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我们再玩一局?”
褚相里摘下蒙眼布,“你说的抓到为止,要出尔反尔?”
青棠:“三局两胜?”
褚相里笑着没有说话,用力将青棠转过来面向自己,正要亲上去,青棠猛地咬住了褚相里的耳朵,鲜血直流。
“啊——”
褚相里猛地扇了青棠一耳光,青棠摔倒在地上,唇角流血了,血滴到地上变成绽开的小花。
褚相里的耳垂已经裂开了,他擦掉耳朵流下来的血,看向地上的青棠,“你看看,你让我做了什么?”
青棠冷冷地说:“你本来就是这种人,喜欢就使劲玩弄,厌烦就扔掉,残忍是你的天性,我不过是你满足猎奇的一个目标而已。你在着人查我的时候,我何尝没有查过你?”
褚相里蹲下,对青棠笑道:“得了吧,你的爹是什么样,你也是什么样,坏到骨子里没救了,你和我没什么不同。”
青棠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指甲深陷进掌心的肉里,“不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论,我有原则,我不碰女人,我不渣也不变态,我只和喜欢的男子双修,一次只爱一个!”
褚相里抬起青棠的下巴:“你喜欢过的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青棠讨厌褚相里的原因,除了他变态,另一点就是他极其擅长把别人的痛楚、黑历史挂在嘴边,拿软肋要挟别人,简而言之,嘴贱又阴险。
青棠看着褚相里,“你想说什么?”
褚相里:“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黑化,恨你,想要杀了你?”
青棠垂眸:“有很多原因。”
“不用解释了,你和我就是一样的残忍。我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是血肉的痛,你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是刻骨铭心的痛。你爹和你,一个祸害女人,一个祸害男人,所以步六孤氏才会灭族。”
褚相里将自己脖颈的血擦在青棠脸上,青棠擦掉那些血迹,愤恨地看着褚相里,步六孤全族人的尸首,恍若躺在自己眼前。
娘亲,三个姐姐和她们的丈夫,孩子,两个姑姑……
褚相里掀开了青棠内心深处最刺痛的记忆,他的每一个字都在将这份熟悉的痛苦以震慑人心的残酷语调展露出来。
青棠颤抖地捏着拳头,恨不得跑到那面墙取下一根鞭子将褚相里的脖颈勒住。
“我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出生在了褚家,放在别的地方,你看你还能活几日?你的傲慢,不可一世,都是因为你背后的家族!”
褚相里看到青棠双唇含血,愤恨生气的模样,露出病态的笑意,“对,我确实依靠着我的家族,你应该庆幸我对你感兴趣,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渴望你来折磨我。只要你满足我,我会成为你的靠山,这样不好吗?”
青棠推撒褚相里,“滚开!”
褚相里将青棠强行抱起,扔到床上,青棠想要起身又被推倒。
正当青棠以为要被褚相里这个变态吞掉时,房门上飞溅了鲜血,有人发出了惨叫声。
下一刻房门炸开,门外逆光站着一人,手上拿着长枪。
褚相里抬起头,“又是你?!”
赵无隐看到青棠脸上的掌印和嘴角的血,冲上去抓住褚相里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摔在地上。
褚相里瞪着赵无隐,“你敢动我?”
赵无隐冷笑:“你的人我都杀光了,你说我敢不敢动你?!”
褚相里:“你杀我试试?”
赵无隐捏住长枪的手青筋暴起,“我不杀你,我揍你。”
赵无隐将长枪扔掉,一拳一拳揍在褚相里脸上,褚相里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吐血。
接着,赵无隐将褚相里拖了出去。
青棠一直没动静,直到赵无隐回来,脱下外袍将他裹上,擦掉他眼角的湿润,“没事了。”
青棠抬眸看向赵无隐,“怎么又是你来救我?”
赵无隐拧眉,“不然呢,你想看到谁来救你?”
他必须赶在赵知砚的前面找到青棠,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胜负欲,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管他的什么勾引,保护南华宗弟子,他就是喜欢青棠。
早在两人从瀑布上坠落而下时,赵无隐就喜欢上青棠了。
青棠看着赵无隐:“你惹了太华褚家,要小心他们。”
赵无隐不在乎有人找茬,他在乎的是另外的事,“你希望是我来杀了人救你,还是我哥?”
“有区别吗?我在南华宗出了事,你们不会不管。”
“有,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青棠没有回答赵无隐,将他的外袍用腰带拴紧,下了床正想走出去,但是双脚一轻,被赵无隐抱了起来。
青棠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抓住赵无隐的肩膀,“你干什么?”
赵无隐:“地上全是碎石渣,你光着脚怎么走?”
两人走出去,青棠发现这个院子隐匿在莽浮谷中,周围被参天大树环抱,距离赤峰很远。
若是对帝台仙府不熟的人走失在这里,很难找得到。
青棠望向赵无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赵无隐:“秘密。”
之前在蔓渠城试炼大会的时候,有个符修朋友送给赵无隐一张寻物符,只要写上名字或者和失物相关的东西就能找到。
赵无隐用那段绸带找到了青棠,但是私藏绸带的事情还是不让青棠知道的好。
青棠看到许多褚相里的手下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但是不见褚相里,“你把褚相里埋了?”
