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此,当即一震,纷纷将目光落在临渊身上。
临渊自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周围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让他回过了几分神。
议论声也在周围四起。
“他是临渊?怎么可能?”
“他不是江月寒的徒弟吗?若他真的是临渊,江月寒会不知道吗?”
“未必,毕竟魔族之人擅长伪装。幻化成普通人的样子迷惑江月寒也不一定。”
……
议论声还在继续,临渊对这些都充耳不闻。
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如他所想,那人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身份暴露。
只要诸神认为他真的是临渊,那么就会怀疑魔界,最差的结果就是天魔两界开战。
看来,要找一个既妥善又两全的办法……
临渊想着,全然不顾外界。
当他回过神时,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安静,除了依旧站在他身旁的江月寒,其余人几乎都到了他的对面。
天帝就站在他不远处,二人对视间,火药味十足。
天帝眯了眯眼,质问道:“你当真是临渊?”
临渊闻此,却是笑了,笑声中满是讽刺。
他抓起自己身旁的人,扔到天帝旁边,不等他开口嘲讽,他便察觉自己说不了话了。
他看到了江月寒施法的手,一愣。
江月寒,是要护他吗……
江月寒站在他面前把他挡在身后,和天帝对视。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的必要。”
“我已经说过,我带回来的人,我信。”
“你们若是不信,我不介意和你们打一架。”
江月寒说的话中满是提醒,众人闻此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把目光落在天帝身上。
天帝眸内的意味难以让人琢磨,他反问江月寒:“如何证明?”
江月寒只道:“你身边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天帝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鼠妖,那鼠妖一脸狡猾,并不像真的害怕。
被他这么一盯,鼠妖似乎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连忙伪装出刚才那副慌乱的样子。
但这次,江月寒没有给他机会。
他施法将人拖到了自己面前,淡声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
随即,他手中灵力汇聚,很快,手中便汇聚出一朵冰莲花。
“入尔梦中,回忆皆显,去。”
只见那冰莲花飘进鼠妖的眉心,几秒后,大殿内便浮现出一幅画面。
画面中正是鼠妖和一个黑衣人。
“老大,偷到凤羽扇后若是被发现该如何。”
那人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江月寒不是有个徒弟吗?”
“属下明白了。”
而后,就是这鼠妖如何潜进天界偷凤羽扇的种种行为了。
那黑衣人不管是身形还是声音,都不是临渊的。
众人看到这些倒也清楚了,知道自己冤枉晏渊,众人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竟然因为闲言碎语相信了别人的话,也不怪江月寒生气,那人上次确实表过态。是他们没有仔细听,反过来相信。
只是,他们也有担心的道理。
临渊的名声,三界的人都知道,若他真的在天界,且他们还没有发觉。
这不管是对他们,还是整个天界,都是危机。
紧张的气氛逐渐舒展,只有天帝的神色还有些沉重。
对于江月寒的话,他半信半疑。
他倒是不信江月寒,只是这个叫晏渊的确实有些可疑。方才那种情况下他还能那么冷静,属实有些不太能让人信服……
他皱着眉,暗自思索着。
江月寒显然看出了他的担心,便道:“你若是不信,大可用神识探索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魔息。”
天帝闻此,抬眸看他,他在江月寒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坚定。
于是,他道:“既然如此,就如此吧。”
江月寒身后的临渊听此一怔,量他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江月寒竟然要天帝查他的神识,要知道,他的神识可是处在渡劫期。
只要天帝一查,不管是神识还是什么,都会暴露无疑。
江月寒,到底在想什么……
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回神时,天帝已经走到他面前,他想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帝抬手窥探他的神识。
很快,天帝就收回了手。众人很是紧张的看他,见他一脸平淡,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而临渊,也在此时恢复行动力,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目光落在江月寒身上。
虽然他方才着急没有完全察觉江月寒的意思,现在他也都知道了。
若天帝在他的神识中并无查出异常,那么天界的人从此都不会在怀疑他,也算是彻底打消了他们的怀疑。
江月寒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不等他思考,便听天帝道:“他,没问题。”
听此,众人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插曲过后,该继续的事情继续。
“慕凡,去吧。”天帝向慕凡提醒道。
后者点点头示意,把人带去了天牢。众人见此事彻底解决,也纷纷离去。
