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宜电视台昨日收视率达到新高,并且在舆论界引起哗然。
遮羞布被扯下,真正可怕的北部被暴露在人们面前,大部分人对于战争的印象被重新定义。
战区之外的地方在迅速变化。
在此前,所有的报道中没有哪一次播出的事故如此惨烈,上头打来电话恭喜江抚枫这次收视率创下新高。
可是江抚枫感觉不到一丝喜悦,很快挂断了电话。
陈立的尸体被安葬,他的妻子和女儿专送回国。数不清的人受伤。江抚枫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恭喜。
叹了口气,他看着眼前的人物档案,提笔几次最后又放下了,最后转头看着通讯器陷入沉思。
江抚枫的手指搭在胳膊上,轻轻摩挲,衣料的温暖传递给他。
很快嗡嗡声打断了他的想法,他快速拿起通讯器,但是发现声音并非来自通讯器,而是他的手机。
江抚枫的手指顿了顿,转而拿起来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犹豫了。
直到电话声音断掉,再次打过来,他终于接通电话。
“……妈。”
属于女性omega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苏展听起来忧心忡忡,“枫枫,你还好吗?”
江抚枫久不跟母亲联系,木木的不知道说什么,还好苏展并不在意,自顾自说话,“我看见新闻,给我吓得不轻……”
絮絮叨叨说了一阵,苏展终于停下,到这江抚枫大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要么要钱,要么劝他回去,然后要钱。
“枫枫,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江抚枫劝自己不要太刻薄,可是手几次握紧手机,也没忍住,“妈。你钱又花完了?”
那头安静了。
许久没有说话声,直到最后苏展才支支吾吾开了口。
又赌输了。
江抚枫早就料到这个结局,很快打过去钱,苏展目的达到,又开始说话,“你早些回来,那不安全,我担心你。你爸要是还在,知道你……”
“妈。”江抚枫陡然提高声音,“挂了吧。”
电话总是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
江抚枫长呼一口气,又开始后悔自己没有耐心,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江元辰,江抚枫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记者。
那时候联盟还不想现在,许多记者奔走寻找真相,江元辰是其中一员。
然而变故就在江抚枫十四岁那年,父亲开始频繁离开家,是不是有人来找上门,后来父亲丢掉了工作,开始变得暴躁易怒。
江抚枫那时候感受到什么,却因为年纪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父母争吵,父亲一根根抽烟。
后来再见到父亲,他已经死了。被人从娱乐场所抬出来,浑身不着寸缕,满身信息素的味道,睁着眼死了。
江抚枫忘记了很多细节,但是直到车祸后仍然记得那句尸体。后颈溃烂一片。
从那以后他开始背负骂名,风言风语如期而至。
“贼喊捉贼”,“一个记者调查结果磕药死了”……
这些言语无法断绝,所有人都说江元辰是个伪君子。
江抚枫被母亲带着离开老家去往芜港,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也开始变了。
赌瘾一旦形成,难以戒掉。
十四岁到十八岁,芜港四年,江抚枫因为十八岁的车祸忘掉了大半。却记得那种无力,恶心,对一切的厌恶。
可是江抚枫不恨苏展,她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拉扯江抚枫长大。所以他从来不恨,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可是老天大概也觉得不公平,十八岁一场意外车祸,江抚枫忘掉了芜港的事情,却没有忘记父亲的死。不久后就收到了匿名的信件,里面都是父亲的字迹和搜集的证据。
江元辰在调查一些高层伙同商人利用信息素控制药物和精神药物玩弄omega和alpha。药物不详,但会让人信息素爆发,变成只会□□的动物。
药剂过量就会……腺体溃烂,猝死。
江抚枫疯了一样查阅,搜查,找不到药物详细信息和作用,甚至没有任何案例,只有江元辰的只言片语,他只能模糊摸出这条藤指向盛康。
董事长——拜伦。
……
“最近注意控制情绪,药物不能过量,这些你都知道吧。”
严绪把包好的药递给林煜晓。
他还一丝不苟穿着军装,黑色的止咬器戴在脸上,唇线绷直,整个人显得很压抑。
但是语气还算散漫,“知道。”
“我说你……”严绪本来想絮叨几句,最还是摇摇头出去了。
林煜晓易感期来的很突然,严绪让他请假回去,但他拒绝了。林煜晓说自己完全可以。没必要,不需要。
严绪只好由他。
林煜晓是军人,做过专门的训练,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失控。
易感期突然到来,林煜晓被安排做其他工作,巡逻交给了陆清宇,那家伙骂骂咧咧了很久最后还是去了。
林煜晓拿起通讯器点了点,打开,没有消息。
他发过去,【江记者,干嘛呢?】
江抚枫这次回复速度快了些,【看稿子。】
沉默。林煜晓手碰到自己脸上的止咬器,手指动了动。
【江记者,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
对于死对头时隔几个小时后再次提出要求,江抚枫并不感到意外,所以他很快往那个帐篷走过去了。
但是掀开帘子,他看到死对头脸上的止咬器时还是愣了愣,寒风卷着他的衣角,争先恐后往里面钻。
林上校挑眉,“想冻死我?”
