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瞥她一眼,轻蔑之意溢于言表:“能当上议员,脑子会进水?早说了他与鬼魂命格相合相生,自然鬼魂能耐越强,对他助力越大,魏启雄命格恐怕是侯以上,当王又欠了点火候,所以走了歪门子。”
郗若仔仔细细一粒粒玉米啃掉,待一整排玉米被啃得光秃秃,才满足地逐排啃食玉米,萧彦瞅得匪夷所思,禁不住问她:“郗若,你这是图什么?你是松鼠吗?”
郗若撇撇嘴,懒得搭理萧彦,他刚讽刺她脑子进水,当她听不出来么?
郗若自个儿在那欢愉啃玉米,司韫不是第一回看郗若这么啃玉米了,仍觉得怪好玩儿的,他目光转向萧彦:“没想到你对玄学有这么深的造诣。”
郗若幽幽道:“他?比之萧老头是一地一天,一个迷你池塘一片无边沧海,哎,萧彦,你跟我们讲实话,你是不是被萧老头扫地出门才不得不委身弥殊局?”
萧彦真想跟郗若痛痛快快干一架,“迷你池塘”是什么玩意儿?损他很开心是吗?
萧彦盯着郗若,咬牙切齿道:“是老头子察觉龙穴封魂一事有蹊跷,才让我进弥殊局暗中调查的!”
郗若啃玉米啃得旁若无人,闻言她点点头:“嗯,那你至少成功了一半。”
司韫和萧彦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过了会儿,司韫忍不住失笑,萧彦旋即也回过味儿来了,“暗中调查”成功了一半,可不就是讽刺他成功在弥殊局潜伏了三年!
萧彦猛灌了几杯茶,心头怒火把茶水瞬间蒸发,蒸汽充斥着整个胸腔,快将他的胸膛撑爆了,他决定不再搭理郗若,再多沟通一句,没准就会要了他的命!
郗若是毫无触犯了萧彦自尊的觉悟,她把一根玉米棒子啃得一干二净,萧彦视线不由自主落在玉米芯上,由衷佩服,这是怎么做到啃玉米棒啃出艺术感来的?
司韫夹了虾饺、蒸排骨、春卷送进她碗里,郗若悉数尝了一遍,觉着喜欢的会统统吃光,不合她口味的就撂在碗底。
司韫在她搁下筷子时,很自然地把她碗里剩余的早点全扒拉进自己碗里,又为她新添些她没尝过的,如此反复,他做得甘心情愿。
萧彦看得目瞪口呆,这哪儿是情人?简直就把郗若当祖宗供着了!
萧彦尚未从震撼中缓过劲来,便听见郗若问:“萧彦,你说的五侯引龙阵,不该是五处地方吗?你在地图上头划拉一截线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算不出最后那处的具体方位?”
萧彦听她一语道破真相,窘得耳根直发烫,他极不情愿理会郗若,但又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说句话,于是他目光投向司韫,话里有话道:“就是老头子来了也只能推算出这个方向,具体位置没法儿确定,我又不是小狗,那鬼魂的气息我嗅不到!”
郗若神色一凛,半眯着眼睛死死盯视萧彦:“你个半吊子说谁是小狗?”
萧彦冷笑:“谁上赶子认谁就是,还是鼻子失灵的小狗!”
司韫有些头疼,他抬手揉了会太阳穴,这两人是你进我退互不相让,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闹别扭似的,他就不掺和了,掺和了……挺掉价儿的。
郗若气得七窍生烟:“萧彦,你脑袋上那撮毛昨晚上洗没洗我都能嗅出来,那结界就跟故意跟我作对似的,专门针对我的沁灵,把鬼魂的气息尽数封死在结界里头,我就是杵在结界边上都嗅不着……”
司韫突然紧蹙眉头,刚刚郗若提及结界针对沁灵时,他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只一刹那,他没能抓住。
萧彦别的一个字没听进去,只听见郗若形容他脑袋上乌黑浓密、硬朗自然、他引以为傲的头发是“那撮毛”,说他什么都可以忍,抵毁他头发,那就如同瓜分他的疆土,他务必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
就在萧彦脑海如飓风般运转,罗列完毕郗若无数罪状,准备一股脑儿输出的当口,司韫乍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若若,你的沁灵能力都有谁知晓?”
郗若想不通司韫为什么会突然问及此事,但她清楚司韫不会无的放矢,于是她很认真地回溯半晌,末了无比笃定地回答:“除了下头的阴差和江炽、靓妹,只有你、萧彦和先前跟我有过交集的弥殊局的人,没了。”
司韫记得季靓姝讲过郗若似乎很厌恶被人视作异类,所以轻易不会让别人发现她的能力,是以能得知她能力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司韫探手过去攥紧郗若的手,手掌密密实实裹覆着她的手,以此压制心头汹涌的不安:“世间能布设那结界者寥寥无几,知悉五侯引龙术且能成功布阵的,我说只手可数不为过吧?恰巧能针对沁灵,还毋需担心遭受弥殊局破坏,若说这一切都是凑巧,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吧?”
萧彦神色凝重,眼神发直,显然是陷入了沉思,郗若神情落寞,沉默半晌后讷讷道:“弥殊局不是国家机关吗?怎会受魏启雄差遣?”
司韫看着魂不守舍的姑娘,明了她的难受,她把弥殊局的人视作同类,因而初识时尽管总爱捉弄他,还是会忍不住提点他,送萧彦针筒,送他绣花针,那一刻她心里是高兴的吧!她此刻的心情,大抵跟遭受朋友背叛没两样儿了。
司韫扯了扯嘴角:“若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间芸芸众生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到处奔波,弥殊局里的人能耐再大,也只是个人,逃不脱人的贪欲。”
郗若垂着脑袋没再吭声,然而她的后脑勺都透着颓靡的气息,司韫抬手抚揉着她脑袋,试图把笼罩着她的郁气揉散,奈何那股子气息自她体内源源不断渗透出来,揉散了复聚,司韫无奈地收回手。
萧彦已经回过神来了:“郗若讲过进入弥殊局的人渐转阴沉,会不会也跟魏启雄有关?他掌控着弥殊局,唯恐新进人员脱离他的管控,故此使手段令他们屈从。”
司韫也想起来了:“若若讲过他们用银针扎中指释阳气,阳气释放多了人就死气沉沉的,那银针会不会就是问题所在?”
萧彦遇见郗若以前也扎过几回中指,但他总感觉弥殊局回收银针有蹊跷,所以每回都用新的银针替换扎过中指的银针上交回去,论理这样应当不会留下隐患。
萧彦看向司韫:“你上交过扎了中指的银针?”
司韫怔了一下,旋即攥紧郗若的手:“我只扎过一回,若若跟我讲了那些事以后,我直觉里头有玄机,我捉摸不透,又不想留后患,所以我把用过的银针毁了。”
萧彦稍稍安心了些,至起码他们这头内部没有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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