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黎稚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心虚了。
好像是有点多。
“我靠,”边礼震惊,“你们女生都这样吗?”
“牙膏和水果什么的不能在学校外面买吗,这么重。”
“学校外面买不还得花钱嘛,我拿的家里现成的。水果是邻居阿姨送给我的,不吃坏了。”黎稚接着回答,“我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刚好有车送嘛,就多拿了点。”
“抠死你算了。”骆里吐槽。
“你们男生呢?也都像你一样?”黎稚问了一句。
骆里低头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男生活得哪有那么精细,有张床能睡觉就行了。”
“就边礼那样的,人家里住着大别墅,在小小的宿舍里依旧睡得踏实。”
再次听到那个名字,黎稚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心颤。
“所以...你们昨晚还是去了他家里?”
“本来是不打算去的,边礼还吐槽来着,说陈新宇替他把一切安排完了,他就偏不依。结果周末哪哪人都挤,最后干脆还是去了他家里。”
骆里开启了话痨模式,一个劲儿地输出:“他家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大,就跟一宫殿似的,最下面那层有看电影的唱k的,打游戏的健身的,还有张台球桌...反正就是什么都有,怪不得他不爱在外面玩儿,要是我我也不爱出门。”
骆里的语文水平有限,让黎稚缺少了画面感,她想象不出来究竟有多大,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比你家还大吗?”
她印象中骆里他们家就挺大,有两百多个平方吧,地段也不错,在江城算是排得上号的楼盘。
“差远了。”
黎稚的心口忽然有股肿胀感。
其实从小到大,她的生活过得还不错,父母早早就在江城买房落户,到现在这里的房价也翻了很多倍。
虽然到后来只有爸爸一人抚养她,但她爸爸能干且勤奋,收入连年递增,而他又很节约,几乎将所有心血都倾注在黎稚身上了。
可人与人之间,好像还是存在着难以攀越的差距。
像边礼那样,从出生就在金字塔尖,得到了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浸润,才能锻造出如此这般从头到脚挑不出一点瑕疵的少年。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算自卑,但是,还要再优秀一点才行。才能赶上他的步伐。
骆里见她不说话,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昨晚陈新宇还厚脸皮地薅了几瓶酒来喝,就他们那菜鸡酒量,没喝多少就醉得东倒西歪的,所以他们最后就直接睡在边礼家了。”
黎稚是个比较有分寸感的人,平时去别人家里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打扰。
“边礼的家人没关系吗?”
她都能想象到除了边礼以外的那三个男生合在一起,还喝了酒,怕是吵到能掀翻房顶。
“他妈妈可好了!就打了个招呼,帮我们准备了吃的,就走了。人这种家庭肯定不止一套房啦,还特意回避了,让我们好好玩儿。”
“这样啊。”
“不过昨晚你知道有精彩吗?他们两个喝醉了,满嘴胡话,瓶子喝醉酒后给他女朋友打电话,结果嘴里念叨的是我姐的名字,气得他女朋友当场就提了分手......”
骆里想起那时的情景还是觉得极其抓马,没忍住笑了。
“还能这样?”黎稚吃瓜群众脸,震惊了三秒后缓缓回过神来,“你还笑得出来,幸灾乐祸吧你就。”
心里却在想。这男的可真渣啊。
“最好笑的是,他今早上醒过来什么也不记得了,还屁颠颠地跑去和他女朋友说早安,结果发现自己被删除了。那女孩的闺蜜还跑过来把他给骂了一顿。”
黎稚淡然,小声嘀咕:“嗯...多少有点活该吧。”
“你说啥?”骆里没听清。
黎稚不想在他面前说他好朋友的坏话,就随便扯了句:“所以不让未成年买酒还是有道理的。”
“我看还是酒量不好惹的祸。”骆里说,“陈新宇也是,喝了酒开始说边礼坏话。哦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黎稚不解,“怎么回事?”
“他说你当时对他那么高冷,但坐在边礼旁边的时候表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但人也没说你,主要是对边礼不满,说他是男妖精,男狐狸,自己不愿意再帮他递情书传话,要罢工之类的...”
黎稚:???
她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我什么表情?不是很正常吗......”黎稚正大光明地扯谎,“可能就是不熟,然后显得礼貌了一点。”
“哪有不一样。”
“不知道啰,反正我也没看你。”
黎稚眼眸微颤,问:“那边礼说什么了吗?”
