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现在进入第二个环节，有请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大家欢迎。”
底下一阵欢呼声响起，这位发言选手相关的小道消息早在高一整个年级组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这次国旗广场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人，他成绩可牛逼了，甩第二名四十多分呢！”
“诶诶，不止啊，听说不仅人长得帅而且还特有礼貌。”
“真的啊，我一会儿得戴上眼镜好好看看，他几班的啊？”
“博文实验二班，不过他的成绩可以选择进一中的，不知道为什么来我们学校了。”
……
程易泽拿着演讲稿，站到了主席台前。
“大家好，我叫程易泽，来自博文实验二班，很高兴能作为高一新生的学生代表在此发言。高中，是我们成长的新的节点，也同样是人生的重大节点之一……”
段凌羽有些困，闭着眼认真听着他的演讲，后来他突然发现后排同学们都在踮脚并小声议论，话题大小都围绕着程易泽。
果然，他从小到大不管任何时候都这么受欢迎。
就在这时，他察觉自己右侧有同学拽他胳膊，他向右歪了歪头，应该是同班的女生，不过他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
脸盲是病，但是没得治，倒真的难办。
他率先开口问，“同学，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那女孩看着他脸有些红，“段凌羽同学，你是不是和程易泽挺熟的。”
“哦，之前同学…不太熟，怎么了？”
他看到那女孩从背后拿出一个粉色盒子，他正愣怔时，那女孩便开了口。
“那你，可以帮忙把这盒曲奇饼干送给程易泽吗？”说完这话，女孩脸上泛起红霞，她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希望以后学习上遇到啥问题，可以多多向他请教来着。不过我自己不太好意思去送，拜托你了。”
又是代送礼，其实段凌羽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他就因为是住程易泽对门的关系，帮好多女生给他送过情书，或者别的东西什么。
不过每次的东西都只会被程易泽淡淡瞥上一眼，之后他就会把视线回落在段凌羽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笨蛋吗？”
这大冤种事情谁愿意干啊，不过谁让他段凌羽人帅心又善，对女孩子又开不了拒绝的口。
那算了，只好多烦烦程易泽啦，反正程易泽烦他心里也会开心。
*
“……希望同学们可以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坚持走好这人生路上的每一个关键节点，对自己的未来负责。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程易泽向场下鞠躬，场下一片热烈欢呼声和鼓掌声。
以至于下一个轮到年级主任发言时，由于场下大家的表现太过安静，年级主任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讲话，到底能有多少人竖起耳朵在听。
程易泽演讲完退场时，场下同学们的视线也随着他的身影聚焦而去，引起一阵一阵小骚动。
这时年级主任在上面的独角戏貌似唱急眼了，急忙喊了几嗓子整顿场下纪律。
“最高品质。”
“静悄悄。”全体学生一齐回复。
“最高品质。”他又喊了一嗓子。
“静悄悄——”这回声音可谓震耳欲聋。
同学们没想到年级主任突然凶起来，只好老老实实听讲。
程易泽径直走到班级队伍后面，正好站到段凌羽的身后。
段凌羽心里正开心，盘算着自己要怎么把这盒饼干送出去。
不过现下基于年级主任的威严，他暂时没吭声，也没转头，就这样慢慢向后伸手，把东西递了出去。
程易泽不懂他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伸出手接了下来。
“升旗仪式到此结束，各班有序带回。”
“回班后由各班班主任向学生传达军训事宜，下午高一新生正式开始军训。解散！”
段凌羽抬腿欲走，忽然被程易泽拍了拍肩膀，他问道：“许知言呢？他好像没来。”
“哦，他得重感冒了，下雨着凉，请了一周的假。挺幸运的，直接不用军训了。”
程易泽把手中的曲奇饼干抬到他面前，眉头微皱，“那这个…是什么意思。”
又是替谁送的？
“这个啊，是咱们班一个女生托我给你的，说以后学习上会请教你问题什么的，提前给你的谢礼。”
段凌羽坦诚告知，和之前很多次一样。
程易泽想让段凌羽把饼干原封送回去，段凌羽猜到了直接拒绝道，“你可别啊，我可不会拒绝别人的，而且你不觉得把别人东西退回去很伤人心吗？”
