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忆进度80%

下班的时候林深被李飞鸣带去商场认真挑选了床单。但是等回到家,林深才发现还是只有一张床,尽管这张床比起他昨天睡过的要软一些,豪华一些,宽度还很惊人地夸张,但它只有一张。

李飞鸣耸了耸肩,同样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应该是公寓管家搞错了,我让他帮忙订床加床,他可能是误会要换床了。”

李飞鸣住的公寓每一户配备一个公寓管家,平时有生活杂事就委托公寓管家代办。但林深听了只觉得有点离谱,按理来说这种级别的公寓管家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再说了,这种宽度超过两米的床是要定制的吧?

他瞪着这张大得有些离谱的床,不知道要说什么,半晌只能摇摇头:“算了,买了就买了,床大一点我们今晚也可以先凑合。”

也许是心理作用,换了床单之后,林深觉得自己果然睡得香了许多,半夜睡梦朦胧中身体不再有那种发烫麻痒的感觉,早上起床时身上的红斑也少了不少。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太大了,自己的姿势也奔放了许多,他这个周末早上起来时刷新了对自己睡姿的认识。

他和李飞鸣面对面抱着,睡成了45度,李飞鸣一只腿卡在了他双膝之间,头埋在了他胸前,更要命的是,自己的睡衣都被掀起了一半,露出了大半白花花的肚皮,被李飞鸣一只手掌虚虚地按在上面。

林深迟疑着要不要叫醒睡得正香的李飞鸣,却不知道埋在他怀里,呼吸绵长的人,其实并未睡着。

在他犹豫间,李飞鸣动了,他一副看起来刚睡醒的样子,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林深,毫无防备的神情使他凌厉的眉眼柔和了许多,他低声说:“哥哥,早啊。”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抬起头时睡得乱乱的头发扫过林深的颈间,一呼一吸间的热气喷洒到了他身上,面对着躺在他怀里,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还重复着小时候举动,无意识地蹭了蹭的李飞鸣,林深觉得自己一点一点变得僵硬了起来。

不行不行,林深,这是你弟弟,你在想什么。

林深深吸一口气,想把李飞鸣推回他应该躺着的位置,但是男人却双手搂上了他的腰,重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发出了闷闷的声音:“林哥哥,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她?”

李飞鸣的亲生母亲叫许燕,是林深在孤儿院认的姐姐,当年病重去世,下葬在了一个公共墓园里,林深和李飞鸣从前住一起的时候,每年忌日林深都会带他去看一看,在墓碑前放上一支她生前最喜欢的天堂鸟。

看来李飞鸣忌日都会去看一眼他的母亲,林深有些奇怪为何往年他们没有在墓园里面碰见过彼此。

李飞鸣听了后,不带什么情绪地说:“因为我成年前不被允许来这里。”

此时他们已经让司机送他们到了墓园,天上下了点小雨,李飞鸣撑着一把宽大的黑色直骨伞,静静地看着面前灰色的花岗岩墓碑。

林深有些奇怪,问:“为什么?”

李飞鸣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那个时候我只能管李太太喊妈,怎么能够再去外面对着一个死人叫妈?”

林深握住了李飞鸣垂下来的那只手,静静地感受着墓园里有些压抑的气氛,他的语调变沉了些:“他们对你不好吗?”

桐城李家说什么也算是桐城最上流的势力之一,除了那次李永辉儿子醉驾闹得太大之外,其余家务事可谓是捂得密不透风,没有什么媒体能够打探得出来,能登上报的也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事。

因为这一点,林深只能在想象中去猜测李飞鸣回归李家之后的生活,他当时想着,李飞鸣是李永辉的亲生骨肉,不管怎样,他回归李家后的生活都会比跟着他过要好。

李飞鸣浅笑了一下:“好啊,当他们发现两个人努力了很久,但再也生不出来的时候,就对我更好了。”

李飞鸣不觉得自己到了李家之后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但在旁人看来他在李家头几年过得实在一般。

李永辉视他为年轻时的一个小意外,面上对他关切客气,严格把控他的生活方方面面,生怕他把在底层生活多年的坏习惯带过来,给家族蒙羞,几乎没有进行过像样的父子交流,李太太当他空气一样不存在,在李家老宅一起生活的时候,更是没有正眼看过他。

家里的佣人司机管家也对这位流落在外多年的李家少爷客客气气,但是终归是私生子,要是平时照顾略有疏忽,主人家也是不管的。

李永辉与李太太生的儿子出了事故后卧床多年,在李飞鸣17岁那年咽了气,自那以后,他们和李飞鸣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当李永辉发现自己没了生育能力之后。

李永辉开始分给这位私生子更多的注意力,他将李飞鸣送往国外念书,专业也从原来他感兴趣的计算机图形学改为了商业管理。在独自一人在外留学时,他还需要不时飞回桐城,在李永辉受邀出席一些场合的时候出现。有假期时也要整日在李氏的那几家公司里忙着实习磨炼,每日还要写下上千字的工作表现书面总结。

林深听着都替李飞鸣感到累。

李飞鸣在讲这些过去的时候表情平淡,语气都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的经历。

但林深听出了他以前遭受到的那些忽视和冷眼,还有这些年拼搏的艰辛,他有些心疼地搂住了李飞鸣的肩,声音也低落了起来:“飞鸣,要是我可以在那个时候陪着你就好了。”

李飞鸣转过头来问:“那你之后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林深点了点头。

李飞鸣像是笑了:“如果有人愿意给你一大笔钱,让你离开我呢?”

