍了拍墨时的肩膀，“我还有这把剑保护我呢。”
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早日坦白从宽啊。
墨时被拍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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