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吗？”令玉簟拿着一袋子火离草说道。
“当然想啊，谁不想成为那门弟子，要是能被长老选为亲传弟子就更好了，以后我就可以学习更多的仙法，成为厉害的仙人了，就像沈师兄那样腾云驾雾多厉害。”小林握着树枝回答道。
令玉簟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好，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会让你成为长老弟子的。”
令玉簟指尖捻着片火离草的叶缘，阳光透过草叶的脉络，在他腕间银纹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将布袋子往小林面前递了递，袋口散开的草叶带着灼热的暖意，“想进内门，光握着树枝可不够。”
小林的指节还扣着那根磨得光滑的树枝，闻言猛地抬头，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小俞哥是说……真能帮我？”
从前总觉得小俞哥温和，可方才在林子里，他挡在方钟面前时，眉梢那点漫不经心的锐利，竟比沈师兄御空时的剑光还要夺目。
而此时，百里之外的百虎山虚空洞内，却是另一番剑拔弩张的景象。
林锦书轻倚在墨色岩石上，指尖捻着离魂草的淡紫花瓣，眼底嘲弄几乎要溢出来。
他身前，二皇子殷天誊面色铁青，侍卫墨刃已按捺不住怒意，厉声喝道：“你这妖孽！果然是故意哄骗主子，只为夺走离魂草！”
“话可不能这么说。”林锦书直起身，身姿矫健如松，面若白玉却带着狡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技不如人，自然是我赢。”
他目光扫过墨刃，语气更添戏谑，“何况，一个元婴期修士刻意压制修为，陪少主参加宗门入选赛作弊，传出去岂不可笑？”
他顿了顿，竟自顾自夸起来，丝毫不觉害臊：“再说了，我年纪轻轻，武力高强，生得一副芙蓉样貌，谁爱上我不是轻而易举？倒是你们少主——”
话未说完，殷天誊的飞剑已破空而来，直刺林锦书眉心。
可下一秒，一阵清风忽起，飞剑被生生弹开，林锦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流光溢彩的灯盏，琉璃光晕在洞内铺开。
“七彩琉璃灯？！”墨刃失声惊呼——那是仙器榜上排名第四十六的至宝，一旦开启便成天然屏障，无人能近。
林锦书朱唇轻启，笑声里满是揶揄：“恼羞成怒了？不过是被我戏耍了一番，至于吗？”
殷天誊的脸黑得能滴出水。
他并非气离魂草被夺，而是气自己一路对林锦书大献殷勤，到头来竟只是对方消遣的踏脚石，这份羞辱比丢了至宝更让他难堪。
“墨刃，把离魂草抢回来”
“是”
一阵强烈的罡风刮起
趁着七彩琉璃灯的光晕还未散尽，林锦书已侧身避开墨刃的掌风。
他足尖点在看台栏杆上，身形如柳絮般飘起，离魂草在袖中划出一道淡紫弧线：“元婴期修士追着我一个‘后辈’打，传出去怕是要笑掉仙门众人的牙。”
说罢他就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了。
令玉簟带着小林踏上百虎山时，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
晨露打湿了小林的布靴，他攥着火离草，目光扫过满地折断的枯枝，忽然停下脚步：“小俞哥，你看这里。”
令玉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块青石板上凝着几滴深褐色的痕迹，凑近便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不是野兽的，是修士灵气反噬时留下的。
他指尖抚过石板边缘，又在不远处找到几片碎裂的琉璃渣，指尖刚触到，渣片便化作细碎的光屑消散。
“你们是谁？”
一个衣着高贵，气质优雅的人和一个侍卫出现在他们两的身边，他们顿时警惕起来。
“你们也是来抢离魂草的新人？”
殷天誊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
“新人？”小林诧异道。
“我们是……”外门弟子，话还没说出口，小林就被令玉簟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只留下呜呜的叫声和懵懂的眼神。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要碰碰运气，如果阁下已经拿到了离魂草，我们也就离去吧。”令玉簟拉着小林离开。
殷天誊深沉的看着令玉簟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
令玉簟拉着小林的手腕，脚步不停往山林外侧走，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动静，才松开手。小林揉了揉被捂得发疼的嘴角，满眼困惑：“小俞哥，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们是外门弟子啊？”