很快,云霄殿只剩江月寒、临渊和天帝。
江月寒留下,天帝倒也能猜到他要说什么。那人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只听他道:“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说完,他直接拽着临渊离开了这里。
天帝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这个人,还是那么固执……
然后,他调整好心绪,心底松了口气。倒也幸好是虚惊一场,接下来还是要加强防备。
……
另一边
临渊跟在江月寒走在回鹿鸣居的路上,一路上,他基本上心不在焉的。
尽管心底疑问重重,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问江月寒。
江月寒走进屋内后,他坐在院子的树下发起了呆……
方才他没有时间思索,现在风波过去,算是有时间了。
他脑内涌上一个想法。
江月寒,会不会早就知道他是临渊……
今日大殿,江月寒如此维护他,倒是让他心里生出了几分怀疑。
换做平常,江月寒怎么会如此维护一个人,而且这些年来,他对自己也并非很是在意。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某种东西,江月寒会这么维护他吗……
他试图想了想,似乎没有。
所以,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江月寒知道他是临渊。
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想不到。
若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江月寒断然不会选择收徒。若是不久前知道的,又为什么不戳穿他……
临渊想不明白。
他猜不到江月寒的心思,那个人太难猜了……
同时,接下来他也将会面临一个问题。
江月寒知道了,他还能在这里留下去吗?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身份迟早会有暴露的一天,但他也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的那么早。
此时此刻,他有些烦躁。
他只觉得进退两难,若他告诉江月寒,那人肯定不会让他留下来。若他不告诉,那人迟早也会捅破,到时候,他照样还是留不下来。
可转念一想,或许捅破后他能和他光明正大的相处,有些东西他不用碍于师徒这个身份而停滞不前。
但江月寒很久前对他的抵制还在他脑海印着,一时间,他不能确定。
他很矛盾,矛盾之下,为他也带来了很多烦躁。
他挠挠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烦躁犹豫之际,突然传来琴声,那琴声很是悠扬,他听到会不自觉感到放松。
他知道,那是从江月寒的屋里传出来的。
他下意识转头,恰好通过窗户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临渊眸内泛起若有若无的波澜,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握成拳。
他,能做选择吗……
……
临渊一直从外面坐到日暮西垂,此时已经夜晚,悬月高挂,漫天繁星如瀑。
微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不由多了几分凉意,可临渊就像感觉不到一样,还是沉默的坐在原地。
约莫半盏茶后,他动了动身形,起身了。
他决定好了,还是直接去找江月寒,那人已经知道,他再隐瞒下去,对他也没有好处。
况且,魔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剩下的三位长老,他还没有解决。
这次的事件和他们三个之中的一个人脱不了关系,不解决他们,只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他想继续陪着这人不错,但他也不能给这人带来麻烦。
不管接下来和江月寒说破后,对方会是什么神色,他都不能心软。
捅破就捅破吧,可能真的如他所想,捅破后对他或许是好的,起码他不用碍于这个身份导致很多想做的事情不能做。
他深吸一口气,缓慢走向江月寒的房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很暗,江月寒的桌旁放着一个快燃烧殆尽的蜡烛,暖黄色的灯落在他身上,那张向来冷漠的脸竟然多了些许柔和。
而那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胳膊下压着还没有画完的图纸。
地上更是有满地的纸,上面都是江月寒画到一半丢弃的。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折断的笔。
看到他这样,临渊犹豫了。
他心疼了。
这人,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自己不心疼,难道别人不会心疼吗……
他走着神,江月寒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睁开了眼。
江月寒:我信,我带回来的
临渊:他维护我,持续懵逼中……
维护完了
临渊:他知道了, 我和这人相处不久了,要坦白了,坦白后更好“追妻”,但我又犹豫了
这人,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好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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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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