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的小巷里蓦然走出一女孩。她穿着深灰色开衫毛衣,黑色牛仔裤,双手插兜。衣服都有些宽大,但她人又高又瘦,所以显得格外清爽随性。鸭舌帽压得很低,遮盖了大半张脸,她问:“你喜欢薛晚照?”
看清楚脸,陆奎文眼睛明显一亮,连忙否认:“不喜欢。”
“我刚听到你跟她表白。”
“不是不是。”陆奎文摇头,“是他们逼我的,如果我不说就要打我。”
“不想挨打?”
“嗯嗯嗯。”
陆奎文狂点头。
“如果你再跟薛晚照表白,他们不打你,我也会揍你。”
闻此,陆奎文哭丧着脸,心动瞬间变成心悸:“我也不想啊。”
“他们打你,你没有手吗?你不会还回去吗?那么大的一个男人,那么高的个子,活得这么窝囊,不如去死。”
“......。”
嘴挺毒。
陆奎文勉强笑着:“我不敢。”
女孩不想再搭理他,问道:“薛晚照家在哪?”
“啊?”
“听不懂人话?”
“没有没有。”面对脾气大到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女孩,陆奎文自然不敢反驳,他说,“我知道,我带你去。”
勤勤恳恳地把人带到薛晚照小区后,女孩让陆奎文滚。陆奎文不敢怒,也不敢言,心里想知道对方的名字,可不敢问。鼓起最大的勇气把电话号码写在纸上,塞进了女孩手里。
女孩转手当着他的面扔了。
陆奎文:“......。”
“我很有钱的。”陆奎文弱弱地给自己贴金,“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给多少钱都可以。”
女孩冷眼扫过去:“我家没破产。”
“行。”
陆奎文嘿嘿笑着。
陆奎文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女孩在小区门口停留了几分钟,而后才决定走进去。可走到一半后悔了,她忘记问陆奎文薛晚照家是哪栋楼了。
白跑一趟。
......
薛晚照洗完澡到客厅喝水,何兰在煮饭,她喊道:“晚照,等会儿你有事吗?”
端着水杯,薛晚照到厨房。
“妈妈想让你帮忙扔个垃圾,我现在在熬汤,没有时间下楼。”何兰手里拿着大勺。
薛晚照:“好。”
晚上气温冷,薛晚照回卧室穿了外套,提着两大袋垃圾出门了。垃圾桶在小区门口,她需要走一段路。
月亮皎洁清亮,轻柔地挂在黑夜里,空气中弥漫着饭香,一片祥和宁静,薛晚照想起跟妹妹的那天晚上。
爷爷以种地养家,一年会有两次丰收。夏天的小麦、秋天玉米,收割的时候需要用到机器,一群人排队,轮到她们家是半夜。爷爷吃完晚饭,直接去田里睡了。
薛晚照在家带着妹妹。
那天的月亮也是如此,星星也很多,时间静静地流逝,妹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坐了起来,试探性地推壤薛晚照:“姐姐,姐姐,你睡着了吗?”
薛晚照算不上睡着,但也半昏迷,她担心爷爷。
“睡不着吗?”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但妹妹的眼睛很亮,薛晚照回过身,握起妹妹的小手。
“嗯。”
“那我们去院子里等爷爷。”
“好!”
院子宽敞,为了晒粮食已经提前收拾好。薛晚照和薛晚凝搬着两个小板凳,放在门口。
“姐姐。”
“嗯?”夏天蚊子多,两姐妹涂抹了花露水,但薛晚照还是拿着蒲扇一直扇着,给薛晚凝驱赶蚊子。
薛晚凝捧着脸颊,遥遥地望着天上的星星:“你说哪个是爸爸,哪个是妈妈?”
“你觉得哪个是,哪个就是。”
“这样吗?”
“嗯。”
“姐姐。”
“嗯?”
“我好幸福,因为我有姐姐。”
“我也好幸福。”
“姐姐。”薛晚凝突然趴在薛晚照耳朵边说悄悄话,“我是为了成为你的妹妹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从这一刻开始,或许应该更久,薛晚照有了人生的方向,她要让妹妹永远开心快乐,无拘无束地活着,她要成为妹妹唯一依靠,遇到困难第一个想起她。
再后来薛晚凝有些困了,薛晚照就让她回床上睡,而她一直等到爷爷回家。
所以后来的许多年里,薛晚照都会很努力地学习,很努力地帮家里分担,一刻也不曾停歇。她知道自己太弱小了,弱小到连说不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她必须隐忍。
考上西渝大学是她的第一层台阶。
忽然身后有一阵风,薛晚照思绪刚回神,还没来及回头,便被温暖的拥抱紧紧裹着,一点儿也不能动弹。虽然她被吓了一大跳,但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并没有抵触。
“......妈妈。”
女孩声音有些发颤。
妈妈?
薛晚照皱眉回头,温声对女孩说:“不好意思,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才十七岁,不是你妈妈。”
女孩身体明显一僵,她松开了手臂,直直地盯着薛晚照,眼神里有怨恨、思念、委屈......。
眼睛都哭红了,薛晚照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孩抬起手臂,用衣袖粗暴地擦干眼泪,质问道:“你爱你的女儿吗?”
“?”
“如果你有女儿,你会爱她吗?”
“......。”由于问题太过离谱,薛晚照愣了愣,但想了几秒,她还是极其肯定地回答了,“当然爱。”
“撒谎!”
语气咄咄逼人,直接否定了。她肯定的语气,笃定的神情,就像亲眼看到了薛晚照对女儿的不负责。
薛晚照之所以能那么惦记老板,请参考。
你上班或则念书的时候,有一个跟你追同一个明星或则同一部动漫的同事/同学,她辞职/转学了。
就是这么个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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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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