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忆亭忙不迭的朝着唐茉奔过去,“唐茉!”
可是任凭他如何喊,如何晃,唐茉都毫无反应,心跳和呼吸均在,体温却是凉的不正常。
“木小姐!”乔忆亭喊住那即将挽着禾真真离去的木芙蓉,“我小妹……”她怎么就变成了个植物人呢?
木芙蓉轻轻一笑,“她呀,曼陀罗花粉闻多了,就这样了呗。”
看着乔忆亭无助的神情,曾有然有些心疼,也有些嫉妒,可此事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莽撞,便急忙接上,“那怎么让她恢复如常。”
“死了,没得救了!”
禾真真瞥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木芙蓉只得乖乖听话,俯身到乔忆亭这边,将鼻子凑到唐茉的身边,嗅了嗅,“曼曼给她的量太大了,可是你们把曼曼杀了。”
“先修养一阵子看看吧,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乔忆亭不服气,“难道就没有别的曼陀罗花妖能解这毒药?”
木芙蓉若有所思,随后还是摇了摇头,“那是曼曼自制的毒粉,其他花妖并没有解药。”
“尊主,不如先在芙蓉城住上一段时间。”
听到禾真真的提议,曾有然觉得甚得他心,但考虑到乔忆亭的意愿,“师兄,你觉得如何?”
乔忆亭自然不想留在这里和曾有然单独相处,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了点头。
禾真真也对其承诺,所有开销均有她来承担,并且针对玉生烟和唐茉,她也会安排女侍来侍奉。
回城的路上,木芙蓉观察者乔忆亭和曾有然的神情,确定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后,悄悄贴近禾真真的耳边,“真真,你知道吗,其实你才是意外收获。”
禾真真面露疑惑,“怎么说?”
“我们少主让我抓是乔忆亭,但我不认识他,抓错了人。”
木芙蓉看着禾真真越来越严厉的表情,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所以才放出消息,引得他到了这里。”
“不过,我看到你之后,什么都抛诸脑后了,我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只想着你能把我带回城中,常相伴长相守。”
***
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乔忆亭终于松了一口气,来到了另一间屋子中,进门就看见在榻上坐着的曾有然。
只犹豫了一瞬,他便接着开门要出去。
可谁知,那门被忽然而来的黑气给堵死了,曾有然的声音从背后缓缓响起,“师兄为何躲我?”
乔忆亭权当听不见,执拗地要开那房门,接着一双手便抵在了那扇门上,后背也被那手的主人抵住,随后他便感觉耳根一热,听见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兄,你又要丢下我吗?”
他不敢翻身,他怕一转身自己的脖颈便被曾有然给轻轻拿捏住,于是就在这囹圄之地,闷声回应,“没有,我是想让魔尊休息的舒服些。”
原本在那密林之中他只是觉得震惊,而后才觉得曾有然耍他耍的没有头,很过分。
出了密林之后,甚至就在刚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还想质问曾有然是不是已经屠山,是不是将那几位师兄也愚弄致死,将两位师姐收入囊中。
魔尊到底是魔尊,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可不敢再随便放肆。
眼下,曾有然那魔尊的气场一上来,他便有些退宿,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话音刚落,乔忆亭便感觉到曾有然的双臂环绕住自己,越收越紧,不亚于木芙蓉的花藤和树根。
“没有师兄,我睡不着。”曾有然的声音也闷闷的,因着额头抵在乔忆亭的背上,他甚至能感受到话语间自己的胸腔都在震动。
见怀中圈抱的人没有回应,曾有然又问道:“师兄可还在生我的气?”
听着曾有然有些沙哑的嗓音,乔忆亭觉得他好像快哭出来了,有些心软,便半开玩笑道:“是啊,我还在生气。”
“我错了师兄,我什么都说,你问吧。”
乔忆亭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异样,觉得曾有然肯定是将自己的衣袍当作手绢,正往上蹭眼泪呢。
“是不是得换一个得劲的姿势?”
曾有然这才松开环抱着乔忆亭的手,迅速转身,朝着屋中的茶桌走过去,抬手斟满茶,“师兄,来这里。”
果不其然,看着曾有然那通红的眼圈,乔忆亭忽然觉得这魔尊好像并没有多么可怕了。
“说吧,你怎么成为魔尊的?”
此话一出,乔忆亭明显感觉面前的魔尊愣了一瞬,才回答自己,“师兄是问这个?”
曾有然原本以为他会问自己关于撺掇玉生烟深夜绑架唐茉回石佛寺镇的事情呢,却没想到……
“不然呢?”乔忆亭觉得不明所以,“你还有瞒着我的事情?”
