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可怕……什么也看不见……”
“玉姑娘别怕,来,牵着我的手。”
“这……这不好吧……”
“嘿我说,这位公子,人姑娘明显不愿意你却还要卖弄风骚!方才林子外没耍够?”终于有人忍不住一吐为快。
疾如风愤然反驳道:“你家莫不是住海边!我疾如风怎么做关你屁事!”
那男子嗤笑道,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我当是哪来的二流子,一个破落户的疾家?也配与我叫板!”
疾如风气的脸红脖子粗,什么话都往外蹦:“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与玉姑娘乃金玉良缘,何时轮到你这小儿放肆鬼叫!小子!你且报上名来!”
那男子潇洒掀袍,道:“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付温年是也!”
“付温年?没听过……”
“姓付?是那京都付家?那不是隐世多年了吗……也来修武了?”
疾如风此刻像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铁青,怕自己真得罪了贵人,也不敢继续吭声,只得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半句话也说不出。
忽地一声闷哼打破这尴尬,有情况!他正待去牵着玉姑娘的手安慰,只轻轻一扯,断了。
一股温热的暖流喷洒在疾如风脸上,刺鼻的血腥味钻入鼻腔。
“啊!!!死人了!死人了!”他惊恐的甩开断肢,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毒瘴林外围瘴气相对来说比较淡,一米内还是能隐约辨识人影的。
付温年嗖的摸出腰间的扇子,口中振振有词,挥扇喝道:“破!”
霎时间,瘴气被驱散了两三分,勉强能够辨认出眼前的景象。
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只见玉姑娘四肢皆断,显而易见是先中了毒,随后无声无息地被斩去了手臂,此刻失去支撑,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耳鼻口七窍中有六窍毒血横流,这景象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瞬间,场面开始混乱,女人的尖叫声、血肉模糊的尸体和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一片杂乱无章。
刚入毒瘴林就死了人,还有一晚上该怎么熬?大家都是还未入门的普通人,面对未知的恐惧,难免会害怕。
更有几名胆小的女子就要捏断玉牌。
付温年立刻转身询问疾如风:“方才可有人接近过玉姑娘?”
但此刻疾如风已吓的瑟瑟发抖,牙齿发颤,说不出一句话。□□已有一部分颜色深了些,竟是被吓尿了。
不过也难怪,这姑娘前一秒还好好的说着话,后一秒就已身首异处,此死状极其凄惨。
见疾如风问不出什么,付温年此刻只好先稳定人心,从储戒中拿出一水晶球,严肃道:“各位莫要惊慌!此物为我付家法宝,可保九尺内无虞,大家速速往我这边靠拢,我付家定保各位安危!现下诸位先调动灵力护体!”
除了个别无动于衷外,大多数人已纷纷往付温年身旁靠拢。
其中一对着月色暗纹劲装的兄妹靠在不远处的树上,轻声交谈。
“哥,可是确定了?”
“嗯,那女子后脖处有水瞑针的痕迹。”
往前细细一探,果然,玉姑娘后脖颈中有一针尖大小的黑洞,藏的极深,不仔细看是决计不会发现的。
“这么看,罗刹族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了?”
那男子微微颔首,道:“只是不知他下个目标是谁,之礼,要当心。”
陈之礼也知道这并非儿戏,乖乖蹲在一边待着了。
夜幕很快降临,月挂高树树荫低垂下斑驳的黑影,万籁俱寂的深夜,星子点点。
有的人注定是欣赏不到这景色了,毒瘴林的毒气比白天更加浓郁,能见度极低,众人正集中精神抵御毒气入体。
子时到,厉鬼叫。
林中的气温突然低了一个度,除了身体上的压力,还有心理上的,意志薄弱之人已无力抵抗,皆捏碎了玉牌,接着一道法阵咻的一声,将她们传离了此地。不过须臾,那林中只有十几人了。
蓦地,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寂静。
“谁啊,这个时候瞎叫什么?”
“就是,这点儿冷就扛不住了,趁早回去找妈妈吧!”
过了一小会,那人才开口,他声音出奇的沙哑,像是被人强行掐住脖子一般,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刚吃了点东西,卡住喉咙了,有些不舒服,让诸位见怪了。”
“切…没想到还有人能吃得下东西,我要有你这心态,早是大罗金仙了!”
“等等……那玉姑娘是不是变小了?”
众人定眼一瞧,心头齐齐一惊,这哪里是变小?分明是四肢都没了!!成了个人彘!
一年轻男子突然开口,颤抖道:“说起来……你们刚刚有听见吃东西的声音吗?”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沉默,背后一阵冰凉,是啊!大家方才都在专心御灵,哪有什么咀嚼声!就算是一俩人太过集中注意力没听见就罢了,总不能是在场的十几个人全都没听见吧?
一股浓浓的恐惧在心头蔓延。
付温年道:“别自己吓自己了!这……这应当是这瘴气中的幻觉,那位嗓子不好的仁兄,你方才吃了什么?”