晨雾在两人身边绕着圈，令玉簟指尖捻过一片沾了露水的草叶，目光落在方才殷天誊站立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那人衣着华贵，身边侍卫又带着伤，显然不是普通修士。”
“况且，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沈师兄曾经说过，外门弟子虽然和未入宗弟子考核虽然实在一个秘境，但两个地方是不相通的，我们在二、三层，未入宗弟子在一、二层”
“我猜测秘境可能出现了问题。”
令玉簟沉声说道。
忽然，地面传来一阵细密的震颤，像是有重物在远处奔跑，震得脚下的碎石簌簌滚动。他抬头望向深山方向，只见原本就浓的雾气竟被染成了昏黄色，隐约有尖厉的兽吼穿透雾层，此起彼伏，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小林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死死盯着雾色深处。
昏黄的雾气中，忽然掠过几道庞大的黑影，速度快得只剩残影——是百虎山常见的“裂地熊”，可寻常裂地熊从不会如此疯狂地奔逃，更不会成群结队。
震颤越来越强烈，连虚空洞的岩壁都开始往下掉碎石。
洞内的令玉簟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暂停观察，贴在岩壁上凝神细听——除了裂地熊的吼声，还有青鳞蛇的嘶鸣、疾风狼的嚎叫，无数妖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被什么东西驱赶着，正朝同一个方向涌去。
令玉簟将护魂符塞进小林掌心，符纸温热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带着安稳人心的灵气。
“你在这棵古树下等着，别出声，也别乱走。”他按住小林的肩膀，目光扫过周围浓密的雾气，语气凝重，“护魂符能隐匿你的气息，妖兽不会发现你，我去前面探查兽潮源头，很快回来。”
小林攥紧护魂符，指节泛白，望着令玉簟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小俞哥，你一定要小心……那兽潮听起来好吓人。”
令玉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唇角弯起一抹安抚的笑：“放心，我不会有事。”说罢，他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如轻烟般掠向雾气深处，腕间银纹在昏暗中亮起微弱的光，很快便消失在兽吼声里。
小林贴着古树树干坐下，将护魂符紧紧贴在胸口。
周围的震颤越来越强烈，裂地熊的咆哮、青鳞蛇的嘶鸣就在不远处回荡，他忍不住捂住耳朵，心里一遍遍祈祷令玉簟平安归来。
而此时的令玉簟已深入兽潮边缘。昏黄的雾气中，妖兽们疯狂地冲撞奔逃，额头上的控兽符泛着黑气。
他避开一只扑来的疾风狼，指尖凝聚灵气，将一张妖兽额上的控兽符击落——纸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一缕黑色的魔气，消散在空气中。
“魔族的气息？”令玉簟眸色一沉，刚要继续追查，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嗤笑声：“令玉簟，没想到你也会来凑兽潮的热闹，是为了找那小跟班吗？”
……
“还真是阴魂不散”虚恒幽幽的说道。
令玉簟刚要转身要走，方钟突然五指成爪抓向他的后心。
那指尖缠绕的不仅是魔气，还裹着一层灰黑色的雾气——是心魔滋生的征兆，寻常修士一旦心魔缠身，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沦为魔物。
令玉簟竟不知，方钟恨他恨出了心魔来，他身边的跟班也不见了，已经成为了他入魔的养分。
“你躲不掉的！”方钟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得不像常人，原本还算端正的脸因心魔躁动而扭曲，“今日你必须跟我立生死契，否则我现在就去杀了小林！”
言语间竟是要违背秘境的规则。
“好”
令玉簟淡淡回应到，似乎只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方钟睁大了眼睛，不甘的磨牙。
“生死已定，决一胜负，若有违逆，魂飞魄散”
语音落下落下的瞬间，原本昏黄的雾气突然翻涌，头顶的天空竟被乌云迅速覆盖后，两人中间出现了个符纸。
雷电顺着令玉簟的身体，整个人都度了一层金光。
令玉簟指尖的灵气刚触到契约纸，黑红符文便骤然暴涨，如藤蔓般缠上他的指尖，将两人的气息死死绑定。
“哈哈哈，令玉簟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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