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三章 爱恨情仇

此保证持续有效,直至学到本事,有能力杀你心上人为止。

这下,他脸不沉了,声不冷了,人也笑了:“嗯,休息吧,做个好梦。”

次日晨,我醒时才发现,扶青巴巴攥着玉牌,守在床头坐了一整夜。

唉,痴情男儿总是诗,他为什么偏偏喜欢霍相君呢?看来,我注定要背负弑母之仇,陷进这爱恨纠缠的漩涡里。一切便如话本中写的那样,我杀了他痴恋多年的霍相君,他杀了精心栽培养育的我,最后孤家寡人,寂寥一生。

悲矣。

吃罢饭拾掇拾掇,他去找奉虔商议魔界要事,我去找霍相君还玉牌。但,百笙轩大门口正上演尤其精彩,尤其好看的一幕。

流婳手绞着罗帕,与霍相君四目相对,两两无言。虽看不清帕上绣的什么,但边角处有字,直觉告诉我,这是个霍字。最戏剧的是,百笙轩不远处藏着个白衣白发的鬼祟人影,正暗暗窥伺着娇羞扭捏的流婳,及一脸淡漠的霍相君。

我飘过去,跟个鬼似的:“昨天才把你禁足,放的够快啊?”

司徒星吓懵过去,险些一拳头砸我脸上:“大姐,我心脏已经很脆弱了,你饶过我吧!”

我想摸他头,可身高不够,便摸他衣裳:“她都给人家送鸳鸯帕了,你却在这儿藏着,有出息没出息啊?”

司徒星蹲坐下去,一脸的委屈:“不然呢,我还能冲上去跟她吵一架吗?诶,你怎么知道那是鸳鸯帕?”

哇哦,身高够了,我在他头上摸啊摸:“我不但知道那是鸳鸯帕,我还知道那上面绣着个霍字,我更知道你身上那张丑兮兮的帕子只是用来练手的,人家霍相君那张才是她正儿八经绣的。”

司徒星猛抬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你给我闭嘴!”

啧啧,连我为什么知道都不问了,直接喊闭嘴,这颗心得伤成什么样啊。

本姑娘大度,接着摸摸头:“你要是男人就冲上去,揍霍相君一拳,骂流婳一顿,再把鸳鸯罗帕抢过来,刺啦刺啦撕个稀巴烂。”

他拍掉我的手,还拿赤羽鲛绡裙擦眼泪:“你说得轻巧,我跟她什么关系啊,凭什么撕人家帕子啊!”

我把玉牌掏出来:“这是霍相君的玉牌,你帮我还给他,我帮你撕掉那帕子,怎么样?”

司徒星猛然一顿,不哭了:“你自己怎么不还?”

男人痴情会变蠢,我原谅他:“流婳在那儿呢,当着她的面还玉牌是否太欠抽了些?万一打起来,你帮我还是帮她?”

司徒星恍然大悟,并附我耳边,悄悄道:“咱先说好,你可不能把我供出来,否则这兄弟没得做。”

我把玉牌塞他怀里,击掌道:“成交!”

就这么,本姑娘身负重任,哼着小曲儿晃出去:“呀,这不是流婳姐姐吗?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不去游春,却在这儿思春?”

霍相君望过来,淡漠中勾挑出不易觉察的弧度。流婳却相反,娇羞的脸蛋僵了一僵,瞬即怒目:“秦子暮,你说什么呢!”

我抽出那张帕子,摊在阳光下端详好久:“三天不读口生,三天不练手生,刀不磨要生锈,人不学要落后。流婳姐姐不是给司徒星绣鸳鸯就是给霍相君绣鸳鸯,难怪针线功夫进步得如此神速。唉,我自愧不如,得向你多多学习啊。”

霍相君一言不发,只是那嘴角,扬得更厉害了。

流婳恼急,抓住绣着霍字的那一角,欲夺回去:“你还给我!”

我偏不:“流婳姐姐别小气嘛,鸳鸯绣得这么好,还怕给人看吗?再说,霍相君就是个大男人,他哪用得上啊。你不如送给我,才免得糟蹋这张好罗帕。”

难为霍相君这张淡漠的脸,此刻手背捂唇,已快绷不住了。

流婳不敢使大力,怕在霍相君面前失了柔情媚态,只得一下一下抓扯:“好没教养的丫头,快给我放手!”

我给我兄弟出头,放哪门子手:“我没教养,你给两个男人送鸳鸯就有教养?你上回为了那张丑鸳鸯帕子又气又恼,当时说了什么,还记得吗?‘司徒星,你给她金给她银我都不管,可这帕子是我的,不是你充大方送女人的!’这话是你说的不,当着霍相君的面,敢承认不,敢承认不?”