江抚枫放下了帘子,走进去,有看到那个收音机,只不过此刻它被放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死对头也没有再摆弄他。
“你要问什么?”江抚枫收回视线,扯回正题。
“坐。”林上校不急着问,反而施施然坐下来了。
大约是因为对方是在易感期,压迫感更明显,江抚枫不觉得害怕,只是不太习惯。他拉过椅子坐下。
“近点啊江记者,坐那么远干什么?”
江抚枫只好再近。
一点点挪过去,最后被林煜晓一把扯过去椅子。
“……能说问题了吗?”江抚枫正襟危坐,忍无可忍。
这样的距离会让他想起一些事情和某些距离过近的温暖。
这很不合时宜。
“江记者见多识广,知不知道一种药?”
“什么药?”
“信息素控制药物。让人失去人性,只剩下本能,最后副作用会让人身体不堪负荷。”
江抚枫手指猛地攥住了裤子,随后松开、抓紧数次。
“……没有。怎么了?新型药物?”
林煜晓若有所思,“一个都没见过?”
“没有。我国没有报道过。”
林煜晓沉默。
江抚枫试探,“谁出现这种症状了?”
不过林上校并未回答,只说这件事没有盖棺定论,只是询问。
“这事还不能告诉你,多谢了。最好也别告诉别人。”林煜晓看着他笑,“算是保密协议的一部分。”
“……”过河拆桥。
“不愿意详细说那你还问什么?”江抚枫有些无语,虽然明白这涉及军政,但总也忍不住探寻。
万一有关呢?
“哟,有情绪了。”林煜晓还笑着看他,身子前倾,腿挨着江抚枫的。
止咬器几乎要碰到江抚枫的嘴唇和下巴。他强硬地把腿插进江抚枫双腿之间。
心跳有隐隐上升的趋势,江抚枫闻到很淡的沉香,他咽口水,看林上校后颈的抑制贴。
s级需要这种东西吗?
可他还是闻到很私人的味道。
江抚枫把手环紧紧贴在自己衣服上,背过手,皱眉,“你干什么?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林上校,你是不是不太礼貌?”
林煜晓动作变得缓慢,但很快笑了,“就是为了恶心你呗。江记者真是笨的可爱。”
“……”
江抚枫不想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身子后倾,拒绝抗拒的姿态很明显。
林煜晓却在不断缩小距离,止咬器最终还是贴到了江抚枫的嘴唇和下巴,冰冷冷的铁质止咬器带来铁锈的味道,江抚枫后背靠在了椅子上,退无可退。
两个人面对面,椅子靠的很近,林煜晓双臂在他两侧。
江抚枫盯着林煜晓漆黑的眼睛,开口前对方却退了回去。
林上校哼哼两声,“江记者,意志顽强,完全不受干扰。”
江抚枫松懈下来,这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那个心率游戏。
“……”
很幼稚。他在心里嘲讽。下意识摸了摸手环,一切正常。江抚枫推开椅子站起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记得晚上的语音通话。江记者。”林上校还在身后不紧不慢提醒。
江抚枫很快走了出去。
直到自己走到帐篷前,走进去,摸自己的后颈。他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抑制贴。
“……”
靠。
江抚枫在心里报了粗口。他很少骂人,很少失控。但是这种情况在改变。
都是因为死对头。
他厌恶这种感觉。
嗡嗡两声,通讯器响了,江抚枫拿起来看到死对头的话。
【今天有事,语音通话暂时取消。】
【收到请发四个爱心,江记者。】
江抚枫忍了很久,最后发过去,
【[爱心][爱心][爱心][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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