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揽月垂下眼睫不理他,一个字都不吭声。
沈云加重力道:“说话。”
“你要听什么?”季揽月闷闷地说,“你只会侮辱我,你还不如杀了我。”
他眼眶里蓄满眼泪,泛着湿润的水光,他仰着头努力不让它们掉落下来,鼻子不通气,声音嗡嗡的:“你跟我一点都不一样,你要是落在我手上,我肯定不会折磨你。”
沈云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掐着他问:“你说什么?”
季揽月大声说:“我要是俘虏了你,肯定不会侮辱你。”
“你以为我会信,然后放过你?”沈云反问。
“因为自由盟的战神值得被人尊敬。”季揽月清澈的、湛蓝色的眼睛映照着沈云扭曲的脸,“我比你大度。”
他从来都没有恨过沈云。
相反,他很尊重这个对手。
甚至在自由盟和帝国还没有开战的时候,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他还收集过沈云的海报,对这个双S向导有过朦胧的憧憬。
沈云气笑了。
很好,明着讽刺他小肚鸡肠,一点都没有风度。
他松开季揽月的下巴:“别纹在脸上了,给他翻个面,把我名字纹他心口上。”
“给他打个麻药,还有,我要给他装个芯片。”
季揽月听到不纹脸上,刚舒了一口气,就听见后半句,刷一下就抬头:“你什么意思?”
“沈云你说清楚,你脑子没病吧,纹心口?你知道人会把什么人的名字纹心口吗?”他再次剧烈挣扎了起来,“还有,什么芯片,你说清楚!”
“可以定位你在哪里的芯片,”沈云抱着手臂,“哦,还有监听功能,喜欢吗?”
季揽月啊的大叫一声,气的一口咬在离他最近的俞则城的手腕上,白皙清瘦的手腕当即被牙齿深深嵌入。
沈云以为他要欺负俞则城,脸色一沉,刚要上去,就看见俞则城面不改色,拿起桌子上的酒精喷雾就往季揽月眼睛上喷。
季揽月躲了,牙齿也松了。
“一窝神经病。”他眼睛因为酒精喷雾流着生理性泪水,小声骂。
麻药开始起效,他一秒陷入了昏迷。
等他再醒来时,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包裹着黑色的被罩和床单。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眼睛先是一阵茫然,然后渐渐意识回归,刷一下坐起来,第一时间低头检查身体。
他衣服早被扒光了,一丝.不挂的躺在被子里,腿上没有任何异味,应该是被人清洗过,而且他断定自己躺过治疗舱,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根本不知道芯片被植入在了哪里。
他又垂下头,恹恹地看向胸口。
红艳艳的花体字被纹在了白皙的、鼓出来的左胸,如果忽略这是沈云的名字,简直是漂亮极了。
它可以是小猪佩奇,可以是米老鼠,偏偏是沈云的名字。
他难受极了。
很耻辱,偏偏又不能怪沈云。
自己先动的手要杀对方,沈云给他什么报复他都认了。
反正他烂命一条,早就失去了所有。
当然,他不后悔,如果有机会,他还是会继续杀沈云的。
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慌忙用被子裹住身体,警惕的看向门外。
是沈云。
沈云这回穿着纯棉家居服,色彩蓝白,简单大气,毛绒绒的兔子拖鞋,抱着一堆叠好的衣服,倚在门框上。
“你又要干什么?”他将被子裹紧,遮住春光,满脸紧张。
“裹这么紧?”沈云挑眉,“没穿衣服?”
“你没给我衣服穿!”季揽月怒道,“你对我做的事我记住了,我早晚......”
“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沈云打断他。
季揽月呆住了。
他不确定地问:“我的......房间?”
不是让他睡狗窝打地铺吗,怎么还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沈云不是良心发现,他是被系统磨得没办法了。
系统那天哭着说好感度已经降到-50了,再不刷一点好感度它这个月就没有奖金了,说沈云再这样折磨季揽月它就去死,还发了个割腕的图片。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系统长啥样。
毛绒绒的金色的皮肤,看上去像皮卡丘。
沈云被它哭的两天没睡着觉,都要精神衰弱了,终于,他受不了了,接受了系统的提议。
但不妨碍他使坏。
“过来,”沈云抱着衣服,在门口招了招手,“来拿你的衣服。”
没穿衣服的季揽月:......
他怒了:“你为什么不给我送过来,我这样怎么去拿衣服?”
“你自己来拿。”沈云纹丝不动,嘴角噙着戏谑的笑,“过来。”
他在使坏,季揽月意识到了。
他卷着被子,伸出一只脚,修长白皙的腿从被子下探了出来,白净干净的脚趾踩在毛绒绒的艳红色地毯上,形成色彩鲜明的反差,季揽月一起来,被子就拖在了地上,遮住了春光,他羞愤的往前走,然后——
一脚踩在被子上,没掌握好平衡,向前一摔。
被子刷一下从身上掉落下来,露出赤.裸性感的脊背,艳红的凤凰图腾绽开在他白皙如玉的皮肤上,鲜红的耀眼。
沈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你就是有病。”季揽月飞快地裹住身体,像是被调戏的大姑娘一样脸颊红红的,“骚的不行,臭流氓。”
他从地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披着被子,顾得了肩背就顾不了腿,反正怎么都会漏点什么,最后只好露着腿走到门口,却腾不出手拿衣服。
“你是打算拿嘴刁着?”沈云看他两只手都忙着按被子,问。
“你出去!”季揽月咬牙,“衣服放在那里。”
“凭什么?”沈云反问,“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去哪。”
季揽月咬咬牙,被迫腾出一只手,去拿衣服。
被子散开了。
沈云低下头去看,本来想借机取笑一下对方,结果看到后沉默了。
这个真的没法昧着良心取笑,这个是真的大。
季揽月刷的抢过衣服,艰难的裹住被子,挪着小碎步又回去了。
他爬上床,将自己盖起来,窸窸窣窣的在被子里面换衣服,只见被子鼓起一个大包。
这么害羞,沈云想。
等季揽月再从里面钻出来时,已经穿上了毛绒绒的家居服。
橘猫风格的家居服,整个睡衣身上都是可爱的狸花纹,手腕和脚踝处的面料还是白色的,象征着橘猫的白手套,帽子上还有两个尖耳朵。
他赤着脚踩在地毯上,问:“袜子和拖鞋呢?”
沈云盯着他绻缩的脚趾:“一会给你。”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他不确定地问,“你不是昨天还对我电刑的吗?”
“对你好还不乐意?”沈云反问,“你今晚睡狗窝我也不拦着你。”
季揽月给自己下毒,自己也给了电刑和处罚,反正罚也罚了,他现在也不生气了。
最重要的是......
季揽月说如果是自己俘虏了他,绝对不会侮辱他,说他没有风度。
他不能比死对头没有风度。
他哪里都要比死对头强,他要心胸宽广,他要礼贤下士!
既然要从死对头的身份转变为爱人的身份,他的态度必须慢慢软化,现在也到了该软化的时候了。
季揽月还在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问他:“你吃错药了?”
“是三天前。”沈云回答。
“什么?”
“我说,电刑是三天前的事,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沈云命令道,“去吃饭,快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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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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