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太惨了。除了死去的那几个人,谁能比季飞池惨哇?
季飞池,天之骄子,拥有敏锐的观察力与融入人群的外表,从小到大一直是人群的焦点——并非外貌的焦点,而是能力的焦点。身为执行力最强、能力最出众的人,季飞池生来就是要进组织卖力的。
进入组织后步步高升,任务完成率达到惊人的98%,唯一一次失手是为任务目标曾色如和她妹求情。结果当然是好的,毕竟季飞池未尝败绩,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不过组织虽然答应了纳入曾色如与其妹,但他们说曾色如的一举一动需要季飞池监视,但凡曾氏姐妹有什么不对劲,季飞池就来担责。
季飞池当然答应咯,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曾色如能够在邪恶势力中好好护住她的妹妹,足以见得这人心中还有姐妹亲情。
这样子的人,不会无可救药。
当然,曾色如绝美的外表狠狠踩在了季飞池的爱好上,这也是季飞池求情的一个促成原因。
因着任务的恩情,曾色如与季飞池快速较好,感情一度超越组织内所有人,就连那两位结婚十年的夫妻都赶不上。
后来两人便成了搭档,默契无双。更是借着某他人不能完成的任务一举登天,成功进入组织核心小队。
小队里的人无一不是最顶尖的存在,而季飞池在其中更是最明亮的一颗珍珠。要不是季飞池无意于队长的位置,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在建筑之中。
季飞池与曾色如的组合也被称为组织里“最真的一对”。
调侃多了,季飞池和曾色如倒是真成一对了。
得知她俩在一起,组织大部分人献上真诚的祝福,期望她俩能够长长久久。对于组织中的人而言,感情是弥足珍贵的东西,毕竟任务太多了,见过的丑恶也太多了。
而来到小岛上之前,季飞池的人生可谓是另一种方面的一帆风顺。即使被任务恶心过,但她仍旧相信身边的人。
怪就怪在季飞池太优秀,队长对季飞池起了忌惮。
优秀的人这一辈子不可能遇不到嫉妒自己的人,如果有,那一定是科幻故事。
总而言之季飞池被队长坑了,进了建筑受重伤,奄奄一息躺在建筑第一层的地板上,好像在一片脏污中苟延残喘的流浪狗。
可惜……
可惜害了曾色如。
如果曾色如不和季飞池交好、没有与她有无人可比的默契、没有同她一起来到建筑中,曾色如就不会受到牵连,死在了集团的操纵下。
季飞池自觉对不起曾色如。
死过一次的人更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在想通之前,季飞池一直以为队长和她的关系很好;死过之后,季飞池倒是懂得了队长看她的眼神。
不是夸赞,而是嫉妒、惊讶、憎恶。
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季飞池在组织里的几年充分认知到了这个事实,但她从来没有将自己的队友往坏的方面想过。人类是最擅长自欺的生物,季飞池同理。
要是我能早点想明白,曾色如就不用死了……她那么漂亮,而且能力也强,在哪里吃不开呢?
可曾色如因为她的关系,死在了这里。
大好的未来灰飞烟灭。
卷耳打断季飞池的低落,道:“辛诺要来了。”
如他所言,拿走了轮椅的辛诺又一次从电梯里出来了。
因为即使加上轮椅的高度,他始终差天花板一点距离。
这让辛诺不得不寻求别人的帮助。
辛诺看看卷耳,又看看季飞池。
他提走了卷耳。
他只需要再多一个人垫背就能上电梯天花板。
卷耳没力气,只能任由辛诺摆布,心里却已经暗暗盘算好了出建筑之后辛诺的下场。
肯定不会很美妙就是。
辛诺把卷耳摊平放到轮椅上垫着,自己再踩上去,成功攀上了电梯天花板。
他脚一蹬,刺溜窜上去。
卷耳被他一脚搞得吐血,物理意义上的。刚完成手术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本就没有消下去的疼痛一瞬间扩大,侵占了卷耳的每一寸神经。
痛啊。
尤其在辛诺跳下来后,卷耳的疼痛加剧。
天知道为什么辛诺又踩他一脚。
如果又血条,此刻卷耳的血条肯定是可怜兮兮的1/100。
全靠意志力撑着。
对于辛诺的下来,卷耳并不意外。如果从第一层上去的方法有那么简单的话,集团就不会是作恶多端的人了。
集团一定是希望他们在建筑中自相残杀的,而事实证明,只有被他们谈过话的辛诺被带歪了思想。
这样喜欢看戏的集团,怎么会让人轻轻松松找到出口呢?
