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暇想到宋术就差点因挖矿被着道的事,心下莫名一阵黯淡。
他坐在床上顶着一身薄薄的衣服,实在太冷,就又钻回被窝里牙齿冻得上下打战。
就在这时手机的讯息响了。宋未暇钻进被窝,划开屏幕,看见一条陌生来信。
【你现在认错了么。】
宋未暇在黑黢黢的光线里,眼睛细细地眯了起来,心里好似有条电流划过,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还有点毛骨悚然。
傅鸿桐的信息?他为什么要特意拿陌生号发。百思不得其解下,宋未暇不睬,一闭眼翻个身,脑子里却风暴阵阵。
傅鸿桐怎么会说这种话,想来是谁发错了吧。宋未暇甚至还怀疑了傅衡江,疑心是场恶作剧,别是故意寻他开心,
趁机找乐子。
宋未暇如此谨慎,自然让这条信息如石沉大海。
次日起了个大早的宋未暇又出门去了。这一回,他学聪明了,不急着投简历,而是四处转悠先问问工作情况。
他心里已经萌生了出走的打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到外边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开始,也好过在这座城市里,憋屈地过了一生,被人玩弄,在那人股掌里插翅难飞得好。
问准了一家建筑产业,刚好是从香江那一块延伸出来的业绩,宋未暇想了想,先买了张船票。
包吃包住倒能先撑过一阵。
宋未暇拿着船票,退了租就准备启程到另一个城市避风头。昨天房东也一脸为难让他离开,表示自己小门小户,接纳不了他这种“贵客”。
宋未暇表面上点点头,也不过多纠缠,人后时,他立刻觉得自己现在是无路可走了。
刚开始从傅家出来那时,他竟然还会因傅鸿桐的冷落漠视,而心生羞耻的难过。
宋未暇不断告诫自己,不许再这么贱得慌了。
傅鸿桐的自尊受了侮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宋未暇笑自己和傅鸿桐也算夫妻一场,竟从始至终,都不了解傅鸿桐睚眦必报的性子。
宋未暇准备退租的那个晚上,手机讯息又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句自己错了,很难么。你现在说,我就立刻来找你。】
宋未暇眉头一皱,扔手机。
他呼吸粗重,半晌才有所平息。
“不可能。”宋未暇像是对自己说,也像隔空说,“如果是你,我更没什么亏欠你的。”
他说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尾音微翘,带着些十分不能理解的疑惑意味,切了屏。明天一退租就去坐车,赶到坐船的码头也要时间,今天还得趁早睡。
最后一个晚上的这一夜,宋未暇又没睡好。
他仿佛回到了之前那间屋子里,胃里又起了细细麻麻想被蚊子咬啮的痛。
宋未暇牙齿紧咬,不断安慰自己,撑过这夜就好了。
可是眼皮闭得越紧,他越发现无法入眠。
在这难挨的最后一晚上,宋未暇迷迷糊糊地编织了许多回忆里深埋的记忆祝他一臂之力,能忘却这漫长的胃疼。
宋未暇模模糊糊心想,这几天睡不好, 吃得也不好所以这旧疾就又重犯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有初中那会儿,虞德成把他捡回去,头对头一起写作业。有高中时站在操场边,隔着篮球场的一道铁丝网,远远地看着校外的傅鸿桐走过。
宋未暇会看准时间,然后在那短短的午休时准点跑到墙边,就为看这一眼。
傅鸿桐不知道他。
隔了条马路的距离,傅鸿桐只顾自己遛狗,牵着绳子,慢慢地在那边的亭子里晒太阳。
甚至学校里的女生,乃至傅鸿桐的同班同学,都不曾知道,傅鸿桐每日雷打不动都在校外散步。
宋未暇也是从那时候知道,傅鸿桐尤其钟爱他那条狗,不惜用上好的食物,去招待他的爱犬。
校园时光短暂,一眨眼间,那些青葱的校服时光蹁跹而逝。
宋未暇说不出口的爱意,也在一晃而过的数年时光里,成了自己孤守的一个秘密和心事。
以至于到了大学意外和傅鸿桐同班,宋未暇都不敢置信,原来冥冥之中他和傅鸿桐还有这样的缘分。
他蹙眉,捂着胃,心想。
和傅鸿桐一切的开始似乎都源于那条狗狗。
当狗狗去世了,他和傅鸿桐之间的因缘际会就都像自己一厢情愿的苟延残喘。
在朦朦胧胧的岁月深处,宋未暇总是想着那个清俊高贵的少年。他每一次低眉垂眸,都像一场施舍。
偏偏自己那么求之不得,上赶着趟去渴求。
本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戏码。谁让宋未暇真的陷了进去。
他以为傅鸿桐多少也对自己有好感。不然那些年里,傅鸿桐为什么一次次,给他错觉又给他希望。
从认识到如今,掐着指头算也十年多了,甚至一毕业,宋未暇就贴着傅鸿桐,想把自己的一生心甘情愿奉献给他。
就为了傅鸿桐给他误会的那一句:你认为我是会随随便便结婚的人么。
宋未暇和傅鸿桐说他一直在演戏,从未对傅鸿桐动心这句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和傅鸿桐说,这其实是他破罐子破摔下的一句逃避。
他是真的爱慕过倾慕过,害怕过,也失望到肝肠寸断过。离婚后的这三年日日夜夜,宋未暇都在竭力否认,躲避过去,嘲笑过去奋不顾身的自己,是那么傻而可笑。
他只是将这三年来反复说给自己听的话冒出了唇角,当着傅鸿桐的面,说给傅鸿桐。
哪怕都不是真的,宋未暇也还是须如此说。
唯有这样,宋未暇才觉得在傅鸿桐面前还能抬起脊骨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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