流婳咬牙切齿,若非霍相君在这儿,她能把我手撕了:“秦子暮,你给我闭嘴!”

我扯,我抢,我双手并用:“我可都是为你好,霍相君已经有人惦记了,你放弃吧!”

流婳气得哆嗦:“那你倒是说说,谁惦记啊!”

好吧,这狗血的痴缠大戏不该本姑娘独自承受,既然这么想听,我说就是了:“远在天边,近在阙宫!”

霍相君愣住,好看的桃花眸子微微上挑,澄澈淋漓间,蕴含着无限深情。

摊上扶青这难以撼动的情敌,给流婳气得,脸都绿了:“好啊,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能这般领会,我很是欣慰了:“所以啊,你离霍相君远点儿,别再靠近他了!”

刺啦!

罗帕裂成两半,那成双成对的鸳鸯哦,形单影只了。

任务圆满完成,我扔掉手里的那半,甚满意道:“你接着思春吧,我要回阙宫读书了,告辞。”

“暮暮!”我驻步回头,却见霍相君唇淡如水,漾着令人沉迷的笑容,“我与你是一样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悦卿兮愿卿知。”

啥意思?

知道在下文盲还拽诗词文章,且看流婳那震惊样子,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我捏紧拳,咬牙道:“放心吧,你什么样我就什么样,这叫同气相求。”

难怪扶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骂我,小女子现在才明白,当看不惯某个人的时候,哪怕把自己拖下水,只要能让对方不痛快,心里就爽快了。比如现在,老子真的很爽快!

说罢,我潇洒回头,顺便向假山石后的司徒星抛一记媚眼。可……我不是已经把鸳鸯罗帕撕掉了吗,为何他表情跟吃了屎一样?

傍晚,练罢最后一幅字,扶青正喂我吃鸡肉羹,文沭候在芳华室外,恭敬道:“主上,相君公子要见子暮姑娘。”

扶青抬眼,眸色郁郁:“他有何事?”

文沭道:“相君公子未表来意,只说要见子暮姑娘。”

我咽下羹,摆手道:“不见不见,我吃饭呢。”

岂料,扶青搁下勺子,甚沉冷地一笑:“见,为何不见?暮暮,我与你一同出去,一同见。”

这年头,痴情男儿都这么羞涩吗,哪怕蛮横如皇帝老子,也不敢单独见他的心上人?唉,难为情就拖文沭啊,我这双眼睛还想要呢。

虽然霍相君此行是来找我,可阙宫外的长阶高台下,他和扶青眉来眼去护送秋波,我成了边儿上最多余的那个。

送完秋波,霍相君总算记起,他是来找我的:“暮暮,你为何让司徒星把玉牌还给我?”

送完秋波,扶青也记起,他的心上人是来找我的:“暮暮,孤让你亲自还玉牌,你却叫司徒星代劳?”

扶青好像生气了,吓得我连连挠后颈:“反正都是还玉牌,我还或是司徒星还,有什么区别吗?”

霍相君瞬身过来,擒住我挠后颈的那只手,略带一丝愠怒:“只看这鱼骨镯,便知暮暮并非真心还我玉牌,否则也不会让司徒星代为转交了。”

扶青也瞬身过来,擒住霍相君擒我的那只手,目光淡淡:“放手。”

霍相君并没放手,反握得更紧:“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遍布裂纹的镯子,一看便知,这是主上的杰作。怎奈何,玉牌手镯都只是身外物,心在哪儿才是最重要的。”

扶青凤眸微冷:“你觉得,她心在哪儿?”

霍相君推了推鱼骨镯,只到手腕为止,再难撼动分毫:“看吧,主上连摘都不许她摘下来,心在哪儿,显而易见了。”

风吹起扶青的赤色襟袍,寒凛凛的,有点儿吓人:“霍相君,你放肆。”

霍相君松手,行揖礼道:“属下不敢放肆,也愿为主上披荆斩棘肝脑涂地。但请主上明白,不是我的绝不强求,该是我的寸草必争。”

扶青笑了,只是这笑容,感觉像藏了把刀子:“孤也希望你明白,但凡孤想要的,无论该属于谁,孤都偏要强求到底。”

诶,为何气氛如此紧张?难道是他们两个吃我的醋,互相闹脾气了?有没有搞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本小池鱼杵在这儿很难受啊。

更难受的是,自今日以后,这诡异的气场就一直持续着,本小池鱼也一直煎熬着,足足煎熬了五年。

啊,一晃五年过去了,我及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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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世青雀台
连载中唐挽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