“我小时候已经为你伤太多人心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会再那样做了。”
程易泽想了想，一时无法反驳，“那你觉得我待如何？”
“emm……人家不是委托你帮忙搞学习的吗，到时候人家来问你，你好好讲解还了人情就行。或者你送她点别的回礼也行。”
程易泽觉得回送就算了，容易被人误会，也给人家添麻烦。
不过他不打算收下这个礼物，“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吧。”
“我不要，让人家看到怎么办，你把山芋推给我？”
程易泽没回复，怔怔看着他，只见段凌羽三下五除二把礼盒拆开，捏了一枚就往程易泽嘴里塞。
靠近时他小声道：“快给我吃，要是被领导发现你就死定了。”
*
教室里，班主任交代了军训的各项注意事项，让大家好好做准备。
“那个，程易泽？”
“我在。”
“你组织几个男生，去行政楼一楼104办公室领咱们班的军训服。”
“好。段凌羽、孙志鹏、张扬、……祁润军这几个同学和我一起去吧。”
几人异口同声道：“好的班长。”
班主任补充道：“尺码是根据开学前你们填报的信息汇总的，应该大差不差，领回来可以先试一试，实在不合身的报给班长，班长再去行政楼调换一下啊。”
“明白了老师。”
“好的，你们几个先去领军训服吧。”
程易泽带着几位男生下了楼，行政楼的那个教室外排了好长的队伍，他们几个人也站到了队伍当中。
段凌羽、程易泽在队伍里一前一后，两个人都没说话。不过他俩旁边的同学们都谈的热火聊天的，搞得两个人更尴尬了。
程易泽首先打破这个寂静场面。
“吃糖吗？”
程易泽从自己的校服口袋拿出了一大把柠檬糖，段凌羽一看是柠檬糖，本来说不的嘴突然停住了，他伸出手抓了一把，“吃。”
“不过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糖。”
“没看清买错了，你爱吃都给你。”
程易泽一股脑掏给他，段凌羽全程都在看着他笑，眼睛亮亮的。
程易泽突然想到小的时候，大概是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天窗子没关好，他的作业本不小心被风甩飞出去，他急忙跑到楼下去捡。
不幸的是，那个作业本不知为何特别吸引路边那只小狗，它当即便把程易泽的作业本撕的不成样子。
那个作业他写了很久的，马上开学再补也来不及了，实在是倒霉。
突然，对面那家小朋友听到有狗叫声很兴奋地追了出来，那狗也听他的话一般，甩甩尾巴便大摇大摆溜走了。
段凌羽低头捡起了他的本，心里一阵可惜。
“好像不能用了。”
小羽抬眼时好像看到他脸上有泪，于是他掏出自己手帕给程易泽擦了擦眼泪。
“小泽哥哥不怕，坏狗已经走了。”
“可是我的作业，来不及了。”
“没事的，我给你作证，我们跟老师解释一下就好了。”
“谢谢你。”
“不用谢。”
段凌羽从兜里拿出一把柠檬糖，大方地递给程易泽，“给，吃糖。我最喜欢这款柠檬糖了，吃了糖，可不许再哭了。”
“嗯嗯，我答应你。”
那个时候，程易泽觉得段凌羽就像晴天娃娃一样，带给他光亮与温暖，像个小天使。
而且，他现在还是很喜欢柠檬糖。
十余年间，一点没变。
*
终于，排到了队伍。
登记人员问程易泽是几班的。
“博文实验二班。”
然后登记人员给他指了指那一排货架，“那些，还有那儿，都是你们班的，都标着的，去找找吧。”
“谢谢您。”
“不用谢，记得最后清点一下，无误后班长过来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
“好。”
程易泽带着人走过去，他把底下几层的军训服先递给了身边几个同学，让他们先拿过去。
最后，只剩下了货架最高的那层，段凌羽从前头拿了一把椅子，然后踩了上去，程易泽帮他看着下面，两个人小心翼翼取着衣服。
突然，那个椅子的腿向外歪折，段凌羽脚下一个倾斜，便摔了下去。
程易泽见状急忙去捞人，结果自己在慌乱间双脚被椅子的腿绊住，他也滑倒了。
于是，段凌羽正好摔在了程易泽身上，上头好几套衣服也滑了下去，劈头盖脸砸了两人一身。
不过两人的这番操作，还是把他们自己给逗笑了。
幸好这个货架在比较隐蔽的位置，那边的同学们忙着拿校服，也没往这边看，不然也太尴尬。
段凌羽倒是没受伤，因为程易泽用身体给他当了缓冲垫，不过程易泽的脚腕和膝盖都有少许擦伤。
“你没事吧？”
段凌羽赶紧把人扶起来，一脸焦急。
程易泽拍了拍身上的灰，清了清脚下的衣服，轻声笑道：“有事的话，你要负责吗？”
笨蛋小泽 笨蛋小羽（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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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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