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夜,万年不改,星河悬在高空,静得像能听见光落下的声音。
月渺被白渊搂住的那一瞬,脑中空白了一刹。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会乱,为什么会觉得——
他怀抱的温度,好像在某个很久很久以前,她便拥有过。
可她明明今日才刚到天界。
心乱之间,她忍不住轻轻推开他。
“我、我没那么脆弱的。”
白渊松了手,却没有退远,只是淡淡望着她,眼神黑得像把人卷进去。
“嗯。”
他轻轻应了声,“你很能干。”
月渺清楚他是在提醒自己之前的那句“我很能干”,耳尖顿时发烫:“你、你别拿这个取笑我!”
白渊垂眸:“我没有取笑你。”
他说得平静,但月渺却听出了柔和。
她怔了怔。
白渊上神这种级别的人物,在整个天界都是冰雪一样的存在。
可不知为何——
他对她总是隐隐带着一点……温度。
好像只对她这样。
??
夜风吹过,月渺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胀。
那种感觉陌生却又熟悉,像有什么沉睡的东西在体内缓缓苏醒。
她轻轻捂住心口。
白渊的眉心瞬间一紧。
他一抬手,指尖光芒微闪,在她肩头落下,灵力探入她体内。
只一瞬——
他的手指微顿。
月渺抬头:“怎、怎么了?”
白渊收回手,语气却比刚才更低沉了一分:
“你的灵息……不像新生的小仙。”
“嗯?”月渺愣住。
“你体内有两股灵力。”白渊的目光深得像暗潮,“一股是你自己的……另一股,我暂时探不清。”
月渺眨眨眼:“你是说……我体内藏着别人?”
白渊:“不,是你自身的……残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他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个念头——
她像极了一个不该再出现在世间的存在。
但那人……三万年前便已魂散。
他抬眼,看见月渺还在迷茫地看着自己,像只刚到天界的小鹿。
白渊压下心底的波动:“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为你安排修行。”
月渺点点头,却忍不住问:“我身体……会不会有问题?”
白渊看她的眼神,柔了半分:
“不会。”
顿了下,他加了句:
“我在。”
月渺怔住。
这一刹,她心跳慢了半拍
月渺被白渊送到清宿殿后,白渊才独自离开。
夜深,他回到自己的星辉殿。刚踏入殿门,一道虚影便从光幕中显现,是天界另一位重量级人物——天帝座下的命阁主·曜卿。
曜卿衣袂修长,眼神锐利如星光:“你今日去了云梦池。”
白渊:“嗯。”
曜卿淡声:“听说云梦池化形出一只小白兽。”
白渊眉头一动,但什么也没说。
曜卿盯着他片刻,缓缓道:
“你三万年前在云梦池,也化形出过同样的东西。”
白渊握着衣袖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
三万年前。
云梦池。
小白兽。
他淡淡回道:“不足为证。”
曜卿摇头:“白渊,你是我见过最不信命的上神。”
他目光沉下,“可有些事,你即便不信,也会重演。”
白渊沉默。
曜卿轻叹:“那小仙子……叫月渺?”
白渊:“嗯。”
曜卿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神色:
“你最好希望,她与那个人毫无关联。”
白渊不语,转身走进夜色深处。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他闭了闭眼。
那小兽从云梦池跳出来时的重量、温度、甚至呼吸……
都与三万年前的那一模一样。
他手背上的青筋慢慢绷紧。
——若她真的与那个人有任何关联。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
??
月渺回到清宿殿,坐在床沿,有些心神不宁。
她摸了摸刚才心口发痛的位置。
“奇怪……怎么会觉得那么难过?”
她眼皮被困意压下,躺下便睡着。
……
梦中,一片无垠的白光。
天地都失去颜色,只余下莹亮的月光照着她。
“渺儿——”
有个温柔到让人心碎的声音响起。
她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见一身白衣,风起处随光而动。
她想靠近。
但白衣人却一步步从她身边远去。
那声音像是穿越灾劫般落下:
“渺儿……等我……”
“等我回来——”
月渺心尖一痛,眼泪倏然落下。
她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下一瞬,白光消散。
她从梦中惊醒,泪水湿了枕边。
“谁……?”
她喘着气,捂住胸口:“我为什么会这么心痛?”
窗外的一轮明月正高挂。
风吹开窗棂,月光落在她颤抖的指尖上。
彷佛在回答:
因为你记得。
只是你不知道自己记得。
??
同一时刻,星辉殿。
白渊站在廊下,看着同一轮月,指尖轻轻摩挲自己的伤痕。
他忽然在心底轻声问:
“月渺……你究竟是谁?”
风动,月光落下。
无人回答。
但白渊心底某处——开始隐隐作痛。
那一瞬,他仿佛听见一声极轻的回响:
——“白渊……”
他猛地抬头。
殿外空无一人。
只有孤月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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