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黄色的火焰跳跃着,昏暗不明的油灯勉强照亮了整个狭小的房间。
一张桌椅,一个柜子,一张硬板床。
吴邪的意识从梦中悠悠醒来,他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却像被胶水黏在了一起,根本睁不开。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吴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因为脑子昏沉,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口中干涸的感觉越发强烈,渴望喝水的念头让吴邪成功睁开了眼睛。
视觉从朦胧变得清晰,眼前这熟悉的风格,像是某个喇嘛庙的房间。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裹着一圈纱布。
嗓子干得厉害,吴邪动了一下嘴巴,发不出声音。
他只好撑着酸疼的身体,慢悠悠地起身。
屋里里点着几盏油灯,灯火摇曳,吴邪被映照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变形。
吴邪晃晃悠悠地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个面容熟悉的喇嘛走了进来,吴邪神色复杂。
看来他先一步被别人给救走了,救他的不是别人,是几年前他来墨脱找张起灵过去时,那雪山深处寺庙里的喇嘛。
“你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吗?”喇嘛问。
“是。”
“那你真是幸运,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没有受伤,简直就是奇迹。”
吴邪沉默,他想起上一次从高处掉下来时的经历。
大概是因为黎秭慕的血还残存在他体内的原因吧。
喇嘛给他换了热水,向他诉说了是如何刚巧在大雪中发现他,将他带回来的事之后,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补充了水分,吴邪才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检查起自己的东西,床头的柜子上是他坠崖时穿的衣服,也仅剩了这一件衣服。
黎秭慕给的玉佩,还有他唯一带的酒壶,都不见了。
在吴邪醒来的这个时刻,黎秭慕正徒步往雪山深处走来。
……
大巴车晃晃悠悠地到达了终点,远处的山上是积年不化的雪,残阳的余晖铺满了整个天空,连带着将雪山被晕染成一座座金色的山峰。
这里距离黎秭慕要去的目的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黎秭慕背上大大的,鼓鼓囊囊的背包,朝着目标前进。
血,是契约,是连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黎秭慕和吴邪也算是‘歃血为盟’的同伙了。
吴邪身上有她的血,有她的骨骼化作的玉佩。
所以当他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黎秭慕才会有所感应。
当发现吴邪受了伤,面临了生死一线的危机时,黎秭慕第一时间去打劫了王盟,让他用自己新办的身份证买了火车票,又从他身上搜刮了一些现金。
美曰其名,问他借的,等吴邪回来,让吴邪还。
收拾好了行囊,黎秭慕便留书出走。
又是火车,又是大巴,直到离目标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车可以去了之后。
黎秭慕选择徒步前行,她沿着山路走了很久。
道路逐渐被积雪掩埋,随着她的深入,积雪几乎已经漫过了她的膝盖。
寂静的夜晚,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无边的黑幕。
这里远离了人群,也没了摄像头和一些奇怪的能量,黎秭慕停下脚步,摘下手腕上的其中一个细镯砸碎,常人看不见的能量破体而出,将黎秭慕包裹其中。
他们虽然利用了她,但还是给她留了一丝后路,如果她能逃脱的话,哪怕镯子里蕴藏的力量不足以让她回家,但也能让他们获得她的坐标。
原本她的打算是,赖着关根带她玩一段时间再回去。
之后知道关根是吴邪之后,就想着赖着等吴邪寿终正寝,或者他变得白发苍苍之后再回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力量,在地球上有些笨重的身体变得轻飘飘了起来,连带这脚上的铃铛也跟着轻轻摇晃不停。
借着镯子上释放出来的能量,她打开了里世界的通道,直接传送到玉佩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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