机器人何亦可带之所以打开电梯的天花板,为的就是给他们下一个错误的心理暗示,让他们以为电梯之上有出口。实际上若是听信机器人何亦可的话语,则会陷入圈套。
喏,例如辛诺,全然是机械身体的辛诺上去了一次,现在展现在卷耳眼前的,是一具破破烂烂的躯体,脖子处有一个大口子,脑袋都快要掉下来,手断了一只,要死的样子。
如果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进去,怕是根本下不来,连骨头都会消失在电梯天花板上。
不过辛诺现在是机器人,死不了,只有神经痛觉在折磨他。
问卷耳的想法?大快人心咯。
辛诺干了那么多坏事,卷耳很开心能看见辛诺受到一点小小的惩戒。
虽然卷耳支持依照法律办案,但偶尔还是要变通一下,建筑中辛诺杀人的证据他和季飞池不一定拿得到,也就没办法依靠法律给辛诺定罪。
在无法定罪的前提下,卷耳很支持给辛诺一点小教训。
“你早就知道……!”
机械眼捕捉到卷耳轻微的神色变化,辛诺恍然大悟道,猩红的光芒从他眼中发射。
卷耳可不怕辛诺,即使他动不了、辛诺有足够的武力将他捏死,卷耳仍旧不怕。
谁让辛诺有求于他呢?
“想离开建筑,就对我尊敬点。”卷耳道。
他这会儿适应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终于能够硬气地同辛诺言语。
光靠辛诺一个人,他根本无法离开建筑,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困在建筑里,不是老死就是机械生锈自闭。
辛诺当然也明白这点,心不甘情不愿走过去,把卷耳摆回轮椅上。
几番交谈试探出辛诺心计深浅,卷耳道:“轮椅血不干净,你擦。”
闻言,辛诺额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对卷耳动手。
奈何辛诺不敢招惹还清醒的唯一一个脑子。
辛诺移开眼睛看看另一处的季飞池,哈,季飞池还瘫着呢,情况着实不好,看着呼吸都能将自己肺搞炸一样。
于是辛诺恭恭敬敬给轮椅做了个清洁,甚至运用一些手段,将轮椅的椅背复原。
复原椅背时,辛诺想到如果自己早点修复轮椅,他其实可以只依靠自己就上天花板,完全不用踩卷耳一脚,也就不用这会儿被卷耳针对。
是的,辛诺从始至终没有搞清楚卷耳针对他的原因。
他以为卷耳是在报复自己对他的恶行,殊不知卷耳只是在试探他、拿捏他,让他为自己的错事买单。
即使没有恢复记忆,但卷耳依旧是揉搓他人的一把好手。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辛诺为数不多的有点,就是能屈能伸。
卷耳示意他把季飞池弄起来。
季飞池此时已经闭上双眼,看起来是死了,摸上去还是热乎的,原来是晕了。
可惜辛诺一开始还打着干掉卷耳,靠季飞池离开的想法。季飞池也不必卷耳差多少嘛,某方面来讲,季飞池可比卷耳好多了。
但她晕了,叫醒似乎就得死的样子。
辛诺揪着人胳膊要甩起来,余光瞥见卷耳看着他的眼睛,猛地浑身一抖放柔了动作,安安稳稳公主抱季飞池。
卷耳这才满意。
同装晕的季飞池对了个眼神,卷耳继续美美享受辛诺的伺候,而季飞池也安分躺在辛诺臂弯里。
辛诺没注意两人的互动。
现在季飞池晕着,辛诺唯一可以依靠的大脑就是卷耳,这促使辛诺对卷耳的话言听计从。
卷耳叫他打哪儿他打哪儿,就连“把机器人何亦可的脑子拆开拿能源”这种听上去和离开毫无关系的命令,辛诺也是照做不误。
他现在只想用尽一切办法出去。
他来时的路虽然通往外面,但着实不是什么出口,外面是全然昏黑的天地,鬼知道究竟距离地面多远。
拿出何亦可的能源,辛诺等着卷耳的下一句吩咐。
半天没等到声音。
再看卷耳,被机器人何亦可砍的地方还有手术的缝合线——那是辛诺有意留着,给卷耳找罪受的。
辛诺暗道不妙,他当时没想到自己还会需要一个外置大脑,只想着让自己痛快,这才做出这种得罪人的事情。
“我救了你……不能怨恨我。”辛诺下意识为自己开脱。
卷耳也没想怪他,只吓吓他而已。
辛诺被卷耳这么一吓,直接打开自己的腹部,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净水。
净水装载装置有一个辛诺肚子那么大,刚刚好填满辛诺。
辛诺毫不犹豫将净水倒在卷耳伤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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