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越过一望无际的稻田,沉寂了一晚的屋子才有了人的生息。
屋子里渐渐热了起来,金属防盗窗反射出金黄的晨光。
七月底,李桃英从后院的鸡棚里开出一辆三轮车,后面堆满了昨天地里刚摘的菜。
今天两人准备去城里卖菜,晚上才回。
三轮车前行时,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响声,伴随着朝霞驶向远方。
鸡棚里的鸡今天好不容易清静了一会,没有打扰床上两位的好梦。
许继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重新合上用被子蒙住头睡了过去。
闷在被子里面的感觉不太好受,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温热的鼻息。
许继终于受不了,直接掀掉杯子,只随便扯了一角,盖在肚子上。
但空调可不会跟他客气,冷风直接往他身上吹,直接把他的意识冻得瞬间清醒。
许继坐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谢呈趴在床上
白皙的脸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有些苍白。
想起昨天晚上他的旧事重提,许继总是心里隐隐作痛。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俩的缘分可能就剩下这一个月了,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情感?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一种别样的情愫。
所以才会让他感同身受,会为谢呈擦掉委屈的眼泪,对他说我会带你走出阴霾。
倘若换作旁人,许继也只有一瞬间的心疼,随后转眼就忘,无关紧要。
许继心烦意乱,心里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紧紧皱着眉,撑在床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抓紧床单。
他索性直接掀开被子,去卫生间捧了水往自己脸上冲。
他又想起了那天梁文旭对他说的话:“有些感情你逃避不了,你越想逃避它就像尖刺一样扎的越深,等到了一定程度,你想再拔出来就难了。”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就是不愿意说出来,也不敢去直面。他是一个性格拧巴的人,有什么事情一直憋在心里,等别人来猜。哪怕某些事情惹了他不高兴了或伤心,他也不会明说。只能装作无事发生、我很好。
他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这是你表弟!
轻叹一口气,叉腰看着镜子发呆。
楼下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显得十分冷清。
许继拉开餐桌旁的百叶窗,阳光洒在大理石餐桌上,反射出清冷的光。
许继拆了一箱牛奶,边咬着吸管,边给谢呈发消息: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谢呈直接秒回:汤面。
许继:醒了?
谢呈:嗯,我现在下楼。
许继把手机揣进兜里,准备好食材开始煮面。
“好香啊。”谢呈伸着懒腰来到他身后。
许继取了一把葱:“是不是自从上次感冒了,吃了我的面,开始念念不忘了?”
“居然被你猜到了。”
许继心道:这点小把戏我还是能看穿的。
许继扔给谢呈一把葱,指着桌上的案板道:“把那个葱给我切了,我要撒进锅里。”
谢呈看看手里的葱,又看看案板上的刀。
许继见他没反应,道:“怎么,切个葱也不会吗?”
谢呈摇摇头。
许继哑然失笑,随即又拿出一番老厨师训诫新来的样子,“颐指气使”地道:“你就把它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就好。懂吗?”
谢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像一个生怕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那把从放在案板上,小心翼翼的拿起菜刀切。
许继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谢呈一手拿着菜刀切菜,另一只手居然不扶在菜上!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呈呈弟弟,另一只手要扶在菜上。”
但他看着谢呈那样,还是不放心。亲自绕到谢呈身后,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一只手握紧他拿菜刀的手。许继上半身贴在谢呈的身后道:“我来教你怎么切,小心点别切到自己了。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还是第一次进厨房吧?”
谢呈耳根微红:“嗯。”
“好了,去那里坐着吧,我给你端上来。”许继。松开手,让谢呈出去,自己用菜刀铲起葱花撒进锅里。
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香,谢呈端起碗来把汤也喝不剩。
许继翻着手机道:“今天不是很热,要不出去外面逛逛?”
谢呈两眼放光:“走走走。”
一说去玩谢呈跑的比兔子还快。或许是在这乡下呆久了,也向往城市的钢筋水泥。
“今年必须要好好在外面放纵一把。”许继边换鞋边吹嘘。
两人一路走到村口的公交站,等待从城里来的公交车。
盛夏蝉鸣不止,旁边小卖部的老奶奶端了一把藤椅躺在绿荫下,在藤椅“吱吱”声中扇着蒲扇。
她旁边的凳子上摆满了切好的西瓜,散发出清甜的香味。
深夏一梦,总有聒噪的蝉鸣和解暑的西瓜。
公交车缓缓驶入,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车上空调温度舒适,将暑气隔绝在外。
许继神秘地凑近谢呈:“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谢呈非要一探究竟:“嗯?有多好玩?”
“卡丁车听过吗?”
谢呈点点头。
“一会儿我带你去那飙车。带你体验一下坐跑车的感觉。”
谢呈偏头对上他的眼睛道:“跑车的感觉我在美国天天体验。”
许继忍不住酸道:“又搁那炫富呢?”
“到时候我来开。”
“也行,正好见识一下你开车是什么水平。”许继一把搂住谢呈的肩。
两人一下车,直奔旁边的商场。
“走吧,去二楼,二楼有卡丁车。”实际轻车熟路的来到电梯旁,按下电梯。
谢呈在一旁道:“你晕车吗?”
“还好。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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