陈之礼歪头轻声道:“哥,这人还真是正的发邪。”
陈之牧和声道:“我看倒像是脑子缺根筋,傻货一个。”
止渊也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刚发现那姑娘尸首缺缺,这厢又说刚吃了点东西。你说,他吃的什么?憨子。”
换做平时付温年定要同他好好说道说道,怎可以无缘无故骂人?可现下,无人有精力计较此事。
偏偏这个时候,规律的咀嚼音响起,咔嚓咔嚓,那声音……像极了咀嚼骨头!令人头皮发麻!
诡异……太诡异了……
那人不回答付温年的话,自顾自嬉笑起来:“没想到青云宗还有聪明人,不知味道可是有这女子可口?桀桀桀……”他的声音变得雌雄莫辨,如同破旧的乐器,沙哑刺耳。
“你终于舍得现身了,罗刹妖人!”
陈之礼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罗盘,发出刺眼光束,直直射向妖人所在方位。陈之牧迅速掐起雷诀紧随其后,他手中的雷电如龙吟般嗡嗡作响,身法变幻莫测,确实朝妖人太阳穴拍去。
那妖人被刮破皮肤,一股浓厚的腥臭味袭来,陈之牧嗖的躲过身去,那腥臭物猛的插在地上,他笑的阴森:“原来是你们俩个小娃娃,能追到这里也算是有点本事,不过要杀我罗烈,且看你是强是弱!”
陈之牧脸色难看几分,凝气掌力:“罗刹妖人!休要得意!下一招送你上西天!”手掌堪堪擦过罗烈面庞,周遭聚气一阵风刃,刮得罗烈的皮肤剥落几块,露出里面藏着的血肉,他的嘴角裂到耳根,却表现的仍是毫不在意。
众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神仙打架神仙打架啊!
付温年展扇作防御状,慢步走向陈之礼处,询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此人不是……那疾家后人么?怎么突然变成什么什么妖人了?”
陈之礼瞟了他一眼,冷笑道:“此人乃罗刹堂妖人罗烈,罗刹堂专收无路可走之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他们食人肉喝人血,残暴无道,无恶不作!至于那疾家后人……哼,怕是那玉姑娘遇害后,他也遭毒手了。”
付温年脑中翁翁作响,吞吐道:“那……那你们是?”
陈之礼颔首道:“我哥是天雷门弟子!而我奉天机阁阁主之命,前来协助我哥捉拿妖人!你别看我哥长得这么挫,他可是天雷门高手!”
止渊眯了眯眼,这他倒是听那说书人说过。
罗刹堂,江湖最邪恶的组织之一,通常使用标枪一样的暗器,只要被标中,便无可遁逃。而天雷门则相反,罗刹堂功法至阴,天雷门功法雷诀至阳,克之。
这俩兄妹一个出力一个寻人,倒是好搭配。
本来在这毒瘴之地听觉视觉就下降好几倍,此刻分心,更是有点不着力了,陈之牧一阵无语,大声斥责道:“陈之礼!都说了别轻易暴露身份!你个憨货!”
陈之礼小脚一跺,不乐意了:“陈之牧!我是在夸你!”
陈之牧:“谢谢您啊!大可不必!”
不远处两人的内力相互碰撞,震得瘴气散了几分,周围的树木纷纷倒塌,连远处的山峰也为之颤抖。
“可恶,这毒瘴林是妖人隐匿的最佳场所!”陈之牧既要分心以防罗烈偷袭人群,又要抵御攻势,竟被击退几分,正欲在攻。只听付温年喝道:“谢兄!你且放宽了心攻击,大家伙儿我来护!”
“谢了!”
此刻闭目养神的某人终于听到动静,脚尖轻轻点地,咻的往林中飞去。都不用凭借玉牌感应,姜稚月远远的就望见俩人交手,其速度异于常人,今年的考生这么厉害的么?
这厢陈之牧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发出几枚细长的引雷针,眼看就要扎到罗烈,罗列嘻嘻一笑,调起周身毒气暗含标枪向陈之牧使来。
明枪易躲,暗剑难防,陈之牧侧身躲过后,闷哼一声。
没想到那标枪竟然有机关,擦向陈之牧时,射出几针细小的水瞑针,躲闪不及,只得拿手臂挡住。
“哈哈哈哈!男娃娃!你中了我的水瞑针,已无几日活头了!”
“那我也当取你狗命!看掌!”
那边如火如荼,给观战的陈之礼急的团团转。几个回合之间,陈之牧已渐渐落了下乘,在罗烈正要攻向心口之际,一把飞剑笔直刺来,两人迅速躲闪,飞剑重重砸至地下,尘土飞扬。
正是素心剑。
陈之牧抬头望去,仅见月色下,一女子翩翩飞来,月色朦胧,宛如绰约仙子迎风来,美的令人窒息。
罗烈见状暗道不妙,青云宗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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