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了？”沈重云淡淡地说：“死人有时候更有价值。”
周不昧笑道：“当然。”
沈重云看她一眼，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
……
姜渐脱掉服务人员的制服，换上新的伪装，然后走出洗手间。
想到刚才近距离对话的时候，沈重云也没有发现他，姜渐不由得勾起嘴角。
这件事暂时就结束了，他坐上联邦准备好的车，先去了学校，夏令营刚刚结束，姜渐和带队老师聊了一会，见一切没有异常，便打道回府。
他回家之后，管家上来亲切地问：“辛苦了，夏令营怎么样？”
“挺好玩的。”姜渐说：“见识了很多新东西。”
管家说：“夫人就应该多出去走走，只是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我想起你有个东西没带，就给那边打了个电话。”
姜渐：“……”
他缓步走上台阶，回头笑问：“是吗，我怎么没接到？”
管家说：“是一个叫段老师的接了，他说你在忙，可能是之后忘了告诉你吧。”
姜渐哦了一声，问：“我忘了带什么东西？”
管家：“你的虚拟头盔，我想着夫人经常用，所以想给你送过去来着。”
姜渐：“学校那边有虚拟头盔的。”
管家：“段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姜渐露出一个笑容：“多谢你这么费心，我先上去了。”
管家：“夫人好好休息。”
姜渐对他点点头，转身上楼，步伐没有丝毫变化。
关上门之后，他就地坐下，闭上眼，双手捂住了脸。
他一直都知道管家是沈重云派来监视自己的，沈重云并非怀疑妻子是间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这样做。所以姜渐以这个身份行动时，向来慎之又慎，尤其是在管家面前，没有丝毫松懈。
问题是，怎么会是段老师接的电话，而他又为什么帮自己隐瞒。
段老师这人姜渐一直看不透，他简单调查过，并没有发现异常。
段老师很可能知道自己联邦间谍的身份，但段老师是哪边的人？不可能是联邦，也不可能是帝国。
得找个机会再调查一次。
姜渐站起来，休息片刻之后，进了虚拟舱。
进入游戏，上线的地方还是工厂。工厂的小工说：“简老师，你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
“商店的罗斯老板来找过你。说是进了批新货，你要是有兴趣就去看看。”
姜渐心里一紧，联络人极少会主动联系他，一定是出了大事。
“我知道了。”
小工好奇地问：“对了简老师，你加入协会了吗？”
姜渐差点把这事忘了，含糊地说了句再说吧，便匆匆前往商店。
他一过去，联络人罗斯便焦急地把他带进仓库，说：“有一个丘比特被抓了。”
姜渐皱眉，立刻问道：“怎么抓的，我们暴露了吗？”
罗斯说：“安全局设了个诱饵，他上钩了，简，你是最后一个丘比特了。他已经自裁，没有把我们暴露出来，但是安全局一直在调查他的行踪，已经查到了医院。”
姜渐声音发冷：“医院那边有我的记录。”
罗斯：“但你的就医记录是伪造过的，应该没问题。”
这样说根本不可能让姜渐放下心，他揉了揉眉心，一回来就这么多事，还不如在太空里和沈重云两个人呆着相看两相厌呢。
姜渐问：“上次我让你问的事，联邦怎么说？”
罗斯含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是先暂时潜伏下来，不要有任何动作，等安全了再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联邦还不让我回去？”姜渐啧了一声：“行吧，我知道了。”
罗斯面色也不好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渐：“没什么意思，我会照做的，还有事吗，没有我走了。”
联邦在这件事上已经拖了他很久，每次都是含糊其辞，姜渐完全有理由生气。
姜渐起身要走，罗斯思考片刻，拉住他，低声道：“这阵风头之后，我会想办法让联邦叫你回去，你安分点。”
姜渐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罗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不断变幻。
姜渐在工厂里呆了一会，又想起上次机甲制造协会的邀约，于是打开官网。
申请加入下面有一行小字，可以输入邀请码，免费成为会员。他想起协会给自己写的信里确实有邀请码，于是填了进去。
他自动成为了初级会员，然后进入到一个论坛。论坛里飘着一些问题，他随手点进去，发现其他人的回答都非常有含金量。
他逛了一会，然后下线。
从虚拟舱出来之后，姜渐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他将最近的事整理了一遍。
联邦。
帝国要和共和国合作剿灭海盗，联邦可能会出手阻扰。如果那个丘比特没有被抓，联邦可能会动用间谍。但那个丘比特牵动了整个间谍网，联邦可能会采取明面上的手段。
他能看出来联邦在敷衍他，之前他确实急切地想回去，但既然联邦可能阻扰这次合作，他现在更想利用身份拿到更多的情报。
