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到底是情调与众不同,还是堂堂明德堂主当真如此小气,怎么就送了母亲你这种花啊?”
银白半长发的小姑娘,每一根发丝所映射的清冷银光仿佛都与其父如出一辙。而她的眸子一只是潋滟的紫,另一只则是清澈的蓝。仿佛将世间钟灵之秀都凝结于一身,如雪夜飘零的昙花,妖冶而不失清透,将属于她父母两人的气质完美的杂糅在一起。
此刻吟红尘小手半撑着一张被自己挤压的雪糯糯的脸,看着放在母亲实验台旁的白色花朵,眉头皱起,满脸嫌弃。
而她的母亲就坐在她身旁,眉目依旧如往日般沉静。乌黑的发前垂至侧脸,檀紫星眸中沉淀着专注,岁月不曾消磨掉她一分一毫的美好,反而让她曾经身为少女时给人的那些冷感,在长久岁月里被某人以温情所融化。只留下香醇的成熟,更甘美的恬静,一点一滴塑造成这个如今膝下已是拥有一子一女,已为人母的女子。而他们还有着太长的时间。
荆如岚伏案,在桌上的白纸不住的勾勒着什么复杂的图案。而她身旁的一个剔透花瓶中,插着一束白色的花朵。花朵纤弱,却始终高昂着头颅。纯白至极的颜色,简简单单,没有一点多余的式样。
这是斗罗大陆上一种最是常见轻贱的花,漫无目的的生长在杂乱的蓝草之间。于是它依据外表,被人们取了一个敷衍至极的名字,叫做白瓣花。
“怎么?开始信不过你爹了?”荆如岚没停下手里的活计,随意地搭起女儿的话。
“是啊!确实很没想到好吗?爹他远在星罗把关魂导技术转让的事务,好不容易得机会送回来的,就是亲手摘的这么一束小花……”彼时,六岁的吟红尘很是疑惑。
“别看不起白瓣花啊,你爹要是跟你一样看不起白瓣花,可能就没有你了。”荆如岚有些怀念的说道。
“自你武魂觉醒后,旁人都同你说这净世莲花武魂有万般好,丝毫不比你哥哥所继承的你父亲的武魂差。可是,你不知道,这样的净世莲花,最初也不过是小小的白瓣花罢了。”
“原来是这样啊……武魂真的是奇妙的东西。”吟红尘被引起兴趣。
荆如岚却是忽地被女儿这话触及了霉头。
“魂导器比之武魂,深奥博大有过不及,红尘家世代魂导世家,吟儿啊,你就不能——”
“我就是对那一堆麻烦的东西不感兴趣嘛,明德堂的基业,有哥哥继承不就好了。”吟红尘对这个话题一直是避之不及。
已至深夜,当下吟红尘忽地一股倦意上涌,不禁艰难的眨了眨眼。荆如岚察觉到这一点,便哄了女儿入睡,随后再次来到实验桌前。
这次,她重新抽出了一张信纸,开始提笔写下了几个字:
笑红尘启。
见字如晤。
……
……
……
敛儿修为昨日又有所突破,吟儿刚刚睡下,追问了你送回来的白瓣花的事。
明明如今也算现世太平,可你不在身边,我总会有望尘莫及的无力之感。多想与你同去,与你同归。可此次无能相伴,切记珍重。
盼君归。
荆如岚还想再添些什么,她斟酌着字句,满腔思念心事无能落笔。最后不知不觉,她也倦了,便睡在桌前。
这封信,最后并没有寄出去。但是它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人的手上。
晨光微熹,笑红尘带着归途一遭风霜回程,飞行魂导器是运行了一个连夜,将同行一个班底的人都远远甩在了身后。那都无法压抑心中那份翻涌的思念。沿途的风景根本不必留意,因为没有那个人在身边便彻底失去了意义。
他含着轻笑读完了荆如岚身旁未完的信,随后轻柔的将她抱起。
心里不禁想着,看来以后真该在通讯魂导器上再做些文章。
我翻山越海而来,而你静默在此等候。
荆如岚睡眼惺忪间,便看见熟悉的人坐在自己床边。曾经的少年,身形更加挺拔,丰神俊朗,昳丽如冰雪,入了眼便是心安。
他俯下身吻妻子的眉眼,银白发丝低垂在她脸颊,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味道。
“我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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