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侯点点头,随后对其他四个人说:“几位可否回避一下,本侯有些话想单独跟路将军说。”
几人有些犹豫,彼此看了看,最后还是路千里同意后他们才出去的。
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时,路千里先一步问他:“你想和我说什么?”
高辰侯瞄了他一眼,也不急着回复,他慢悠悠地走到床边,随后停顿在原地注视一个方位几秒钟,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思考完后直接一个转身一屁股坐在了那。
路千里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直到感受到这个人压着他被子了,他下意识“嘶”了一声,伸手就要去给拽出来。
高辰侯感受到这股拉力后只好无奈挪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路千里皱眉道:“那边不是有座吗?”
高辰侯侧头看他,“那么远?本侯跟你说话都得用吼的,本侯还嫌累呢,再说…”
“再说这床也是你的,房间也是你的,整座城都是你的,好,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强调了,说正事吧。”
路千里一口气将高辰侯接下来要说的,可能说的都给说完了。
高辰侯愣了愣。
别说,猜得还挺准。
他唇角微微扬了扬,顺便清了下嗓子,“那行吧,哎?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帮你?”
“想等你说完再问。”
“奥~本侯还以为你当咱们是朋友,所以觉得是本侯自愿帮的呢。”
“只不过见了几次面罢了,我还不至于那么自作多情。”
高辰侯刚想说话,路千里却又道:“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次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恐怕…”
“哎停停停。”高辰侯急忙摆手,路千里被他打断有些不解地望过去。
只见他抬手迅速蹭了几下胳膊,然后扭头表情一言难尽地说:“本侯还是习惯你不客气的样子,这…有点肉麻了。”
路千里:“……真难伺候。”道谢有什么肉麻的。
高辰侯笑了两声,随即将手放下,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
他冲路千里说:“不过本侯可真拿你当朋友了,所以还真是自愿的。”
“不可能。”路千里直接否定了他的话,接着不容置疑道:“谁不知道你们谷域那点心思,若真能用一句‘自愿’解释,那才是真的荒唐。”
“你看你还不信,我们谷域能有什么心思啊,别诽谤昂。”
路千里暗哼一声,没接话。
高辰侯没管他,自己讲自己的,“要我说,你们弦域的根本就没资格说别人,因为弦域本身不就是心思最深沉的一个群体吗。”
听到这话,路千里抬眼看他。
面对略带审视的目光,高辰侯坦然自若,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他扫视了下路千里周身,带着答案问道:“你这副样子拜谁所赐?可是本侯?东路军的处境又是拜谁所赐?可是谷域?”
问了这些后,高辰侯别开视线缓缓道:“路将军也不必为你以前追随的高层辩解,既然决定反,过程动摇就注定失败,是高层促成了今日的局面,它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所以路将军…”
高辰侯再一次转回目光,“你我对它的憎恶,不就是联手最好的原因吗?”
“可是,我不恨高层。”路千里语气淡淡的,平稳的声线似乎比任何尖锐声响都更有穿透力。
高辰侯眼睛微微睁大,一时间没理解他的意思。
这时,路千里又道:“我恨的是它的蛀虫。”
空气凝固了几瞬,随即被高辰侯的笑声打破。
“路千里啊路千里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罢了,不过这忙你怕是接受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现在在这拒绝本侯对你可没好处,本侯是真拿你当朋友才会相劝,你别不识抬举奥。”
对此,路千里平静道:“朋友会威胁么?”
“嗯?威胁?谁威胁你了,本侯这是劝告懂不懂。”
“反正已经有人替你做决定了。”高辰侯的这句话是小声嘟囔说的,路千里没怎么听清。
“你说什么?”
“没事。”
事情都已成定局了,他说这些无非就是还想照顾一点路千里的个人想法而已,既然对方不领情,那没办法,只好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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