林深不知道李飞鸣心里在想什么,觉得这个听起来怪怪的,他说:“为什么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如果你想我在的话,我当然可以一直陪你。”

林深想着,之后等他的病治好,经济也宽裕一点后,就可以考虑住在一个离李飞鸣近一点的地方,以后也时常见面,李飞鸣要是有什么烦恼或者事情要分享,都可以找他倾诉。

李飞鸣定定地看着他:“那我们说好了,你以后不要一声不吭就消失。”

他们一直在墓园里待到了雨停,之后再坐上了司机停在墓园外的车。林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兼职的餐厅。

今天是周六,餐厅也会比工作日要忙上一些。林深忙得脚不沾地,当门口进门铃响起来时,他看到了张秘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张秘看见穿着服务员制服的林深很是意外,有种想叫他又不敢叫的尴尬,林深主动迎了上去:“张秘晚上好,你和你朋友两位吗?”

张秘见他坦荡,也打了招呼:“是啊,小林,我带个朋友来吃个饭。”

他旁边的中年男子林深看着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还在哪里见过面,正当他回想的时候,中年男子在张秘诧异的眼神中主动伸出手来:“林先生,好久不见,我是李先生的助理,你近来还好吗?”

林深想起来了,眼前的中年男子是当年拿着基因检测单,上门拜访他要带走李飞鸣的人,姓冯,是李永辉的助理之一。

他当下有些震惊,愣了一会才伸出手来和李永辉助理握了握,事后才想到自己的手刚刚才拿着布抹了桌子,不太干净,干笑着和他应付了两句,就忙着去招呼下一桌了。

等林深交接换班,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要从餐厅出来时,碰上吃饱喝足,同样要从餐厅离开的张秘。

李永辉助理已经先走一步了,张秘一个人又和林深打了个招呼,他看见林深正在扫共享自行车,主动问道:“小林,你回家吗?你家住哪个方向?我可以顺路送送你。”

林深给自行车开了锁,他谢过张秘的好意:“不用了张秘,我家离这里不远,我骑车吹吹风就到了。”

张秘听了也没坚持,和林深告别之后就走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旁边,靠着车门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和齐叔发起了消息。

齐叔很快发来了消息:他和冯助理认识?等等,这个人,我好像也有点印象。

那边不再发来新消息,张秘把手机揣回兜里,静静把烟吸完。

他跳槽来李飞鸣的公司其实也是齐叔的意见,平时多留意一下这位李家少爷也是受他之托,还能顺便从齐叔那里多领一份报酬。这几天他觉得林深这人挺有意思的,他想不清楚李飞鸣是怎么和林深这样的人当起了朋友来。

张秘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还看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他发现了前面的林深,看着他把自行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面前,自己刷了卡走了进去。

小区的名字张秘眼熟,就是李飞鸣住的那一个,再一联想到有好几次他加班撞见林深坐进李飞鸣的车里,一起离开公司,张秘就坐在车里沉思了起来。

-

林深现在全部心神都放在新工作中,机器人领域的业务他不太熟悉,有太多的业务他不懂了。

好在脑子记不住,勤奋来凑,他为工作上的事情准备了一本本子,密密麻麻记了大半本。

办公室里另外几个同事对林深印象都还不错,虽然记性不太好,但是做起事来比谁都认真。

这样的好印象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得知了另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不知道是从谁那里传开的,说是有同事无意中发现林深和李总竟然住在一起,说的那个人信誓旦旦,有如亲眼所见。不管是真是假,这种事情总能传播得很快。

一般八卦中心的人往往都是最后才知道的那一个,等林深在茶水间里从他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八卦时,这个消息已经四处传开了。

在林秘书手下干活的是一个刚毕业叫晴晴的女生,就坐在林深旁边,平时午休的时候会拉着林深瞎聊,关系很不错。她这天一脸紧张兮兮地盯着林深,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神情。

林深顶着她这样的视线工作了一个上午,终于忍不住了,将椅子转向她:“晴晴,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晴晴眨了眨眼:“林哥,你和老板住在一起的事情是真的吗?”

林深认真地解释:“我和李总是朋友,这段时间我暂住在他那里。”

晴晴“哦”了一声,看起来还是不相信,她转动椅子,凑得离林深更近了些:“林哥,你跟老板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吗?”她压低了声音,“我听财务的东姐八卦,你的工资没走公司账,老板补贴了好多,比我们都高了一大截。”

她看着愣了一下的林深,换了一种打趣的口吻:“我以后还叫你林哥是不是不太合适,是不是该叫你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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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养的白眼狼变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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