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州二中要参加广播体操比赛,大课间自由活动缩短为十分钟,她们要做整整三遍。薛晚照、余松、余贝的动作不太熟练,统统被拍排到了队伍最后面。
薛晚照和余贝紧挨着,余贝和隔壁班挨着。
大致对比一下,余贝比薛晚照还僵硬。她在澳门出生,生活到幼稚园结束,和父母又搬回青州,念的是国际学校,再后来初中就去了英国的女子学校。对学校的广播体操完全没一点儿印象,全靠瞎比划。
薛晚照好那么一丢丢,她以前在西渝的学校也有广播体操,虽然用的同一套音乐,可动作却不太一样。她一边做一边改正,还算看得过去。
余松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自信是到位了。
“六二三四,五六七八,七二三四,五六七八.......。”口号很快,薛晚照需要特别专注,她盯着前面的同学,余光余光旁边班级,有位同学一直在后退,和别人换位置。
没多久就换到了最后排,在余贝的旁边。
“哎哎哎,你名字是不是叫余贝?”广播声音大,他为了让余贝听到声调也很大,薛晚照听的一清二楚。
“干嘛!”
余贝口气不太好。
男孩兴奋地说:“我是那个,陆奎文,前几天你还骂过我,骂得特别难听。”
薛晚照:“......。”
第一次有人这样帮助别人记起自己。
余贝淡淡地说:“忘了。”
“最近,我去学习拳击了。”陆奎文对于广播体操相当熟练,跟余贝讲着话,一个拍子都没拉下,动作也特别标准。
余贝扫了他一眼:“和我有关系吗?”
“你不是说如果有人再打我,我就要还回去。我学习了拳击,以后肯定会变得厉害,还能保护你。”陆奎文夸下海口。
“用不着。”
薛晚照疑惑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余贝上个礼拜才转学过来,陆奎文又不是她们班的,两人根本没有认识的机会。要说是以前就认识......,这个有可能,陆奎文家里似乎也有钱。
彼时,余松眼神锋芒,死死地盯着陆奎文。三步两步地移到了余贝位置后面,“谁让你跟余贝讲话的,滚远点儿。”
薛晚照听到那个声音,有些惊讶,回头看到余松一脸愠怒。
余贝没搭理余松,骄纵地对陆奎文说:“你不是会保护我吗?我不喜欢他,你让他离开。”
气到余松好像是余贝每天的任务。
薛晚照暗自叹息,这两个人关系简直水火不容到仇人的地步。
“我......。”
陆奎文犹豫了,他没想到考验来得这么快。
余贝生气:“你什么你,不说就滚蛋。”
余松咬牙切齿:“听到没,滚蛋。”
陆奎文被逼急了,直接转换出第二人格,冲着余松大喊道:“你滚蛋。”
“......。”
薛晚照心跳都猛地停止了,她预感即将有大祸降临。
果然不出意料,声音消失的第二秒,余松:“你他妈说谁呢?你让谁滚蛋!你没资格要求我滚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余贝他爸!他亲爸!!”
亲爸。
薛晚照懵了。
“......。”陆奎文也懵了。
余贝淡定:“我爸也叫余松,他老是幻想是我爸。”
哦。
幻想。
薛晚照心跳恢复正常。
陆奎文嘿嘿嘿傻笑:“原来是这样啊~。”
痛失凶神恶煞的老丈人。
动静过于显眼,在前面检查的老师注意到这边,正朝这边走。余贝推了余松:“你快回去,不然我们班要扣分了,扣分可是要罚倒垃圾。”
余松心不甘,情不愿地归位。
陆奎文乐呵呵地继续跟余贝说话,说的薛晚照都要烦他了,有种鲜花被野人惦记的不悦。
做完操原地解散。
余松和朋友勾肩搭背地往小卖部走,余贝蹦蹦跳跳地挽上薛晚照胳膊,撒娇道:“我昨天没睡好,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
余贝静默了,情绪低落,薛晚照说:“不想说可以不说,噩梦要快点儿忘掉。”
“好!”
余贝又开心了。
教学楼在学校中间,经过小花园,那里鲜少有人。走到一半,余贝拉住薛晚照,薛晚照不知所以地盯着她。眼看余贝垂着眼眸,肩膀垮着,被沉闷围绕着。
过了几秒,她问:“薛晚照,你能快点儿醒过来吗?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
听到这些话,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薛晚照还是会诧异。她很想了解余贝的家庭,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小孩变成这样,总是飞蛾扑火地确定爱。
薛晚照问:“你妈妈生病了吗?”
“没有,她自杀了。”
“......。”薛晚照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了,她认为生命向来顽固,选择结束生命是一件极为懦弱的事。
“我爸爸去上班,她一个人在家,然后就.....。”余贝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掉落。
薛晚照再一次抱紧了余贝:“她会醒来,因为她女儿很爱她。”
余贝抓着薛晚照的衣服嚎啕大哭。
回到教室,薛晚照坐在那,心里一直想着余贝。刚好余松从外面回来,右侧肩膀上挂着校服外头,满头汗,手上拿着绿豆冰。他撕开包装,掰开一个递给薛晚照。
凭空出现在面前,薛晚照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余松。
“给你的,拿的。”余松咬了口手上的那根。
太阳晒的余松肤色泛红,轮廓棱角分明,眼神明亮透彻,带着几分少年的意气和锐利。
薛晚照慢慢拿到了手里。
余松拽下肩膀上的衣服扔到桌上,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一本练习册扇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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