赵无隐:“没有,我把他关在一个树洞里,设了最难解的阵,等下个月仙桥开了再把他赶出去。”
褚相里在树洞里眼神阴翳地看着青棠和赵无隐。
这时,赵知砚带着人赶来了这里。
所有人都看到赵无隐抱着青棠,青棠的唇上带血,一侧脸颊还有掌印,身上穿着赵无隐的外袍。
赵知砚的双手背在背后捏成了拳状,“怎么回事?”
赵无隐:“褚公子将青棠劫走藏在这里施暴。”
褚相里喊道:“少宗主,我只不过带青棠来这里玩玩而已,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反倒是赵无隐杀了我所有的手下,还把我揍一顿,关在这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还不把我放出来?”
褚相里等着赵知砚带弟子解开阵法放自己出来,然而赵知砚什么都没做。
赵知砚淡淡地说:“这里是帝台仙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褚公子。”
褚相里瞪着赵知砚谩骂起来,“有娘生没娘养的两个臭杂种,以为自己多高贵?南华宗不过是南洲武修的一个小宗门,连金身修士都没有,还跟我在这摆谱?!”
赵无隐咬紧了牙,青棠拍拍赵无隐的胸口,“他是在激你。”
赵知砚走向赵无隐,伸出了双手,“我来抱青棠吧,弟弟。”
赵无隐抱着青棠退后一步,没有松手。
江至峤拍拍郑灵芸,“这是怎么回事?”
郑灵芸抱着手臂,“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一直很安静的倪舒然:“肯定是了。”
青棠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尴尬,低声对赵无隐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赵无隐放青棠下来,青棠站住脚,外袍过于太宽大滑到了肩头,露出里面锁骨处一片柔白的肌肤,整个人像鲜美的嫩笋,透着淫逸的欲.色,而且还摇摇欲坠的模样。
赵无隐不该把青棠放下来,刚想要上前扶住他,赵知砚已经搀上青棠的手臂:“你的芥子袋、流云扇是不是还没找到?”
青棠:“嗯。”
赵知砚对江至峤说:“快去院子里搜查,找到青棠公子的衣物和东西。”
江至峤朝弟子挥手,“跟我走。”
众人向院子里走,赵无隐注视着青棠被赵知砚握住的手,没有动。
赵知砚对青棠说:“我先带你回去吧,他们还要搜查一会。”
青棠还没来得及反应,赵知砚将他抱起飞走了。
赵无隐在后面追着,他不打算隐藏什么了。
赵知砚对青棠说,“他在追你。”
青棠转头看向后面的赵无隐,然后回转望向赵知砚,“对不起。”
赵知砚:“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和他的问题。”
赵无隐追了上来,“赵知砚,停下。”
赵知砚看向赵无隐,“你叫我全名?”
赵无隐:“对,赵知砚,停下,不要再继续了!”
赵知砚从没见过赵无隐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些欺负、戏弄,原来是因为喜欢?
青棠唇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体内的迷药还没有散尽,很不舒服,无暇顾及赵无隐和赵知砚之间的争吵。
赵知砚温声说:“青棠,我带你去真陵泉泡一下,那里的水能散去药性。”
青棠点头,“嗯。”
赵知砚带青棠来到真陵泉后,赵无隐也来到泉边。
赵无隐和赵知砚相对而立,“我喜欢他。”
赵知砚说:“你不能喜欢他。”
“我就是喜欢他。”
赵知砚的态度很坚决,压抑着怒意,“你不能。”
赵无隐指向远处的练武场,“那就用对决来解决!”
“如此也好。”
赵知砚对青棠说:“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们去练武场解决。”
青棠抬眸看向赵无隐,赵无隐的目光如炬,就像昨夜在构树下的样子让人心惊,青棠立刻垂眸,“你们去吧。”
赵知砚和赵无隐去了练武场。
此刻所有弟子还没有从莽浮谷回来,整个练武场十分空旷。
赵无隐拿出金蛫枪,赵知砚也拿出羲和剑,这两件法器皆是父亲所赠。
赵知砚和青棠本是一个相互依附的短暂联盟,海岸边的夜晚,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能做得井井有条,唯独预判不了心绪的走向。
他是喜欢青棠的,但是刚意识到这件事,他就发现了赵无隐对青棠的感情。
在莽浮谷深处看到青棠被赵无隐抱住时,赵知砚的内心难以抑制地涌起怒火。
两人在练武场上打得热火朝天,金蛫枪与羲和剑荡出的余波扫向四周。
练武场上的兵器架皆倒,巨大的石块斩裂,百丈内的树木摧折,山谷回荡着剧烈的声响。
赵无隐又比之前更精进了,赵知砚的修为已经停滞很久,这场对决的胜负逐渐了然。
赵无隐接过赵知砚的一招,身形化作残影迅猛地冲向赵知砚,赵知砚蓄积灵力握紧羲和剑,两人对抗于空中,剧烈的震荡之声响彻整个赤峰。
赵知砚坠落到练武场中,将剑插在地上滑行数丈,吐出一口热血。
赵无隐使出了全力,在他的预想中赵知砚的修为应该比自己更高,起码已经到了合体期大圆满,只是平时不显山露水,但是没想到他败了。
赵无隐落到地上走向赵知砚,“哥,你为何——”
赵知砚收起羲和剑,“我输了。”
赵无隐很想赵知砚解释什么,但是赵知砚什么都没解释。
“你要和青棠在一起,承担得起后果就行。”
“我做的事,我会负责。不管是褚相里,还是父亲那边,我都会负责到底。”
“很好。”
赵知砚转身飞向帝台殿,赵无隐也收起金蛫枪离开了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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