“没有没有。”曾有然连连摆手,将脸上的泪拭干后,开始讲乔忆亭下山后所发生的一切。
乔忆亭下山之后,引起一阵骚动,甚至还有一些外门弟子也跟着下了山,方平和音容好不容易才将剩下的弟子安抚好,至少不能让师尊回来看到整个山门已经散了。
不久之后,师尊得到消息便匆忙赶了回来。
原来他并不是下山云游,而是去四方天地封印大妖支无祁的精魄,因害怕那大妖精魄趁虚而入,为祸青玄山才设下封山镇法。
“所以,我当时不该下山的……”
曾有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师尊回来后,山上恢复了一段时间的繁荣,师兄师姐们也不闹了,听从师尊传道授业解惑。可是初入夏季的某一天,魔族突然攻上山,那领头的女魔尊竟然说她的儿子在山上,只要寻到儿子便保证退出青玄山。”
乔忆亭知道,他口中的女魔尊便是他的母亲,但还是装作惊讶地问道,“她的儿子?”
“没错,她的儿子就是我。”曾有然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抿了抿唇继续说道,“起初我也不相信,可……”
“可那魔尊笃定她的儿子就在山上,师尊似乎也并不知道,便和她大打出手。大师兄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身份,追着要杀我。”
魔兵可不是魔修,他们的术法甚至要比青玄山的内门弟子高出不少。法力高强数量又多,青玄山上会些术法的都上阵了。
曾有然自然也不例外,他原本就还在筑基期,但打起架来丝毫不逊色,他正和魔族众人打得正火热,却突然被方平从背后刺了一剑。
看着方平狰狞的面目,他呆住了,捂着那伤口,不可置信地问:“师兄,你疯了?”
可方平没有回应他,只是提剑又向他砍过去,“是你害了青玄山,你就是魔尊之子!”
他并不清楚方平的实力,看他平时逗猫遛鸟还以为没什么真的本事,可谁想到他竟然能接住不少招数,甚至一些招数曾有然并为见到过。
就这样他一边对付着魔兵,一边和方平颤抖,最终被逼到了断魂崖,他看着身后的万丈深渊,“师兄!我怎么可能是魔尊之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
可是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看着面前恶狠狠的人,他甚至觉得魔兵都比方平亲切。
随后,他自嘲一笑:也对,方平和所有的师兄师姐都不喜欢他,只有六师兄……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
方平却不顾一切,笑容阴森道:“少废话,那女魔头不就是姓曾,你还狡辩什么!看剑!”
就在这时,那露面甚少的师叔万柯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向着两人奔过来,“平儿,不要!”
可惜为时已晚,方平那一剑已经刺过去,曾有然顺势向后仰过去,坠入那万丈深的断魂崖。
一边说着,声音也不自觉的有些颤抖,“我当时都还在想,恐怕真的无缘再见师兄了。”
乔忆亭听着曾有然的话语,忽然想起来两人重逢时他看到曾有然的胸前和后背有两处伤痕,非常显眼,还以为是他下山历练时被歹人所伤呢。
他不自觉的心疼起来,轻轻拍了拍曾有然的肩膀,安抚他,“然后呢?”
曾有然便继续顺着说下去。
坠崖的瞬间,那女魔尊突然出现,骑着一只硕大无比的鸟,从天而降接走了昏迷的曾有然。
等他醒来之后,已经身处魔界,身边有无数的女侍侍奉左右。
一时之间,让曾有然有些不适应,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有这样离奇的身世,竟然真的是魔族的人。
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是和乔忆亭再见面,恐怕真的就会被当作妖魔除掉了。
随后,那魔尊便传唤他到床前,将曾有然的身世和盘托出。
说完后,魔尊告诉他自己身受重伤,恐怕命不久矣,无法再看到他继位,便在弥留之际将自己的功力全部输送给了曾有然。
在给他输送魔气的时候,魔气之源瞬间被冲开,魔尊所有的魔气便将全部过渡给了曾有然。
他起初非常之惶恐,一来他很害怕再一次见到乔忆亭,他会不会把自己当作敌人;二来就是他段时间内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力量;第三就是他必须为自己的母亲守好魔界,可又怕自己守不住。
就这样,他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将那力量全部吸收并为他所用,而且还学会了隐匿自己的魔气。
另外,在吸收力量的同时,他还经受住了各方势力的打压。
“我差点就见不到师兄了。”曾有然将这三年的时间,仅仅用这只言片语就说了出来。
他没有说无数的日夜他都靠想着能够和乔忆亭重逢的场面,从而撑过了无穷魔气一次又一次的历练;甚至无数次那魔气都要将其吞噬,他还是忍受着被撕裂的痛苦,从那深渊中爬出来;更没有说在处理各方势力打压自己魔尊之位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杀伐果断,无所不用其极,他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这件事断不可能让乔忆亭知道。
曾有然以为,自己的那些痛苦,要是被他的师兄知道了,肯定还会心疼,况且自己也都扛过来了。
他不说,乔忆亭自然不知道,但他还是记得书中那几行字的介绍,就知道这三年肯定没有曾有然口中那样轻松,他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曾有然的肩头。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原本沉浸在自揭伤疤的痛苦中的曾有然如坠冰窖。
“再后来呢,你真的没有血屠青玄山吗?”
支无祁是大禹治水时曾经遇见的妖兽,真身是一只猿猴,感兴趣的贝贝可以搜搜看,嘿嘿。
另外,义正言辞地批评一下六师兄,怎么肥四啊,人家搁这儿伤心呢,你给人当头一棒,怎么能这么想师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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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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