骆里摇头:“没说什么,估计也知道是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吧,没放在心上。”
黎稚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你们下次还是别喝酒了吧。”
怪吓人的。
......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学校门口。
骆里说帮她把行李箱拿到宿舍门口去,她先点了点头,又摇头:“帮我拿到教学楼A就行,之后的路就好走了,没有楼梯。”
到人多的地方被同学看见骆里帮她拿东西送她回寝室,指不定又要被传出什么版本来。
“也行。”骆里忽然瞟到一个人影,扯着喉咙喊:“边礼!”
黎稚的脑袋“轰”地一下空白,火速从他手里夺过行李箱,飞一般地溜走了。
她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穿得很随意,头发也没梳,昨天吃太多今天睡太多脸肿得跟馒头似的,她不想以这样的面貌见到他。
等骆里回过神的时候,旁边的黎稚已经消失了,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拎着巨大的行李箱飞奔,那震撼程度不亚于看到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充满了反差感。
不同的是,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是假,但黎稚携箱飞奔是真。
“奇怪,明明出门的时候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倒,这会儿成大力士了。”
边礼这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你在说谁?”他问。
“林黛玉。”骆里脱口而出,“呸,黎稚。”
边礼张望一下,说:“我怎么没看到她?”
黎稚已经跑远了,但仍能依稀看见她的身影。
“喏,那里。”骆里指给他看。
边礼皱眉:“那个飞奔的箱子是她?”
骆里听见他的形容差点笑喷。
确实,黎稚太瘦了,今天穿得又素,这样看着还不如那个粉色的箱子存在感强。
“你怎么不帮她拿箱子?”
骆里:...?
边礼的语气像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怜香惜玉。
谁知道他有多冤?
*
黎稚回到宿舍后,脸蛋红扑扑的。
室友还过来问她:“我们寝室不是就二楼吗,你怎么累成这样?”
黎稚笑笑:“东西太重了吧。”
她尽力平复心情,打开了行李箱,将奶奶寄来的糕点分给已经返校的室友们:“尝尝,我奶奶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谢谢梨子!”
“好好吃啊!”
奶奶做的枣泥酥确实香甜可口。奶奶回老家后也常常念起陈星颖和骆里,特地做了多的,让她带给骆里尝尝。
黎稚想了想,给骆里的那份多装了几个。
或许他见到边礼他们时会分给他吃呢。
少女的心情跌宕起伏,此刻又变得甜滋滋的。
她到教室后,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大家一般都会在吃完晚饭后才到教室。
黎稚提前来,是想来整理下上周的卷子和练习题,顺便等陆琳返校和她一起去吃饭。
有一位女同学走了进来。
黎稚不小心和她对视一眼,但没放心上,因为两人并不熟。她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她没有看到那个女生朝她走来。
她拍了拍黎稚的桌子。
黎稚抬头,看见她对自己笑,笑中带着股不知名的味道。
后来黎稚才知道那是八卦。
“黎稚,周六你是不是和边礼一起吃饭来着?”
“啊?”黎稚捏紧试卷,装作淡定,“你看到了吗?”
“我和朋友也在那家店吃饭来着,就看到你们了,不确定是不是你,现在看来是了。”她笑笑,“没事啦,就是问问。”
“那家火锅挺好吃的,是吧?”
“是吧。”黎稚尬笑。
只能感叹世界太小,兜兜转转总能遇到熟人。
她没放在心上。
但这事儿到第二天就突破了她的想象。
不知怎么,事情就传成了,她和边礼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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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
林苏里多年前被林家抛弃,现在又被他们推出去联姻。她表面答应,却悄悄地计划着逃婚,不打算惊扰任何人。
某天晚上,她遇到了一个人。
路灯打过来,林苏里注意到了他额角的伤。伤疤是新生的,血印盘踞在他布满戾气的眉眼间,像是一把利刃,冰冷又危险。
然而林苏里笑着却提醒他:“注意点吧,长得挺好看的,破相了多可惜。”
*
从那之后,江言周经常来找她,只不过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林苏里以为他和自己是一类人,所以默许了他的接近,和他一起看过落日,淋过暴雨,饮过最烈的酒。
但她知道他终究只是她人生里刮过的最反叛的风,留不住也不能留。
她与他告别:“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打架,不要受伤...”
江言周笑得玩味:“知道了,啰嗦。”
-
等她逃跑的那天,江言周却如神一般地降临,并且助她一臂之力,逃跑计划比想象中的顺利许多倍。
林苏里不禁赞叹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
江言周笑得散漫:“你真以为你那逃跑计划没有漏洞?”
“林苏里,要和你结婚的就是我。”
可带你逃婚的也是我。
风吹过,江言周突然收起顽劣,认真地看着她:“所以你现在不再是谁的未婚妻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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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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