联邦要是什么都不做最好，尽管联邦从未把他当自己人，他也不想背叛联邦。
正好这段时间丘比特的身份要潜伏下去，姜渐决定用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做事。
姜渐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回来之后，他先后在管家和罗斯面前演戏，实在有些精疲力尽，但脑子晕沉沉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到了沈重云注射药物，看上去很好用的样子，随后又想，自己怎么也不能沦落到沈重云那种靠打针才能睡着的地步。
睡觉睡觉。
第二天起来，他照常去学校上班，回来之后，就给姜造青发消息，希望能见他一面。
原石的事和远古异族有关，他想插手这件事。
姜造青坐在部长的位置上，位高权重，是个大忙人。姜渐预约了个时间，在这期间又收集了一些关于原石的资料，便去见了姜造青。
姜造青问他：“你劝得怎么样了？”
“有一些进展。”姜渐虽然回来后还没联系过沈重云，但还是熟练地画了个饼：“你知道，他最近在忙海盗的事……”
姜造青这才正眼看他，说：“他连这事都告诉你了？”
姜渐笑了笑：“我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原石开采的事十分紧急，但他需要把精力全放在海盗上，这件事，恐怕他真的不能亲自出手。”
“也不用他亲自出手，只需要派支军队就行。”
姜渐说：“他刚挖出一个和海盗勾结的副官，恐怕现在调兵不太方便。”
他连这事都知道，姜造青又信了他几分：“那你说该怎么办？”
姜渐：“这件事其实不一定非要动用军队。”
姜造青露出饶有趣味的神情：“哦？”
姜渐：“父亲，我愿意去一趟，为家族尽一份力。”
姜造青微微抬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当初让你直接嫁人，倒是屈才了。”姜造青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道：“你生日是不是快要到了，今年在家里办吧，叫上沈重云。”
姜渐：“好的。”
他从姜家离开之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沈重云的办公室。
一个军官上去报告，姜渐就在外面等着，正好一个红头发alpha从办公室里出来，见到姜渐，眼前一亮，说：“这不是嫂子吗，你来看沈少将？”
姜渐认识周不昧，安全局行动组组长，是个看上去随意洒脱，实际手段相当果断的人。
上一个丘比特，刚死在她手里。
姜渐对她露出一个温和而羞怯的笑，说：“我是来给他送饭的，做了点吃的，怕他忙饿了。”
“哎呀，有老婆疼真好。”周不昧晃晃手：“我先走啦，嫂子再见。”
姜渐心想我可一点都不想和你再见，安全局行动组主要任务就是抓捕来自其他地方的间谍，周不昧就是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
那边有人请姜渐过去，姜渐整理好表情，带着食盒进了办公室。
沈重云正在工作，头也不抬地说：“你不该来这里。”
“你出去这么久，回来了也不回家一趟，我想见你，除了来这里还能怎么办。”姜渐委屈地说。
沈重云这么冷漠的态度，让姜渐想起了飞船上的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错位感。
这算什么，风水轮流转吗！
沈重云抬起头，看见他手里的食盒，皱了皱眉，然后道：“你有什么事？”
“父亲让我们三天后回家一趟。”
“为什么？”
“……那天是我的生日。”
沈重云哦了一声：“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姜渐眼眶微红，低声道：“我已经劝过父亲，现在只要你和我在父亲面前演一场戏，我就能代替你去边缘星系。”
沈重云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眉头微皱：“你愿意去边缘星系？那种地方可比你想象中更加可怕，还有海盗出没。”
“我知道。”姜渐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沈重云打量着他，半晌之后，道：“行吧，我和你去。”
姜渐顿时露出一丝欣喜的笑，他放下食盒，说：“你记得吃东西，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离开之后，沈重云叫来下属，指着食盒说：“倒了，给我拿营养液来。”
沈重云怕小姜给他下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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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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